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清儿,没事。
厉凌远随后抽了张纸巾擦干净裤子上的水渍,指了指旁边的位置,你坐这里。
众人神情惊诧,但无人敢反驳,厉凌远的威慑不需要任何言语,大家都是同一条利益链上的,谁也不敢多嘴胡说八道。
厉凌远再次看向那个哭哭啼啼地女孩,是选择解约,以后再也参加不了活动,还是说出背后指使你的人,自己选吧。
女孩根本没勇气面对这样的气场,她突然大哭出声,差点跪在厉凌远面前。
她连连对众人鞠躬道歉,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是、是黎小姐威胁我,让我指控司清,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求厉总不要把我除名,我说实话全都说!求求您了
之后的几分钟,女孩在众人的注视下坦白实情,女孩家境贫寒,父母摆了几十年的小摊才将女儿送进艺术院校,参加综艺是她唯一出头的机会,她不想被放弃。
可黎念巧拿她的前程还有父母的生意做威胁,找了个和司清身形差不多的男人,换好衣服躲在女士洗手间外,伺机而动。
栽赃陷害的伎俩并不高端,但在如今这个信息化飞速的网络世界,一条谣言足以给无辜者定罪。
现在真相大白,厉凌远却没什么表现,他俯身过去低声问司清,想要怎么处理?
司清脸色微红,在大庭广众之下和厉凌远这样亲密,他真的好不习惯。
我被污蔑了无数次,还是第一次有人想要为我出头。
厉凌远微微怔住,有些愧疚,抱歉,之前的那些事,我有心无力。
司清摇摇头,不仅是他没想到厉凌远亲自出现解决这件事,估计连黎念巧现在都毫不知情。
司清看了眼那个痛哭的女孩,他没有太多憎恶的情绪,却也不想原谅。
厉先生,我可以要求公司在网上做正式澄清,并且让污蔑我的人,在所有选手面前向我道歉吗?
厉凌远当然答应,手指在桌面轻轻叩动,男人低沉的声音传来,凡是参与这件事的选手,半小时之后在大厦宣传厅当众道歉,然后把道歉视频发到官博。
合作方纷纷同意,统筹老师也觉得这样的解决方式很合理,事情很快就讨论结束,无关人士纷纷离场,司清也想跟着老师一起回练习室等着,可还没等他走出门,就被厉凌远叫住了。
会议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个,厉凌远靠在墙上,居高临下地盯着司清看。
那眼神算不上温柔,司清却觉得好笑。
看这臭木头一样的男人,到底要演到什么时候。
厉先生还有事吗?
会议室里没有摄像头,厉凌远也不想装下去,皱着眉问道,你之前和厉凌远相处的时候,也这么冷淡?
司清摇摇头,当然不是呀,可你现在又不是他,不过刚才还是谢谢你为我解围。
还有以后别叫我清儿。
男人咬牙问道,为什么
司清迈着小步子走到厉凌远身边,踮起脚凑到男人耳边,因为只有远哥才能这样叫我。
领口处的扣子微微松动,纤细锁骨露在外面,上面点缀着红色的痕迹。
是晚上睡觉的时候,被小飞虫咬过的痕迹。
可厉凌远却一下子变了脸色,抬手揽住司清的细腰,咬牙问道,你脖子上的是什么东西。
司清愣了一下,下意识伸手抓挠,却被男人用力攥住了手腕。
他转转眼珠,舔舔嘴唇,是远哥咬的
不可能!
厉凌远脱口而出,我们这么久没见面,怎么咬的你!?
噗
哈哈哈哈
司清笑得弯下腰捂住肚子,越笑越没力气,干脆躺到身后的沙发上,眼泪都要出来了。
厉、厉先生你要不要这么可爱啊,演技这么差还非要撒谎骗我。
厉凌远脸都黑了。
他实在拿司清没办法。
本想着这段时间离司清远一点,将司清保护在自己可见范围内,可没想到这才几天就接连出事,他实在放心不下,这才匆匆赶来中心大厦。
看起来清儿过得很逍遥自在啊。
司清突然从沙发上爬起来,擦掉眼角生理性的眼泪,定定地注视着厉凌远。
男人瘦了一些,脸上的棱角却更加明显,眼中带着疲惫和冷漠,额角处还有十分明显的伤疤。
司清害怕弄伤厉凌远的旧伤,于是小心翼翼地向前走几步,轻轻抱住男人的腰。
哥哥,你还会推开我吗?
厉凌远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你不用向我解释太多,我知道,都知道的。
厉凌远突然觉得自己全部的隐忍都是值得的。
他慢慢张开手,然后用力抱住了怀里的珍宝。
你啊
厉择那小子,和你说了什么?
司清为难地抬起头,小声说,这才不到一天,我就要把他给出卖了吗?
不是出卖。
厉凌远诱导他,他都和你说了什么,全都告诉我。
司清抬起手触碰男人的心口,轻轻的,像猫爪子挠了一下。
我不可以用力碰这里,因为哥哥会很疼。
厉凌远的眉头瞬间紧锁,他不会责怪厉择将秘密说出去,只是怕司清不理解,觉得他的行为过于怪异。
清儿,你不觉得我很奇怪吗?
司清又把脑袋埋了进去,打着哈欠说,有什么奇怪的,这个世界上神奇的事那么多,很多都没办法解释。
好了厉先生,我们不如坐下来好好聊聊,不要再躲着我了。
现在会议室里没有别人,其实司清很想找个舒服的地方坐着,他总是用小眼神看向男人的大腿,然后又鼓着嘴看向别处。
想坐这里?
厉凌远觉得好笑,拍拍自己的大腿,来坐吧,不会顶着你了。
厉先生!
司清脸色爆红,他搬来椅子坐在对面,说什么也不肯过去亲近了。
你小叔都告诉我了,包括你的父母还有小时候那些事。
司清苦恼地说,其实我最近也感觉到有人一直在跟踪我,前几天在巷口差点出车祸,那些人鬼鬼祟祟的,不过幸好有远哥的手下帮忙,我才没遇到危险。
厉凌远嗯了一声,那些杂碎比我想象的难缠。
司清慢悠悠地叹了口气,眼神突然亮了起来,远哥,既然我们之间的距离再远,也挡不住那些坏蛋,不如反其道行之!
什么?
司清有些期待地提出建议,我们同居吧!
厉凌远下意识低笑了一声,可转念一想找再多人保护司清,也比不上自己守在他身边,日日夜夜的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