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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下杀意血气让这个战场老手也寒颤,鬓发间的痛感混着热流划过,庞勇义以为自己的那处旧疤又撕裂了。

他勉强抬眼看着这个男人,他记着这张脸,思来想去的一瞬间,男人也算知道自己也是被推上去的一个棋子,只是到了眼下这步,即便如何,那个人也必然把他废弃了。

他这一月来的苦工,只差一步之遥,就能颠覆安王的小命,现在不说他儿子获救的承诺了,他自己能全身而退就不错了。现在看来都是他庞勇义的自以为是,什么废物,什么只知荣华富贵的痴儿,那个安王才是绵里藏刀的狐狸。

柳靛看着这个刀下满眼怨恨的男人,他的气息冷冰得让人齿寒。

然后,像是发了疯,庞勇义耸动着肩膀开始笑。

没用了,没用了。你们就算找到人也晚了,太晚了。庞勇义眼中怨毒的光鲜明,这个浑身刀锋血流不止的男人昂着头,硬是想撞上摆放在他性命边上的凶器。

他在求死。

柳靛刀口反转,钝口一边的刀背直直敲上男人的喉管,他转身不再去看跪地呕血的败犬,只是做了一个手势。

同样装饰的暗卫们得了指令,迅速分头朝着悬崖边几路搜寻过去。

悬崖之边,暗青夜行服的男人感受着从下至上贯涌的冷风,另一边,银碳充足的帷幔之内,忙前忙后的人流不断出入。

阿鲁达站在木桩边,他望着月问道:怎么样了?

公主是疲劳过度,一夜奔波之下脱力乏竭,但索性身上没有内外伤口,服下了安宁的药剂多睡会就好了。大夫是个中原人,抚着白须,沉稳一一倒述了安雅的伤况。

阿鲁达从手边的绒丝袋里挑出一个玩意,转身抛给身后人。

奖赏,拿走吧。

转身,他走向蛮族营地相反的方向,身后的暗影随之涌动。

当高大的男人撩开毛毯作的帘幕的刹那,一声锁铃的轻吟。

阿鲁达脸色淡然走进室内,他却发现这里室内的温度还比外面刮起的冷风还要让人不适。

太热了简直像是给冬眠的动物刻意捂热调节的温度。

屋内的装饰倒很正常,除了有一块巨大的屏风,像是故意要隔出一段空间似的。

后面大概有两个人。

他只看了一眼,就毫不客气对着座上的男人直接进入主题:交易,你的东西准备好了没?

当然,王子,我一直在等你。

于令宜放下斟茶的道具,他请人入座,但阿鲁达的戒备心肉眼可见,他只一次就施施然地放下衣袖,不再多言。

草原王子冷哼。

我凭什么相信你?我知道你是谁,有名狡猾的老狐狸。

呵,请勿忧虑,毕竟我们中原人从来以诚待人,最为摒弃虚情假意的谎言之道。这点,王子可以敬请放心,只是一场你情我愿的交易,若是王子有所疑虑,也可以转身走出,我也会守口如瓶,只当今夜有人喝了一口好茶。

于相阴柔懒散的语气没给凝滞的气氛缓解,阿鲁达明显不吃这一套,鬓边的碎发明显更炸了点。

所以于相不得不收敛了点口吻。

不然您也不会只带一个随从就跨过了那道分界线。您说是吗?

于令宜的微笑偏侧了些,阿鲁达警觉的视线随着他的偏向看向了暗色的一个屏障之后。

何必问我呢,王子的英勇不是已经让许多人目睹过了吗?

屏障之后的声音细柔又温雅,只留存些颦笑间的讲究。

阿鲁达眉一挑,倒是没想到这居然是个女人。他没多做追究,你先给我,这是你方提出的交易。

啊,那是自然。于令宜拿起手边的黑盒遥遥投送到对方怀里。

高大健硕的青年背后走出了一个人,惨白的手指在黑袍下只是一现,谁也没看清祂怀里那物是如何出现在紫檀木桌上的琉璃盏杯中的。

于令宜被炸开了一袖水,也没皱一下眉头。倒是屏障后的那道女声又有了动响,他依旧笑呵呵地衔起润了水泽的那物,放进了袖口。

阿鲁达没再看一眼,他带着祭师直接走出了这个让他觉得阴寒的地方。

老妖怪他冷淡地骂了一句。

他转身,无人应答。

温言伏坐下身,夜半月悬,她状作一幅困怠的模样,实则守夜。

另一边没有任何动静。

渐渐温言的精神放松了些,有系统盯着,她一直在半梦半醒间徘徊。

直到她被洛寒珏死死压在了身下,温言才清醒过来。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

至于什么时候被人扒了衣服,什么时候被人骑倒在地,温言用手抵着身上不断发散的热意,她还得注意自己的手指,莫名不要被牵拉着往一些奇怪的方向施展。

这是一种太过迫切向内的趋势。

温言都不知道自己的指尖触到哪里了,一动,跪坐在她身上的就发出了一声。

脸上都被压出红晕的少女疯狂开始敲击系统,结果那玩意儿又不知道干啥去了又没了动静。

你清醒一点,唔,洛寒珏她眼神清明,温言说到一半倒吸一口冷气。

她的伤口好像裂开了。

温言咬着舌尖,眼神一厉,指戒的边锋突刺,她的手往洛寒珏后颈一探,终于变了眼神。那里该死的发烫,烫到温言也以为自己也被这股温度感化了。

这一瞬间的失措,疯狂地,不容置疑地,温言只能感觉自己在被人拉往了一个她无法逃离的漩涡中。

她,最大的感受只有那人发尾的微凉了。

这是这间空洞里最后的一声回响了。

作者有话要说:

冬至了,大家吃点热乎的

第42章

篝火还再旺,索性空洞的四处还有空气流通,不算憋屈。

黑暗中铺摊的外袍拱了拱,一只手掀开了它们,那火星闪过的一瞬间,白皙的指节和肩头印着浅浅的牙印,其中一两枚还混着斑驳的血渍。

一脸苍白的少女衣裳半敞开,隐隐约约露出腰腹间的痕迹,雪白如绢的布条下,红斑点点。

温言拨撩开自己散开的落发,顺着光洁的额头一统拢到脑后,她垂下眼睫,看着自己那处受尽摧残的伤创,神色是系统捉摸不透的冷淡。

她的模样现在安静极了。

系统小心扫描过外界一圈,大抵心里也有了数。

洛将军也太猛了点吧。

不过,它家宿主居然不是下面那个的,系统又看了眼裸露在空气中纤细的雪白小臂,简直是震惊它一百年。

算了,它还是继续当做无事发生,老老实实把自己关小黑屋去吧。

很久,温言往边上看了眼。

她身边的呼吸声均匀平和。

洛寒珏还在睡,眉毛轻松的平放,脸色红润,看上去就是睡得熟沉极了。仿佛这一夜的疲倦困累终于在这一刻离这个女人远去了。

身上所有的衣物除了垫在身下的,温言全给洛寒珏身上垒上去了。这肯定是冻不到赤身裸体的人的,倒是温言自己起身坐着,还露出半截身子,回过神来,她已经是浑身冰凉了。

温言转过头,低头看了眼就把自己被强硬撕开的衣服往上拉了拉,然后,撕拉一声,那挂在她半身的衣服块真就成了一条条针线分离的布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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