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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你说了很多谎,傅沉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对不起,我太害怕了,我没有再一次重来的机会,所以我必须抓住现在,我承担不起哪怕一点点变数,我害怕你发现我重生过,我不确定如果你知道了,会是什么样的反应,也许你会在意,也许你不在意,但不管怎样,我赌不起。

我说不出口,无法解释,只能一次次地编造谎言,结果到头来,我所有的谎言居然毫无必要。

傅沉笑起来,那笑容不知道是嘲笑、苦涩还是如释重负:老天真是会开玩笑,原来我们是一样的,原来我们没必要彼此隐瞒,原来所有我担心的都是无需担心的,我做了这么多无用功,到今天,才知道自己有多荒唐。

顾舟皱了皱眉,觉得他状态不太好:傅沉

不过我还是要感谢它,傅沉慢慢地擦了一下自己的眼角,感谢它给了我重新来过的机会,不论我走了多少弯路,总归是达到了想要的结局。

顾舟看着他的脸,那表情像是在哭,又像是在笑,他泛红的眼睛里一片潮湿,或许不会有人相信傅沉会露出这样的神情,连顾舟也是第一次见。

虽然没有在同样的时间结束,却在生命结束以后,回到了同一个开始。

顾舟解释不了这中间的时间差是怎么回事,但这不重要,因为重生本身就是无法解释的东西,他脑子里的思路已经完全清晰,像是完整的脉络,攥住一端就能提起全部。

于是他问:所以,你突然决定追我,根本不是因为得知我要跟任轩离婚,而是你也重生到了那个时间点,只能从那时候开始,对吧?

他回想起之前在傅沉电脑里看到的备忘录,对方的备忘风格在10月21日那天产生了变化,原来在那个时候,他就已经应该发现端倪。

傅沉点头。

那如果,我没有重生,你重来一次,发现我还和任轩在一起呢?

傅沉抬起眼来,对这个问题他好像并不意外,像是曾经思考过一般:那我可能会放弃一些道德。

顾舟笑了:你要第三者插足啊,傅总?

任轩说他被绿了,倒是也不算说错,我曾经确实想这么干,甚至后悔自己没有早一点,我愿意保持自己的道德,但必要的时候,也并非不能舍弃。

顾舟听完,不但不生气,反而笑得更开心了。

好在,我没机会做出这种事,傅沉又说,刚重生的那天,可能是上辈子精神问题的后遗症,我脑子里非常混乱,花了足足半天的时间才缓过来,所以什么也没来得及做,到晚上好一些了,就得到你和任轩分手的消息,当时的我说是高兴疯了也不为过,再之后的事,你就都知道了。

顾舟点点头。

他见对方情绪缓和了,便试着说着心中的猜想:那,你真正焦虑发作,是在我的那天?

傅沉嗯了一声,视线落向放在茶几上的咨询记录:你应该发现了,这里面也不全是真话,我并不是因为做梦惊醒才惊恐发作,而是在那个现场。

他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不过记录里的描述是真实的,我是真的觉得自己动不了,喘不过气,发不出声音,当时我还没意识到这是什么病,以为就是应激反应,加上心慌意乱,根本无暇顾及身体是不是不舒服,直到后来,我再回想起那一天,又出现了数次同样的生理反应,我才意识到事情不太对,才去医院就诊。

顾舟心里有了数,觉得跟自己猜的八九不离十。

他想了想又说:那我能不能问问,那天你发现我之后,又发生了什么?或者说,那在之后的十四年中,你都经历过什么?

他话音刚落,傅沉不知被触及哪根神经,脸色骤然变了。

第71章

顾舟见他变了脸色,心中就是一惊。

坏了。

傅沉刚跟他说完,回想起那天晚上的情景会犯病,他居然就这么直白地问他。

于是顾舟忙道:不不不,你还是别说了,你当我没问。

气氛一时间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傅沉低头看着腕上的表,金属的表针一下一下地走动着,转过一圈又一圈。

不知走到第几圈时,他低沉喑哑的声音终于响起:我发现你之后,大概过了那么两三分钟的时间,我才重新能活动,于是我带着你去了医院。

顾舟:你还是别说了

他死都死透了,去医院能有什么用,无非是让医生再次宣告一下他的死讯。

傅沉却对他的话充耳不闻,他闭上了眼,继续回忆着:路上的具体经过,我记不清了,我让医生抢救你,医生看过却说,已经救不回来了,硬要抢救没有意义,如果我坚持,那他们也可以进行抢救,但是无法保证结束以后遗体完好,就维持现状,还能走得体面些。

顾舟抿唇。

这些都是他死后发生的事,除了从傅沉这里,再不可能从其他地方知道,可让傅沉亲口将这些事情说出,未免太过残忍。

他想知道,但也不是一定要知道,相比之下,他更不想伤害傅沉。

于是他又道:你别说了。

我犹豫了,不知道该怎么选择,这时候医生又问,你是死者家属吗。

傅沉依然不理会他的话,自顾自地说了下去,说到一半却突兀卡壳,像是咬了咬牙,才吐出死者二字。

医生每天不知道抢救多少病人,当然不会避讳这种词汇。

傅沉喘了一口气,身体抖得更厉害:我当时脑子里一片空白,直到他问我第二遍,我才说,我不是。

顾舟突然感到了深深的无力感。

他不知道傅沉为什么执意要说下去,他已经阻拦了三次,傅沉依然坚持。

医生叫我通知家属,可我不知道你的家属在哪儿任轩不算。想来想去,我想起了你有个发小程然,找到他的联系方式还算容易,我打电话给他,把他叫来了医院。

当时大概是凌晨四点,他继续道,程然火急火燎地赶到了医院,他不认识我,却也没指着鼻子问我是怎么回事,只红着眼睛向医生询问你的死因,然后站在那里愣了一会儿,坐到我旁边。

当时我就猜到,他肯定是知道你生病的事。

顾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程然当然知道,但也不是一开始就知道,他是瞒到瞒不住了才跟程然说实话的,他还记得程然当时的反应,可以说是又急又气,问他身体不舒服为什么不早点去看,再听他说是因为任轩才忽略了自己的身体,忍不住破口大骂,数落他为什么当初不听自己的话,一定要和那个家伙在一起。

虽然他们谁都知道,那时候说这些已经晚了,可程然的斥责非但没让顾舟生气,反而感到了久违的放松,那时候他才明白,原来自己没遇到可靠的爱人,却有一位可靠的朋友。

只不过悔之已晚。

程然冷静下来以后,跟他询问了更详细的病情,得知他生命只剩下几个月,一度哽咽到说不出话。

很久,才问他一句:你现在想做点什么?

顾舟言简意赅:我想报复任轩。

程然:好,我给你找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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