秦婳想起那把琴,拍了拍自己的锦囊:我已经有了。她站起来,拍拍屁股,扛着两把扫把,一副霸王的样子,声音也粗:师哥,我先回去了。
刘昔向她招手:好。
不论去哪个堂,都可能遇到尹存轶。秦婳不单单是怕,也有其他的更深的理由。权衡利弊后,秦婳决定继续待在未老阁,包了一个月隔间窝着。
她翻开一本讲天地通史的簿子。
混沌之时,天地共生五派。分别为乌鹤派、安月派、双湖派、千秋派与易水派。
如今千秋派已消失,乌鹤派势力也逐渐削弱,地位被十极派取代,乌鹤派长老为保门派留存,不得已依附于十极派,久而久之,十极山下的乌鹤派于十极派已并为一派。
易水派因第三十六代掌门走火入魔,门派无人驾驭,开始没落。如今易水派与苏澜派紧挨,但其关系异常焦灼。
安月派、双湖派靠着灵山与地宫依旧屹立与天地间,经久不衰。
于是新的三大派出现:安月派、双湖派、十极派。
苏澜派与十极派类似,也是新起之秀,不过派内大多为女弟子,男弟子会收排挤。易水派长老则相反,收的大多是男弟子。
苏澜派妄图跻身三大派,易水派也不甘就此没落,可两派长老非要争个高下,于是两派十余年里一直在内斗。
除去这几大派,还有数十个小门派。
小门派指的就是洛陌宗一类的吧如今看来,双湖派想独霸天下,可他们又要怎么一一打过这十几派呢?
第99章被窃的温柔
也不知道双湖会派哪个弟子来与我一战,如果言彧回来的话秦婳合上簿子,唾弃着自己,就会靠她。到时候即便有了灵力,秦婳估计也打不过。
尹青青肯定不会让她空着手去,但秦婳想来想去,觉得只有两种方法。
第一种,她自己上。但灵力要靠别人传给她。
第二种,让其他弟子上。易容或是伪装,再者就是直接换人。
想来想去,双湖既然只有三个人出名,那这三个人定然厉害,尹青青现在还没有管她,大概就是打算换掉她。
今日北宫浮华闭关,凌七把秦婳驱赶走了。秦婳顺了几本剑法秘籍,一边走着一边找新的住所。
走着走着,好像跨过了半座山。
月亮高高悬在上空,惊破黑暗。
不知不觉,秦婳已经在樱花林中走了很久了,晚夜的樱花层层叠叠,折射着温柔的月光。黑暗之中,有一片波光粼粼,那是海宁湖!
秦婳跑过去,站在圆圆的小湖旁。
楚言彧,你怕被人发现你的秘密,一直躲在这里。这湛蓝的湖水,是否冰冷?你又是怎么度过这几十年的?秦婳用手放在水面上,轻轻推开水面上散落的樱花,把整只手浸在湖水中。
好冷。
刺骨的寒冷传变全身,仅仅是一只手,就那么冷。
楚言彧瞒了那么多年,藏了那么久,该有多累,多痛啊。
不敢去秋月堂泡一场舒舒服服的澡,只能在这刺骨严寒的湖水里度过黑夜;不敢与人言说,只能埋在心里;不敢不敢亲近任何人,只能在面上洋装笑容。
我只记得我被千刀万剐却想不到你恐怕连一个帮你刮下皮肉的人都没有你那时候又有多疼?
言彧你究竟等了我多久
我一个废人怎么值得你
秦婳跳了进去。
寒冷包裹全身。这才是她应得的,她怎么配得上那样炽热的温暖?她配不上,她的身份、她的努力、她的一切。这么好的一个人,怎么会喜欢上自己啊,又怎么会让自己这么痛心
她们一共才见过几面?可她等了多久自己居然不想成全她
好冷。
好冷好冷。
秦婳整个身体埋在湖中,泪水好像在涌出。仅有的温热液体溢出眼眶后也化为无端的寒。
憋到快没有气息的时候,秦婳一下子探出头,大口大口喘着气,可泪水依然在流。她能清楚感受到,她在哭。
根本止不住。
不过就是一个人而已。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哭。或许是某世的情感,附在了她的身上。
她随手把外袍脱下,叠好放在湖边,忽然,她察觉到有人在树丛里动,她道:谁?
树林中走出一个身长玉立的男子。
走近了秦婳才看清,是刘昔。秦婳纵身一跃,跳上了湖边,捡起外袍披在身上。她很想问他为什么在这里,可不用问,她大概也知道。师哥,我有事,想与你说。
黑暗中,刘昔好像点了下头。秦婳便道:我与楚言彧,至少还有婚约。
我知道。
我已经是个废人了。我甚至看不清你的样子。
我不在乎。
师哥,我并不想伤你的心,但有些话,还是说开比较好。抱歉,我并不清楚□□,但是我现在毕竟有婚约在身,你这样让我秦婳闭上眼,下定决心,让我有些为难。
小婳刘昔伸出一只手,举在空中。
秦婳偏过脸:让我说完。师哥,你很好。可是我比不上你。
那楚言彧呢?你还要用这个借口吗?
我不知道。秦婳第一次对刘昔有了怒气。
花瓣又下了一次,两人冷静良久。
秦婳:这都什么事前几天与尹存轶今天又要刘昔
师哥,月末小比在即,你还是回去好好想想。秦婳从刘昔面前走过,手臂却被刘昔抓住:小婳,我已经想了很久了,很多年了。今日,便说个清楚,我喜欢秦婳甩开了他的手,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就背对着,冷漠道:师哥,我和楚言彧,我们之间,发生过很多事。还有,我和她,直间也有过很多
刘昔好像曲解了她的意思,把秦婳拉过来,撸起她的胳膊:这个,总不会骗人的。秦婳把袖口甩下去,看着刘昔:不破|身的办法多得是。刘昔也看着她,桃花眼含着温柔与炽热。他说:小婳,你骗不了我。若是你们两情相悦,早就不会是这样。
我们年纪是差的大些,可我至少在你身边。
楚言彧,十天半月也不会出险一次,你要是真与他在一起,又能坚持多少天?
秦婳哭了。她确实不知道,她究竟能坚持多久?挂在嘴上的喜欢,究竟能放在心上多久?她怕有一天她不能再喜欢上楚言彧了那时候又该怎么办
小婳别哭。刘昔把手轻轻落在她的头上,半晌,另一只手又环住她。秦婳轻轻挣脱出来,看着刘昔:师哥,让我冷静一段时间。说完,她逃跑了。
面对一段突如其来不,是埋藏多年的,现在才浮出水面的爱意,秦婳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对她来说,师哥就是师哥,就是最好的了。
对于楚言彧,她也不清楚自己的心意,喜欢,可好像又不是那么绝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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