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那老无赖没走,程然说,我真没见过那么不要脸的人最后顾舟妈妈无奈,想了一个办法,她骗顾舟爸爸说所有的钱都在她手上,如果想要钱就跟她走,随后她买了车票,连夜离开了燕市。
傅沉露出惊讶的眼神,这是他前世所不知道的内容:那
实际上那时钱在我手里,由我暂时保管。程然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叹气,顾舟妈妈跟我说,那老东西可能会纠缠她很久,她不想给儿子带来负担,更不想让前夫干扰儿子的后续治疗,她让我骗顾舟,不要跟他提起他爸爸来过的事,告诉他是他妈妈承受不了精神压力,所以选择离开。她觉得哪怕他们就此断绝母子关系,顾舟会因此恨她,也比让顾舟看到她被前夫纠缠,影响他恢复得好。
傅沉紧紧地抿住了唇。
原来是这样。
他之前就在疑惑,顾舟母亲既然能一个人带着儿子生活这么多年,再苦再难都熬过来了,怎么会在这种时候抛下他离开?
居然还有这样的隐情
他能够让那些新闻消失,能够让记者滚得远远的,却不知道,真正困扰着他们母子的究竟是什么。
他简直不可原谅。
傅沉用力扣住腕上的手表,因为过于用力而指节泛白,他感觉到喉头发紧,吐字有些困难:那男人现在在哪儿?
你说顾舟爸爸?程然冷笑一声,死了。
死了?
死了,脑瘤嘛,所以我才说是因为遗传。程然吐出一口气,大概两年前吧,顾舟妈妈跟我说,那个纠缠她两年的男人终于死了,我问她要不要回来,她想了很久,最后说不了,她不想再打扰儿子的生活,顺其自然吧。
傅沉:你们还有联系?
程然:当然,不过联系得不多,逢年过节发个短信报个平安,她不想回来,我也没办法。
傅沉想了想:把她的联系方式给我。
你要干什么?
顾舟并不恨她,他不是那种不明事理的人,我想,如果告诉他真相,他会选择原谅母亲的不告而别。
程然莫名其妙:你怎么知道顾舟不恨她,你们才认识几天?
傅沉回避了他的问题:总之,把她的联系方式给我就行了,这件事就交给我,我会找个合适的时间让他们母子团聚。
程然一脸怀疑地看着他,好像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什么:傅总,你不对劲啊。
我哪里不对劲?
你程然上下打量着他,视线落在他手腕上,你一直捂这块表干什么,怕我看见?
他伸手就去拽对方的手,傅沉猝不及防,被他拉开了。
程然看到那块价格不菲,但款式已经旧了的腕表,看到表盘上的划痕,突然睁大眼:不是吧,你
他隐约记得当年网上有人发过现场照片,地上有一些细碎的玻璃碎片,但附近却并没有打碎的玻璃制品。
他当时觉得这东西会不会和高空坠物有关,还特意去警局问过,结果警察告诉他应该无关,物鉴给出的结论是这并不是普通玻璃,而是合成蓝宝石,应该是手表上的。
程然瞬间想通了什么,猛地站起身来:三千万,有钱能让网上的新闻一夜之间消失,让那些记者不再关注这件事原来是你啊!
傅沉突然被他扒掉了马甲,一时竟有些无措,他抿了抿唇,只好道:你先别告诉顾舟。
我就说你怎么对顾舟过分关注,程然被这个消息震惊得来回踱步,合着你从一开始来我婚介所,就是算计好的是不是?行啊你我真是小看你了,亏我还这么向着你,你真是把我耍得团团转。
我没想耍你,傅沉无奈,我只是
所以你现在是来干嘛来了?程然打断他,报恩?那你早干嘛去了?当年你为什么不出现,时隔四年,你又突然跑回来,到底什么意思?
傅沉垂下了眼。
过了许久,他才有些疲惫地开口道:我不能出现。
为什么?
或许你没有关注,当年傅家正处在动荡之中,我父亲去世,我的几个叔叔为了大权争得不可开交当然也少不了牵连到我,无数目光聚集在我们身上,一旦我出现,这件事将彻底无法收场,如果被外界知道顾舟救下的人是我,那么去医院堵门的记者,可能会再翻十倍。
我只能选择把消息全部封锁,让网上再查不到任何关于那件事的新闻。他说着抬起头来,至今我依然怀疑,那次高空坠物可能是谋杀,可惜没能找到证据。
程然一瞬间不吭声了。
他发现自己找不出能说的话。
我很抱歉,傅沉眼底有深深的愧色,确实是我的疏忽,我不应该一次性支付给他那么多钱,我急于了结那件事,不想他被牵扯进傅家的争端,却没想到会给你们带来这么多麻烦,等我知道事情发酵,亡羊补牢,已经太晚了。
你程然张了张嘴,又闭上,如此重复了三次,终于破罐破摔,算了算了,我不管了,我不告诉顾舟,你自己告诉他,这总行吧?
当然,傅沉表示同意,我本来也准备找机会告诉他的。
真是受不了你们这些豪门恩怨,程然小声抱怨,烦透了。
傅沉无法反驳,索性不再吭声。
两人安静地在走廊里坐了一会儿,空气中弥漫着尴尬的气氛,直到半小时后,手术室的灯灭了。
两人同时起身,程然看他一眼,率先冲了上去。
护士把顾舟推回病房,程然和傅沉在旁边跟着,准备过床时,傅沉主动请缨:我来。
他小心地抱起顾舟,将他转移到病床上,结果刚把人放下,就感觉对方微微地挣扎了一下,并说:你别碰我。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