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秦婳在十极派待了几个月,可还是不习惯山上的穿衣习惯。女人敞胸露乳,男人上衣半挂,及其开放。
安月山就不会这样,领口层层压在脖子前,庄严又舒服。
还好楚言彧每日都用黑衣裹得严严实实的,一般只露出白皙修长的手指和脑袋。所以秦婳挑的这件十字领的也会适合她。
言彧,我有点想看你卸下术法的样子。
楚言彧自然百依百顺,挤进试衣帘,也把秦婳拉了进来。
秦婳被拽得难受:干嘛?
夫人替我更衣。
秦婳十分乐意,可她没过多久,再也挑逗不起来。楚言彧的后背全是伤疤。剑伤刀伤糊作一团,简直面目全非,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肉。
楚言彧反手握住秦婳,小声道:出去吧,我自己来。她原本是想逗一逗秦婳,可她后悔得要死。她看不得秦婳伤心。
秦婳能感受到,那只覆在自己手上的温热的手掌,也是颤抖的。
不腐金皮?再试一次可以吗?秦婳说完就觉得不对,不腐金皮是她们在机缘巧合下得来的,怎么能又让楚言彧再受皮肉之苦?
楚言彧再清楚不过,当时她出钟得太着急,才落下这一身没长好的伤。她故意骗秦婳:这伤是得不腐金皮前弄的,当时试错,没想到还是有伤,不过不用担心,都会好的。
秦婳知道她背着看不见,还是点头,她扒下上衣,看到楚言彧腰上有一道还渗着血的狭长口子,怒道:骗子!
楚言彧面不改色心不跳:桦桦以为上千年的妖兽那么好打?多少还是要受些伤的。她又在撒谎,其实那时她能躲开,只不过怕一躲开身后弟子无法接住那一击,就硬生生接下,这才受了伤。
秦婳继续扒拉他衣服,突然觉得这个男人居然很能静,不说话也不动。
可楚言彧实际上糟糕极了,她看着自己某处,又在意识里疯狂拉会自己的意念,不至失控。
秦婳的手一下下划在背上,又痒、又麻,她只能低沉地喘息来缓解躁动。
秦婳原本站在她身后,此刻突然转过来,看到楚言彧全身,脸一下子红了。
桦桦楚言彧好像也害羞了。
秦婳小声:变回来吧。
我有点想看小婉的本来的模样。
楚婉看着一旁叠落成山的女装,一字一句道:蓄谋已久。
楚婉建议去客栈或者小店再换,秦婳想她们两人确实惹眼,楚言彧身份曝光就不好了,高高兴兴拉着她的手在十极派二十几人不远处定了两间房。
秦婳是这样想的:
一、不能让派中弟子知,否则回去传遍一山就不好了。
二、两间房掩人耳目,她们早已抛头露面,也许有认识楚言彧的人在附近,不能被听房角。
果不其然,两人订好房间,就有人小声道:这不是楚楚
秦婳阴着脸:楚什么劳烦您说全一下。
楚言彧看着秦婳瞪着那边,右手握拳掩笑,对店家道:店主,麻烦把菜送上楼,谢谢。
好死不死,店家问了一句:是送到哪间?还是都送?
秦婳一整个店里人看着听着,已经想埋进土里了。
还是楚言彧拽着她上楼的。
秦婳坐在房间里吃饭,她总想,为什么楚言彧非要送两份菜不可?
而且自己提出两间房时他居然欣然同意。
现在也没有来找她。
她攥着筷子,用牙咬着筷子尖在狠劲地磨。不久,楚言彧给她隔空传音:桦桦,我能去你那边吗?
好墨迹,楚婉上一世是不是也这么墨迹?
秦婳想快点回复,动灵力时一下咬断筷子,崩得牙疼,嘶道:嗷好。
疼起来差些口齿不清。
楚言彧:那我过去了。
声音里还带着几分少女的娇羞秦婳虽然害羞,但她从来不会摆出楚言彧床上任人宰割的样子。
楚言彧正常时,还是太听话了,太温柔了。
很多时候秦婳觉得自己活在梦里,只是得了一场徐桦桦的便宜,才能在她身边。
她坐在镜子前吃东西,一台眼看到镜子里有人,在看她。她也停下筷子,从镜子里看她。
桦桦。
嗯。
婳婳。楚言彧轻轻靠在秦婳身后,问她,可以吗?
秦婳:随意。她不知道她要干什么,随意就好,她都可以,她都会喜欢。她是笑着的,楚言彧却没看见。
然后,秦婳能在泛黄的镜子中看到,楚言彧在她脖子后一点一点亲下去。
有点疼,有点痒,也有点麻。秦婳问她:小婉,上一世成婚,你是怎么骗徐桦桦的?
楚言彧蓦然停下,看着秦婳。秦婳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又道:那想必上一世的小婉也是这么好。
楚言彧沉默,她不知该说什么,她不愿说,上一世的她,因久经沙场而喜怒无常,性情乖戾。如今难得的温柔乡,也只是在秦婳不知道的现在,偷得的。
她已经不奢望其他,只想,以掌门之身把她收在身边。
她说不出口,上一世的楚婉,娶的根本不是她。
她也不能让秦婳知道,山顶密室里,那团金黄色的带着数百层流光封印的奇物,是她的记忆。
是徐桦桦。
她怕,她不敢。
尽管她知秦婳性格,可也不能确保,如果得了徐桦桦记忆的她,是不是会离开?
楚婉,楚言彧,两辈子,还是这么自私。
如果上一世的小婉的以将军的身份嫁予我,秦婳站起来,捏上她的脸,那这次,我想让小婉做自己。
小婉,在我这里,放下那些吧。放下一派,放下众生,我想,让你多看我一眼。
楚言彧听到这句话,不再去想,只有想要她的□□。
纠缠一番,秦婳把她按在镜子前,给她输了些灵力:变回来。
楚言彧手捏法诀,差一些就忘记唯本性他术怎么用。太长时间没有换回来了,她差点忘记自己本来的样子。
转换过程要几个时辰,中途及耗灵力。秦婳给她拍的那一点灵力根本不够用。
几个时辰后,天还没亮。秦婳睁眼看着面前这个披散长发,肤白清丽的女人,有点不敢信。
楚言彧还穿着原来的黑衣,只是宽大了一圈,手也缩在袖子里,显得楚楚可怜。她长睫微垂,脸颊没了棱角,平白多了一身温柔。泛着水光的樱唇轻咬着贝齿,乖巧又好看。
秦婳迫不及待给她换上新衣服,褪掉黑衣后的楚言彧更如垂泪美人,是最透亮的珍珠,不曾被雾霭蒙尘过。她很想多看几天,坏笑道:言彧,能不能不要换回去。
对她百依百顺的楚言彧只是楞一下,点头:可以。
碧水漓漓,明眸善睐,当真配的上她。
以前秦婳没怎么看过她这副不加修饰的样子,眼下一见,这个月怕都要挪不开眼。
楚言彧水灵的眼睛看她,一只手捂着刚换的脸,没来由就带了一层委屈:桦桦,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