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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门不迈(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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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末仰躺在床上,表情也有些不自在,蹙着眉头欲言又止。

来自夏末身上的浅淡香气萦绕着她,意识到自己正整个人压在夏末身上,她有点紧张又有点依依不舍,想装傻充愣再维持这个亲近的姿势久一点,最好装晕,又或者装头痛,那样就能继续抱着夏末装可怜撒会儿娇。

夏末在她飞快转着脑子想花招的时候出了声,躲着她的眼睛轻声说:你压着我了,快起来。

盛锦拖着软绵绵的尾音,没那个狗胆在这时候顶风作案,乖乖地从她身上起开。

夏末撑着身子飞快坐起来,偏过头整理头发和衣服。

盛锦看不到她的脸,眼前只有她被弄乱的头发,示好一般,将那一小缕曲起来的发丝拂回去,大概是因为紧张,夏末的头发被越碰越乱。

沉默当中盛锦窘迫得想找个地方藏起来。

夏末看了她一眼,从她的魔爪中躲开,然后伸手将放在床头的那只玩偶拿过来。

盛锦看她动作灵活伸展着上半身去取枕边的那只鲸鱼形状的旧玩偶,看她纤细柔软的腰肢在初夏轻薄的布料遮掩下若隐若现,心又猛跳起来。

夏末拿回那只小时候的旧玩偶,转身就看到盛锦埋着头表情紧绷。

她不确定地问了一句:哪里不舒服吗?

盛锦回过神:啊?

她意识到自己的多此一举,摇了下头:没什么。

东西拿到了,其他貌似也没什么可说,她打算走。

盛锦看出她的意图,抢先一步跳下床去挡在了门口:你是不是要走?

夏末放软了声音:今晚我真的不想在这里过夜。

我说的不是这个!盛锦很着急,你知道我说的不是今晚,你在和我装傻!

她为什么还可以这么平静,仿佛先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难道不是应该还在为那天发生的事情生气

盛锦指责她又央求她,抱着胳膊忽然就在门口蹲下放声哭了出来,你怎么能这么绝情,弃从前的一切与不顾,弃我于不顾,你不要走好不好,我无法想象没有你的日子我该怎么过。

夏末的眼中流露出不解,在她看来,盛锦远远没有自己想象的那样需要她,我只是离开一段时间,也许是你把事情想得太严重了,除了我,你还有很多取乐的方式。

你还是因为之前的事情生气对不对?盛锦泪眼朦胧地抬头看她,心里竟是莫名涌起一阵期盼,我已经知道错了吗,我不该那样跟你开玩笑,以后我绝不会了,你怎么找我撒气都行,就是别不理我,好不好?

盛锦哭得很伤心,好像天要塌下来,让人忍不住心软,这种感觉很熟悉,夏末恍惚了一瞬。

短暂的沉默过后,夏末说道:不是的,你说错了,我没有生你气。我只是想要尝试一些新的生活,一辈子很长,我不想一直停留在原地。她连自己也无法确定这话是真是假,就像她从前无法确认盛锦的真心或假意,盛锦的玩性总是来得出其不意,模模糊糊隔着一层雾,有时候她以为自己看清了,其实很多时候是错觉,就像正在她面前哭泣的这个人,看起来可怜又伤心,但也不过是为了达到最终目的惯用的一些伎俩。

盛锦呆滞了一瞬,胡乱抹了抹脸上泪水大喊道:你骗人!你就是厌倦我了。可是你就不过分吗,那天你那么难过,很多人都以为你爱我包括盛锦也差点相信了这一点。

夏末的手下意识地捏紧衣袖。

盛锦愤怒于她始终不变的沉默,咬牙切齿道:你就是变了,变得和从前不一样了。

夏末越发的冷淡,没有人是一成不变的。

我不许你变!

盛锦怒喊着,眼神游移,猛地抓住了门把手。

砰地一声,房间的门从外面合上。

盛锦退了出去,外面传来钥匙转动门锁的细碎声响,夏末疑惑了片刻,上前去开门。

门把手拧不动,她被锁在里面了。

盛锦?她依旧无法相信这是真的,抓着门把手又试了几次,结果还是一样。

盛锦站在门口,盯着从里面微微转动的门把手,浑身都有些僵硬,她听见夏末在里面喊她,声音越来越急,又渐渐平缓下去。

夏末让她不要再胡闹,她想她没有在胡闹,她只是想留住自己想要的。

不久后房间里安静下来,大约是夏末的理智重新回来,知道与冲动中的盛锦讲道理无济于事。盛锦这辈子都顺心如意,聪明的头脑和有爱的家人能帮她轻松得到一切,这样的人是难以接受违逆的。

整个白天盛锦在夏末的卧室门外坐着,大理石地面又冷又硬,盛锦的心里既害怕又难过,她一边想这次可能真的要把夏末彻底得罪了,一边卑鄙地替自己开脱罪过如果夏末一开始就愿意搬来和她一起住,那夏末就有房间的钥匙,就不会被她锁住。

这样胡思乱想了一会儿,她就不知不觉蜷缩在门口睡着了。

后半夜客厅被月光照亮,窗外吹进来的风寒意彻骨,盛锦打了个哆嗦,被冻醒了,身上的骨头被硌得生疼,她揉着发麻的胳膊和脖子,看了看时间才发现快到第二天早上了。

饥肠辘辘的滋味让她皱眉,想起来自己和夏末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也不知道夏末有没有找到房间里的零食。

她悄悄挪动身体贴上门板,门后面静悄悄的,她忽然担心夏末会不会是绝食把自己饿死了。

心头一阵恐惧,昏暗月色下,她摸出钥匙蹑手蹑脚地开了门,又蹑手蹑脚地摸黑靠近,床上的人影呼吸微微起伏,很有规律,枕边是那只旧得已经发白的鲸鱼形状的玩偶,夏末的妈妈生前给她做的,夏末习惯抱着它睡觉。

盛锦继续在黑暗中眼放精光四处巡视,见到桌上放着的拆封的纯净水和饼干面包,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没有饿死。

像是受到提醒,她的肚子很应景地叫了一声,在静悄悄的卧室里显得尤为响亮。

她朝床上瞥了一眼,捂住了肚子,匆忙撤退。

然后盛锦开始每天准点送餐,但不会和夏末一起吃,连话也不多说,放下东西就连忙冷酷无情地退出去。

夏末没有绝食,也不吵闹,冷静得像是一个正在审视对方罪行的旁观者。

盛锦每次进房间停留的时间越来越短,很多次不敢看她的眼睛。

一周后,金茉莉电话里说要来看她和夏末,两个孩子假期都不回家,金茉莉的公司最近刚好把业务重心转移到邻市,未来可能常住北方。

盛锦躲进自己的房间里支支吾吾,拒绝金茉莉这么快来看她们。

金茉莉在电话里的神色有种不同以往的疲惫,看起来公司上市后的工作的确繁忙,很快被助理叫住,挂了电话。

盛锦深呼吸了好几次,去给夏末送晚餐。

进去时夏末刚洗过澡,穿着睡衣从浴室出来,一身水汽,肌肤雪白水润,像是镀着一层柔光,丝绸一样柔软的头发有几缕贴着脸颊,水沿着锁骨断断续续地滑进衣襟深处。

盛锦提着一袋晚餐怔怔地站着,想看又不敢看,眼神闪烁恍恍惚惚。

夏末像是丝毫未察觉,自顾自地坐在床边擦头发,口中坚定说道:下周五之前你必须让我离开。

夏末的机票在下周,和陈星梵是分开的,院里本来计划一个月走完几个目的地,但架不住有陈星梵这种自由不羁的艺术家,走就要走得彻底,一个月够干什么,也太赶了,起码一年,于是院里当真就同意了,去的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好苗子,还有陈星梵这种早已成名的,出一点旅途费用就能收获一堆佳作,说出去都是院里的牌面,展出的收益也是实打实的,于公于私都是好事。

他们喜气洋洋皆大欢喜,盛锦可一点也感受不到,她从美色中缓过神来,瞪了夏末一会儿,把手里的早餐砰一声放桌子,退出房间重新锁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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