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舟趴在床头,享受按摩的同时,闭着眼问:你身上那些伤口用不用处理下?
不用了吧,傅沉说,皮外伤而已,过两天就好了,你不放心的话,这两天我都不去公司了。
顾舟哼哼一声,被他按得舒适,有些昏昏欲睡。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感觉自己被傅沉翻了个面,有点迷糊地睁开眼,听到他问:困了?
嗯,顾舟的声音染上鼻音,你太能折腾了,我要休息。
那好吧,傅沉给他盖上被子,那你再靠一会儿,等下再躺,刚吃完饭就躺着不好。
知道了。顾舟有点想喝水,重新坐起身来,要去拿床头的保温杯。
傅沉把杯子递给他,顾舟喝了两口,就看到床头柜上还放着昨晚激烈过后遗留的必需品,不禁嘟囔一句用完也不说收起来,伸手去拿,想把那瓶碍眼的东西塞进抽屉。
结果一拿起来,就感觉瓶子轻了不少,顿觉诧异,奇怪地看向傅沉:你用了多少?
傅沉一噎:也没用多少。
这只剩下一半了吧?顾舟晃了晃瓶子,我总共只买了两瓶,下次你自己去买。
傅沉:嗯,好。
顾舟把东西扔回抽屉,在心里感叹三十岁老处男一朝开荤果然表现不俗,一言难尽道:我得承认你确实挺大的。
倒也没有,傅沉在这种不该谦虚的时候谦虚了,也有可能是你太
顾舟猛地伸手,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强行让他把那个还没出口的紧字咽了下去,恶狠狠道:闭嘴,我要睡觉。
傅沉连连点头。
顾舟真的很困,明明昨晚他睡觉的时间也不短,但可能是身体太疲惫了,根本什么都不想做,只想睡觉。
傅沉一直待到他睡着,就这样盯着他的睡颜看了很久,才小心翼翼地俯身,轻轻亲吻他的额头。
他唇边挂着完全消不下去的笑意,好像短短几天时间,已经体验到了过去几十年不曾体验过的幸福和快乐,这种感觉让他有些飘飘然,整个人前所未有地轻松,所有的付出都得到了回报,一切都是值得的。
傅总的高兴溢于言表,他在家歇到过了元旦,终于去公司上班时,还被八卦的助理问及是不是吃到肉了,傅沉有些诧异:你怎么知道?
助理为自己精准的直觉竖起大拇指:您现在浑身洋溢着粉红泡泡,从头到脚都写着我很满足。
傅沉摸了一把自己的脸:有那么明显吗?
有,从您完全没计较我帮嫂子合谋骗您就看出来了,助理仗着对方心情正好,完全不隐瞒自己的罪行,他凑近对方,用手拢音道,您跟嫂子去民政局领证的事可被人看见了,现在大家都知道你们偷偷结婚了,您不打算表示表示,公开一下,发点喜糖?
不着急,顾舟说想等春天再办婚礼,所以再等等。傅沉想了想,不过你说得对,既然知道了,那我确实得表示表示这样吧,你和小杨辛苦一下,这周五晚上安排他们去聚餐,具体吃什么让各部门自己投票决定,钱从我个人账户上划,我请客,让他们随便吃。
陶助理顿时喜笑颜开,兴奋地拍了一下桌子:就等您这句话!那到时候您去不去?
我就不去了,我还得回家陪我爱人。傅沉说这句话说得无比自然,哦对了,如果实在有事,比如出差去不了的,统计个名单报给我,我给他们发点红包。
助理十分上道:那提前祝您和嫂子周末愉快。
傅沉给他一张卡:快去吧。
傅总请客吃饭,公司里一片欢呼雀跃,工作热情都为此高涨了三天。
而傅沉本人一心扑在爱人身上,去公司的频率大大降低,去也是迟到加早退,除非有重要事情,否则轻易见不到他。
*
顾舟在休息了整整一周之后,总算是彻底缓过来了,这时候顾秀霖提出要搬走,说傅沉已经帮她找好了房子,手续办齐,就不继续打扰他们了。
傅沉给找的小区离他们不算太远,开车五分钟就能到,如果要去市区,则刚好顺路。
顾舟送母亲过去,顺便看了看,小区的环境还算不错,房子不大,两室一厅,但一个人住足够了,宽敞又不至于太过空旷。
两人帮顾秀霖把行李拎上楼,傅沉又道:您要是在这住着不适应,也可以随时搬回来,打个电话就行,我来接您,您有什么需要也告诉我,不用客气。
顾舟点点头:或者常来玩也行。
好好好,顾秀霖摸摸他的头发,我一定常去快回家吧。
两人告别了顾秀霖,上车时,顾舟还在往楼上看,傅沉问他:舍不得?
倒也不是,顾舟拉开车门上了车,离得这么近没什么舍不得,就是觉得她一个人挺寂寞的,想找个人陪陪她。
傅沉扣好安全带:想让她给你找个后爸?
顾舟看他一眼,笑了:她不会的,前两天我还问过她,她说不考虑,还说她这几年都是一个人过来的,早就习惯了,叫我不用为她担心。
可惜她不愿意留在别墅,傅沉说,留下来的话,你就不用考虑这些了。
她不想打扰我们吧,顾舟叹气,我妈这个人还挺要强的,从来不亏欠别人什么,让她一直留在这,可能对她来说也是一种负担。
所以我有时候会觉得,你们母子真的很像,傅沉指尖在方向盘上点了点,等待着途中唯一一个红灯,你也从来不肯亏欠我什么,哪怕都是我应该做的。
顾舟疑惑看他:有吗?
傅沉笑了笑,没再接话。
五分钟的路程实在很短,两人回到家中,顺手牵回了在外面玩的狗。
到了晚上,顾舟有点蠢蠢欲动。
之前顾秀霖在的时候,他多多少少会有些拘束,虽然知道家里隔音很好,但情之所至时还是不敢叫出声,怕被母亲听到,怪尴尬的,所以只能疯狂咬傅沉,以免自己发出声音。
现在母亲搬出去了,他好像能放开一点别墅一般晚上九点以后就只剩下他们俩,管家和阿姨会去旁边的小楼里住,完全不干扰。
哦,对,除了他俩还有一条狗。
不过狗不在他考虑范围内。
于是完全从虚弱之中缓过来的顾舟觉得自己又能行了,转头就把之前说一年不许碰我的话抛诸脑后,左忍右忍实在没忍住,还是放下颜面,趁着今天家里没人,向傅沉发出了邀请。
傅沉犹豫了一下,勉强同意。
洗完澡后,俩人把门一关,开始进行少犬不宜的成年人之间该进行的活动。
偌大的别墅里只剩下傅重是孤身一狗,它趴在主人的卧室门口,支棱着耳朵听里面的动静。
狗的听力要比人好得多,一点细微声响也逃不过它的耳朵。起初倒是还没什么,但不知道中途发生了什么事,屋子里突然传来一声略带惊慌的啊,紧接着是骂声:傅沉,你他妈的
骂到半截又不骂完,继而被抽气声取代,再然后是从喉间滚出的变了调的哼哼,以及一些不知道是什么的奇怪声响。
傅重听了半天,它的主人倒是全程都很安静,声音基本来自另一方,直觉告诉它主人在欺负人,被欺负的一方好像很痛苦,又好像痛苦并快乐着,不然他们早就打起来了,应该闹出更大的动静才对。
主人总是教导它不可以欺负比它弱小的狗,但怎么到了这种时候,主人自己先犯错了。作为一条听话懂礼的好狗,傅重觉得自己不能坐以待毙,于是它站起身来,用爪子挠了挠卧室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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