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瓣的樱花酥,现在变成四瓣。
她们咬的是同一瓣。
清音阁
刘昔将手按在秦婳手腕上,斟酌道:小婳,你这个孩子,不大对。他怕打击秦婳,不敢细说。
秦婳下意识摸下肚子,手攥着袖口:直说。
刘昔收回手:像是死胎。
秦婳呆滞一下,马上点点头:嗯、好、没事。
刘昔伸出手拍秦婳的肩:你没事?
秦婳自然没事,她只是、只是、太想了。念想落空,她心里还是不太舒服。
我去找张姐姐。秦婳需要打一架泄愤。
你都有几个月的肚子!你还去?刘昔又开始婆婆妈妈。
秦婳挺肚子摸了摸:哪里有?
刘昔无奈摇头,秦婳自己还是个半大的孩子,哪里懂照顾孩子。
他心里旖旎,他此生虽不能与心爱的人相守,可至少能陪在她身边,也许还能同她一起把以后她的孩子抚养成人。
秦婳脉象诡异,这孩子非生非死,刘昔也摸不准。他怕到时孩子没了秦婳会更伤心,索性现在往死里说。
他隐隐觉得,这个孩子不是正常得来的。
秦婳正准备见张酒泉,好巧不巧碰到楚言彧新收的小徒弟,冷冰冰地喊她:师母。
秦婳习惯假笑:练完啦?
这个女孩冷着脸:嗯。
秦婳嘴角抽搐,长得好看,怎么一天天摆个臭脸?是因为楚言彧不在?
秦婳语重心长:你师尊虽然不在,可他给你留下很多书,都要看完。
她说完羞愧不已,她有什么资格说人家,她从没看完尹青青给她的一本书。
楚言彧的徒弟:好。须臾头也不回地上楼。
秦婳披上轻纱,自言自语:言彧哪里得罪她了?我哪里得罪她了?
见到张酒泉时,她正在种花。这里没有烦人的女婢,秦婳小孩子心性上来,蹲在旁边,指着一朵白花:姐姐,这是什么?
张酒泉在她手上写:十妖
秦婳:不是都没有?
张酒泉坐到石桌前,拿起笔书写:我正想与你说此事,十妖之毒,或有法可解
秦婳强扯微笑,她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了:张姐姐,你说什么?给谁解啊?
一阵风吹落几片花瓣,随着笔尖的墨,凝进秦婳心上。
纸上写着:楚言彧
心脏还是漏掉一拍
不可能。秦婳摇头,她那么厉害,不可能的!还有、还有这是白色的花,你不是说这花是黑色的吗?
张酒泉:我在段醉安处找到的
段醉安生前爱花,总是在殿内摆成一圈,这一点,秦婳曾听容云说过。所以,她种一院子的花,只是为了遮掩这朵十妖?
可有法解?
张酒泉:有
秦婳废话不说,抓着张酒泉的手:来得及,我带你去
张酒泉摇头:没用
秦婳含泪:怎么会?
张酒泉皱眉:你把他接上来了?你没必要这么做。
张酒泉无奈叹气,却像野兽嘶吼。她继续写字:剥皮抽魂,简而言之,毁肉身,保其魂
秦婳:为什么要毁掉肉身?
张酒泉:他体内有剧毒,或许还有别的什么,早难以支撑,拖着这一副身体,只会害了他
秦婳点头:嗯,会很疼吗?她知道这是废话,扒皮,能不痛吗?但她还是想知道,到底有多痛。
张酒泉:不知道
秦婳:毁掉肉身,她怎么活?
张酒泉:魂魄保留不了太久,除非
秦婳当即想到:活死人娃娃!当初是她对这种异术恨之入骨,现在又想用却无处可寻,真是讽刺。
张酒泉:是以,楚言彧无论怎样,活不下去
风宗师不会说好话,秦婳向来知道。她问张酒泉:若是有两具肉身,可否?
张酒泉一手拿着茶壶,一手扬手用水在石桌上写字:你当谁有真的第二具肉身?
秦婳眼里有光:我秦婳跳起来,捂着脸。想不到她居然帮到她。
她有救!
她有救!
张酒泉虽然没露脸,还是一脸关我屁事地把剑摔她脸上:练剑
满身大汗地回去,秦婳居然没在床上看到病殃殃的楚言彧,她打开密室门,朝着黑暗中的阶梯下喊:言彧?
没人回应。
不会死了吧?秦婳一边捏符纸操纵地滚灯,一边小心翼翼地一步一阶地下去,楚言彧?
走到一半,秦婳突然被抱住,她起先没反抗,可身后的人越环越紧,小腹快要勒窒息。
秦婳喘上气,不得已动手:起开!
楚言彧像是吃惊,退几步,失落地:对不起。
秦婳紧衣服:我不她废话那么多干嘛?楚言彧,我只给你一次机会,你到底有多少事背着我?
楚言彧勉强扯出一个笑,摊手道:没有。
秦婳点着头,很不客气地说:正巧你进来这里,这些天别出来。进密室,她也不用遮遮掩掩。
桦桦。
别走。
好吗?
秦婳察觉到她的害怕,想也不想,走过去,打她脑袋,一把揽住:骗子。
楚言彧你早好了是吧?秦婳一手打向压在身上的楚言彧,下去。
楚言彧手绕着秦婳发丝:再一会儿。
秦婳:怎么?怎么还委屈上了?
良久
你不要太过分。秦婳踢开她,端正坐起来,把手给我。
楚言彧依言。
楚、言、彧、你、放、哪、里!!!!!
不是给你吗
楚言彧脉象还好,秦婳觉得以自己的才智应该能研究好分离肉身的术法,便拍着胸脯说:再养半个月。
楚言彧被收拾得很乖:好。眉眼间自带委屈。
秦婳看着一副乖狗狗模样,歪头笑起来:言彧,你好可爱。
她笑着笑着,笑不出来了。
楚言彧抱住了她,拥抱温柔,但有力。很久后,她带着哭腔:桦桦,我怕。
怕你被抢走。
哪怕是女人。
不怕。秦婳展颜一笑,无论什么,你都可以。
她打她一下,然后反搂住她:我都愿意。
咳,秦婳跪正清了清嗓子,手握拳抵在下巴上,言彧,我要练习个法术,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