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澜娇:[带上你家里那位,让我看看是什么人终于把你追到手!]
季婉无奈地笑了下,想了想还是打字:[应该是我追的她。]
面前放了碗热气腾腾的粥,瘦肉混着青菜,看着格外有食欲。孟步青在她对面坐下来,捧着脸:你下午有事情吗?要不要出门逛逛,我有点想吃草莓了。
季婉问:我有个朋友你想见见吗?
日料店里的色调总是暖光,音乐舒缓,听不懂的歌词低柔清澈。孟步青侧耳听着,莫名有点紧张。
你那朋友,混了两年华尔街,又生小孩当家庭主妇,然后现在又工作了?
季婉抬眸望向她,怎么了。
嗯我就是觉得很神奇。孟步青说完顿一顿,也觉得好笑,不对,应该这种才是正常情况。是我周围的环境奇怪。
她总觉得,拼搏事业的女性都是跟孟勇相似的,不怎么跟家庭搭边的人。其实两者兼顾的女性也有很多,远远比男性多。
稍微等了一会儿。
跟在服务员身后的女人进来。她穿着米白色的体恤衫,淡蓝色牛仔裤,白皙光洁的圆脸上架着黑框眼镜,看起来远比年龄稚气。
望见她们时,扬唇露出一个散发着柔美的笑容。气质像个没结过婚的年轻女人。
孟步青错愕了下。回以微笑,温和打招呼的模样,大方且乖巧。
这家日料店是用平板自主下单的。马澜娇边选着自己的东西,边温声问:我们要喝点酒吗?
季婉给她和自己都点了清酒,却给孟步青点了饮料,开车来的,我们都喝酒了怎么回去。
嗯。孟步青于是点点头,也是。那我不喝。
不能叫代驾吗?马澜娇微微瞪大了眼,惊诧地看着季婉,好霸道啊。难道你现在还是那种抄起椅子砸人的性格?
季婉:
什么?
孟步青眼神一亮,边给她倒酒边问:她以前还打人?
不用给我倒酒。马澜娇有点不好意思,你多大,我多大,应该我给你倒饮料。
孟步青抿着唇角笑,温顺无辜地道:清酒就是要别人帮忙倒着喝的,有这么个规矩。你继续说嘛,她以前
她伸手虚虚地指指季婉,小时候是到底什么样子的?
季婉垂眸,喝完手里的酒,抬眼看了看马澜娇,你少编故事。
马澜娇无视她,饶有兴趣地告诉孟步青:她小时候没现在那么会装,冰块脸,特别会死读书
几杯酒水下肚。
她认认真真地给孟步青讲,初中有个男生追季婉,给她写情书,被她直接扔进垃圾桶。男生半玩笑半报复心理,在她课桌上用涂改液画个个哭泣的表情。
然后,男生的整张课桌,被她从五楼扔了下去。
孟步青微微张大嘴,看眼身旁垂下眼安静剥虾的女人,轻声问:是真的吗。
对面的马澜娇哼笑道:你不相信啊?
那是上课时间,楼底是绿化带,我扔前也确认过附近没有人,季婉抬起脸,面无表情地说,所以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孟步青沉默了一秒,竟然有点被说服。可问题的重点难道不是那个悲催男孩的少男心吗。
旋即反应过来:上课没有老师吗?
你注意到了关键点,马澜娇笑出声说,那是数学课,她直接当着老师面扔的。老师都吓傻了。
季婉没吭声。
你是学数学学烦躁了吗?孟步青手里抓着吸管,瞄了一眼季婉,又笑问:她以前数学有多差?
季婉:其实也没有
马澜娇打断她:拼尽全力考了个及格分的水平。
季婉:
季婉反驳道:我也考过班级前十。
马澜娇点点头:记得那次的选择题特别难,年级里只有她一个人选择题全对,结果考了个班级前十名。季婉的数学就是考一个班级前十都需要记那么多年的差。
季婉:
孟步青眨巴着眼睛,特别好奇:那你们玩得好,是因为你的数学很好,可以互相帮助吗?
这都能猜到?马澜娇笑着点头,我各科成绩都差,偏偏学数学不费力,班主任安排我们当同桌,希望能互相学习的。
季婉的酒杯空了,自己给自己倒酒,结果你只会教我学坏。
如果,我们是同学多好,孟步青忽然转过脸,对着季婉,慢吞吞地说,我一定会好好教你数学的。
季婉闻言勾唇,用酒杯碰了碰她的饮料杯,眼带笑意轻声说:那我没准会喜欢数学了。
马澜娇:
马澜娇抬手揉了揉眉心,笑得不行。这是活得久了,连老铁树开花都能碰见,而且,季婉竟然还会说甜言蜜语啊。
真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两个人太久没见过面了,叙旧难免多喝了几杯,清酒看着透明无害,实则度数不低。她们喝得跟饮料似的,面不改色的,孟步青都快以为这店里的酒掺水了。
马澜娇终于将杯子拿远些,揉揉太阳穴说:还是喝不过你。
季婉笑得温雅端庄,依旧在喝:这有什么好比的,你幼不幼稚。
话是这么说。
等到晚饭散场,孟步青扶着她走去停车场,闻着她身上浓郁的酒味:今天那么高兴啊?我都不好拦你,只能看着你一杯一杯没断过。
季婉轻笑出声:这人总自诩千杯不醉,我就,就要让她见识见识,什么叫真的千杯不醉。
话中间难得磕绊了下,喝醉的语气,听着软乎乎的。
万万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孟步青忍俊不禁:刚刚还说人家跟你比酒量的行为很幼稚!自己却像个小孩似的,还暗暗较劲啊你。
季婉轻微嘟了下唇,盛满醉意的桃花眼水光荡漾,看着她小声问:不行吗?
行。
看见她这种表情,真是什么不行都无法说出口。
开车十几分钟的路,很快开进小区。孟步青倒车技术一如既往娴熟,几把进去,停在黄线内的车身又稳又直。
她下车,搀住季婉的胳膊要往家走去。
季婉突然站住,拉住她的袖子说:你说想吃草莓,我们还没有买要去一下超市。
孟步青反应了下,才想起来,笑得不可思议:
醉成这样都记得?
她只是中午随口说了句,自己都忘掉了。
季婉点点头,牵着她的手往门口的水果超市去。
不愧是季老师,孟步青真情实感钦佩说,你记忆力真好。
不是记忆好。季婉顿了一顿,扭过头,认真地望着她道,只是你说的话,都被我放在心里标记过了。
夜风掀起她的长发,乱散在脸颊旁。
孟步青唇角一扬,抬手帮她把耳边的发捋顺,慢慢地说:那你要记得标记这句,我这辈子都喜欢你。
如果我有什么地方惹你不开心,要告诉我,我什么都改。
这时候风渐渐停止了,耳旁的声音不再模糊而飘动。
然后你要原谅我,一直跟我在一起。孟步青语气轻柔。
季婉被她真实坚定的眼神烫到,无知无觉间,张开了手臂,伸手将她搂进了怀里。
好,我答应你。
买完草莓,回到家。
季婉自顾自地笑了起来,她抬起脸,问她:你刚才的话,意思是以后什么都听我的吗?
孟步青对着她绯红的醉眼发愣,闻言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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