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秦婳一酸。她咬紧了毛笔,盯着书卷:那你也不出去。
沈不笑哈哈道:等着。
秦婳的眼尾泛上了薄红,白绞堂灵光昏暗,沈不笑大概看不出来。
这几日陪着这老头子,才发现,原来他这么孤独,一天各山送到这里的罚单名字挂了不少,可真正领罚的,只怕十中无一。
这些年,他恐怕也盼着什么。但盼不到了。索性就缩在昏暗的小殿里,整日研制他的法器打发时间。
白绞堂堂主沈不笑,总是笑着,秦婳原本以为他是嘲笑、习惯笑笑,可如今越来越清晰了,那笑分明是无奈,心酸和数十年的孤寂。
没有这么长的时间消磨,恐怕也不会藏得这样深。
秦婳眼睛被刺得难受,睁大眼,转了几圈眼珠:你又不是没灵力,这光太暗了。
丫头,外面黑了咯。沈不笑拿着折扇,指着外面,捋着又长又白的胡须。秦婳看着夜色朦胧,樱花依旧,没来由地难受。老头,我明日再来。
沈不笑向秦婳摆手:你还罚得不够吗,回去吧,回去吧。
还不够秦婳心里有一个声音,还不够。
月末
今日笔试
秦婳趴在案上,见到授课老者,立马又坐起来了。老者路过秦婳时叹了口气,好像还摇了摇头。
秦婳想,她大概是这个月还都只挂个名,不听课惹他不悦,被看不起了。
不过,秦婳好像也不需要因别人看得起而活,她有她的自在。
不知道什么原因,这次笔试卷子好像简单了不少,秦婳做得快了很多,直接趴着睡了。
被赶出霁月堂时,秦婳还是迷糊的。
她呵呵一笑,又跑到樱花林中穿梭。
四座山其实密切相连,只是有四个峰,山腰处是相连的,相连的一处平地,也就是几个阁几个堂的所在之处。
白绞堂连着北山,未老阁则离南山近一些,霁月堂、清风堂居中,不过东西两山也有各自的比武场与灵洞,供弟子修炼。
她窝在白绞堂里,不太会被打扰。大家好像都挺怕沈不笑的,总是避而远之。其实秦婳躲在这里还有一个原因,刘昔不会来这里。既然想不出该怎么面对,那她就不面对。
明日比武后,她决定继续窝在白绞堂,陪着沈不笑,等着楚言彧。
翌日,安月山上罕见地有了细雨。
秦婳扫山梯时,忽而发现,自己的衣袖居然没有浸湿。
她猛地抬头,看到一把带着水墨画的油纸伞,锦鲤交织在碧色荷叶与白净荷花中,素雅已极。
还未来得及转身,肩膀上已经贴上了一只手,伞柄上也覆上一只手。
等待很久的温暖,终逾期而至。
作者有话要说:
为保可持续发展
决定每周三、五凌晨零点准时更
剩下的,有时间写就会拼尽全力写
第102章信我,没事的
枝丫上的小鸟跳开,惊落一场花雨。
身后的人轻拨秦婳肩膀上的花瓣,那只覆在肩上的手长而薄,碰着有点痒痒的。感觉到那只手要抽走,秦婳把自己的手放了上去。
白云中露出点点细雨,天气微凉,两只手叠在一起,有了温度。秦婳的嘴角再压不下来了,索性恣意扬着:回来啦。
身后的人好像把头轻压在她肩上,过了不久,又有一只手环住了秦婳的腰。嗯。声音轻飘飘挠过秦婳耳边,感觉毛茸茸暖呼呼的。秦婳转过身,看着这再熟悉不过的张脸。
明明还是这张脸,可就是感觉更好看了。非男非女的模样,又英气又秀气。
桦桦,可还好?
好。秦婳点头。好得不得了。看,天天窝在殿里,都胖了一圈了。
楚言彧点点头:那便好。
秦婳看着她一直需要仰头,大概是因为整日趴在案上低头,今日这样一仰还真有点不习惯。秦婳拿手比了比,放在她头上:你好像长高了?楚言彧一直盯着秦婳,不发一言。
那眼神很炽热,惹得秦婳心尖烧着。
楚言彧就这么盯着。
言彧,我胖了?秦婳眼神飘忽,看向一旁花树。
嗯。
真的?!秦婳一惊,我还以为这些天吃的少了呢。
嗯?啊不是不是。楚言彧低头笑了一下,又看着秦婳,桦桦没有胖,我方才没听清。
没听清,是一直在看自己吗?
秦婳有点不敢问。也有点怕自己自作多情。
并肩胡乱走了很久,秦婳才道:对了,言彧你的灵力
楚言彧见上空放晴,收了符纸,随意道:我不差那些。
还给你吧。秦婳突然惊呼,我忘了我忘了,师哥的灵力!
刘昔?楚言彧挑眉问。
秦婳心想:他们不会关系特别差吧?自己为什么要在言彧面前提刘昔啊。
言彧,帮我个忙,还他。秦婳的手覆上了楚言彧的手,灵力汩汩传入,顺便再帮我捎一句,我早想清楚了。
楚言彧面无表情:什么?
没什么。这一句就够了。
好。楚言彧笑着。
真的,好温柔。
浑身酥麻。
今日起得很早
比武大致要到午间才轮得到自己,楚言彧才回来,按规矩其实不用参加,但她执意要陪着自己。
人好多啊。秦婳站在高处,能看见比武场大约有几千弟子,她不经意提了一句,言彧,灵力还给刘昔了吗?
嗯。楚言彧的手从身侧移开。
秦婳点头:那就好。
楚言彧闻言一愣,手又回到身侧不断摩挲,不知不觉中,青白派服抓出了许多褶皱。
随便看了几场,秦婳忽而觉得无趣。轮到她时也是兴致缺缺。
今日第五百五十场,秦婳对战刘昔!
!秦婳转头看向楚言彧,用口型道:什么鬼
楚言彧宠溺般笑了笑,也用口型道:快去吧,比武后我有东西要给桦桦
台下一片乱哄哄的。
内门弟子对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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