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凌远眼眶腥红,他无法自控,抬手便按住了司清的肩膀。
把门打开
司清摇摇头,他刚才就把门反锁了,没有钥匙谁也出不去。
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出去冒险,你你要是真的把我揍一顿我也认了。
司清使出吃奶的劲儿,把男人推到椅子上,厉凌远似乎还残存着一丝理智,额前的头发湿漉漉的,那双凌厉的眸子变得更加幽深锋利,厉凌远似乎在笑,那笑声却压得极低。
这么多年你是第一个愿意、在这种时候留在我身边
不知道为什么,司清突然很想哭。
他擦擦眼睛,低下头继续忙活,把厉凌远的手绑在一起,不是的。
远哥,你的秘书、助理,他们都是很好的人。
厉凌远的痛苦显而易见,如同万蚁钻心,电流钻过他身体的每一处,四肢都开始痉挛。
他却咬紧牙关一声不吭,而很显然这样的捆绑方式,还有一把椅子并不能制止男人的痛苦,椅子和地面摩擦作响,眼看着绳子就要断开,厉凌远抬头看向司清,去把刀拿来。
司清听话,小跑着去厨房拿来水果刀。
动手。
司清喘着粗气,什、什么?
我说、动手让我疼。
司清很快就明白了男人的意思,可他却没有再犹豫,即使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舍,还是朝着厉凌远相对安全的手臂上划了一刀。
一瞬间鲜血汩汩,司清红着眼睛拿纱布止血,厉凌远却缓缓点头,清儿没事了,你去客厅等着,不要过来。
可还在流血,哥哥我陪着你吧。
厉凌远怒喝一声,去卧室,把门关上!
司清咬咬嘴唇,俯身亲了一下男人的额头,乖乖地出去了。
就这样煎熬的等了半个小时,本来今天就因为吊威亚受了伤,再加上惊吓和疲惫,不知何时司清歪倒在沙发上昏睡了过去。
等到开门声响起,天边都快泛亮了。
厉凌远衣衫凌乱,唇角还沾着血,手臂上的伤口早已红肿发炎,可这样的他却不显得狼狈,反而有种暴风雨过后的血性和狠厉。
男人走到客厅,一眼便看到倒在沙发上,缩成一团的司清。
没有盖被子,被冻得瑟瑟发抖,眼角通红一片,睡梦中还在哭泣。
远哥
不要、不要伤害自己!
司清似乎在做噩梦,眼泪扑簌掉落,厉凌远再也看不下去,走过去把人打横抱起,放到卧室的床上。
他就这样坐在床边,一夜未眠,守到了天亮。
喂,小叔。
凌晨五点半,厉择给他打来了电话。
妈的老子一大早被那帮老头子吵醒!
小远,你也别犹豫了,赶紧回本家处理一下,不然他们真的要对小宠物动手。
厉凌远的声音如恶煞降世,低沉沙哑,知道了。
如果我脱离厉家,你会怎样做。
厉择愣了一下,然后回答,还能怎么做,跟你混呗!
厉凌远似乎是笑了一下,过了很久才低叹一声,那,多谢了。
得得得!别这么肉麻,这次我可及时通知你了,没事我挂了!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照顾好司清。
厉凌远侧过身深深地看着床上的青年,眼中是无限的柔情。
就算我真的被杀死了。
你也要保护好他。
厉择瞠目结舌。
他结结巴巴地说,为了一个男人,你这样值得吗
你真的疯了。
厉凌远却回答他,你不懂。
是啊,厉择是真的不懂,即使身边还睡着一个刘小海,漂亮的男人还缩在他怀里,可在厉择心里这两夜也不过是互相抒发的泄欲罢了。
司清终于从梦中醒来。
他突然坐起身,下一秒就在寻找男人的身影。
厉凌远
远哥、
眼前还朦朦胧胧的,司清伸手抓了几下空气,又掀开被子下床往屋外跑。
司清,把鞋穿好。
男人的声音传来,司清一点也不听话,光着脚直接扑到厉凌远怀里。
哥哥你去哪里了?
对不起、我昨晚睡着了,没有陪着你。
厉凌远虽然还穿着昨天那身衣服,但已经除去了身上的血渍,他笑着问,你啊只会撒娇。
司清哪里还顾得上自己的面子,他搂紧男人的腰,脑袋深深埋进去。
第59章给你摸摸小肚子
如果你不喜欢我叫你哥哥,那我就不叫了。
厉凌远微微顿住。
他怎么可能会不喜欢。
司清的声音总是轻飘飘的,像是羽毛扫在他的心尖上,厉凌远放下手里的玻璃杯,走过去站在司清面前。
可我不希望,你还会这样叫别人。
司清瘪瘪嘴,嘟囔道,我从来都是独身一个人,几乎没有朋友,更不会有兄弟姐妹。
或许你要说黎念巧?
可现在的她在我眼里,不过是一个跳梁小丑罢了,不配做我妹妹。
其实厉凌远一直抱有疑问,司清为何在一夕之间突然转变,不仅急着脱离司家,还信誓旦旦的在他面前说要联姻。
要知道这些举动放在以前的司总身上,只能用离奇来形容。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样想
厉凌远垂眸看了他一眼,笑容淡淡的,但很庆幸,司总终于开窍了。
司清像是个讨奖品的小屁孩儿,仰着头笑嘻嘻的问,那厉先生要给我什么奖励呀?
给你这个。
男人抬手在司清脑袋上弹了一下。
一点也不疼,调笑居多,又带着浓浓的宠溺。
司清快要醉在男人温柔的眼神中了,他从来不知道自己会变得这样涩,看到厉凌远的笑会心动,听到厉凌远的声音会心动。
整个人都泡在温热的泉水里,每个毛孔都散发着热意。
他又忍不住往男人身上靠,厉凌远斜睨他一眼,司清却以为男人在嫌弃他。
厉先生
我真的不是变态,只是觉得你身边很温暖,想要靠近一点点。
厉凌远诧异地挑眉,不会,我没有感到不适。
更何况,清儿身上很软,我很喜欢。
要这样直白吗
一个大男人被说很软,司清却没怎么生气,他又得寸进尺地凑过去黏着,直接把厉凌远逗笑了。
小年糕一样。
厉凌远微微侧过身,低声道,乖,我去做饭。
厉凌远会做饭!?
司清简直大开眼界。
他从来没听说哪个日理万机的总裁会亲自做饭,怎么看厉凌远都不像会靠近厨房的男人。
司清从来不认同君子远庖厨的思想,可厉凌远生于大家庭,自然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大少爷,养尊处优不说,从小被万人捧着成长,怎么可能轻易进厨房。
可男人并没有给他怀疑的机会,厉凌远熟练地挽起袖口,不知从哪找到一件并不合身的围裙,神情还挺认真的,动作也有条不紊。
毕竟是新搬来的出租屋,设施不算齐全,厉凌远矮身迈进厨房,不禁笑了。
司清,为什么不刷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