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说的对不对?
文渊忍笑点了点头:客观上来说算是吧。
她这时候显出了一点儿腼腆,虞潇潇觉得这位前婆婆比黎元初可爱多了。
那黎女士肯定很吃醋。
文渊却道:欣心那时候也很受欢迎的。
你还爱她,对不对?
虞潇潇趁机追问了一句,文渊大方且坦然地承认了。
我这辈子有两件事是值得骄傲的,一件是尽自己所能保留下了一些人类的瑰宝,另一件就是与欣心的爱情。
虞潇潇只手撑着桌面,心想黎元初过去要是能有文渊十分之一的深情,现在也不会这样了。
我这辈子对两件事感到后悔,一件是和黎元初结婚,另一件还是和黎元初结婚。
文渊忍不住笑道:你才多大,说什么这辈子。
总之,这是我到目前为止最后悔的事了,就算文博士你是黎元初的妈妈,我也要说。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文渊摇了摇头,我不劝你了还不行吗?
行行行,我们现在来交换一下联系方式,之后定时间去鉴定吧鉴定费怎么算?
虞潇潇突然担忧起来,要知道鉴定费价格也不低,如果是真品一般是按拍卖百分比算,单纯鉴定的话单品价格可是在五千以上呢。
文渊好笑道:我难道还收你的钱吗?那些藏品里可有我的赝品诶。
虞潇潇放心了,人穷志短嘛!她一点儿也不觉得不好意思,撇开黎元初那个猪头不说,文博士可是她爹妈的生死之交,给好友女儿友情鉴定一下怎么了?
她为自己的白嫖行为找好了借口,而与文渊的这一番交谈后,她也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不管再怎么难过,日子总还要过下去。她想通了,既然那批古董基本都不值钱,那她也不用再因此受制于黎元初,可以痛痛快快地和她离婚了。
至于黎元初的那些创伤是黎元初她妈留给她的,她又不是黎元初的妈,关她什么事?
虞潇潇想干就干,当晚回去就联系了宋锦绣帮她找好的离婚律师。
与虽然损失了三亿,但很快振作起来的虞潇潇不同,黎元初母女的这个夜晚注定充满忧伤。
初初,你和你妈妈都说了些什么?黎欣心被黎元初拉到停车场时还一个劲问个不停,还有她为什么会和潇潇见面?
黎元初的面色十分难看,通红的眼眶还带着泪意,神情却十分冰冷。
你没听见我们在说什么吗?
黎欣心察觉到她的怒火,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你们说话声音太轻了,我听不清楚。
黎元初冷笑了一声:那我就让你听清楚,你前妻鼓励潇潇和我离婚。
黎欣心红唇半张,表情有一瞬间的凝固:文渊她、她怎么还是这么狠心!
狠心?你以为这是因为谁?黎元初从未如此爆发过,可是另一位母亲的回归让往事与现实重叠,她那一腔愤懑与怒火再也无法掩藏,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
初初
黎欣心感觉到了黎元初身上的那股风暴,突然感觉到一阵心虚。
都是因为你,妈妈,我不明白,你们当初明明爱得那么刻骨铭心,你为什么要出轨?忍耐寂寞对你来说是那么困难的事吗?你的人生就那么不能缺乏激情吗?
黎欣心浑身颤抖了一下,面色忽而惨白。她死死地盯着黎元初,目眦欲裂:是谁告诉你的?是文渊吗?你这么多年都
不是她告诉我的!妈妈没有说过你一句坏话,是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和你离婚,所以让人去调查了事情的经过。她说得咬牙切齿,嘴唇甚至因为咬唇的动作溢出了鲜血,刺激比对婚姻的忠诚更重要吗?爱对你们来说究竟是什么东西?
元初,你听妈妈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想的哪样?你被捉奸在床的事是假的?妈妈和你离婚是假的?还是你们的爱是假的?
闭嘴!
一道清脆的掌掴声响起,黎元初被打得偏开了脸,嘴角不停溢出的血一直流到了下颌上。
初初
黎欣心似也没预料到自己会这么做,愣了一下就想查看黎元初的伤势。
黎元初挥开了她的手,理了理微乱的发丝,鲜血将她的唇瓣染得猩红,她舔了舔嘴角,而后露出了一丝笑容。
我可以理解妈妈和你离婚,毕竟出轨这种事不管换成谁都无法忍受。可我不会让她来破坏我的婚姻,我和你是不同的,潇潇和妈妈也不一样。
黎欣心第一次觉得眼前的女儿有些陌生不,仔细想来,在她和文渊离婚后,初初与小时候的差别就越来越大了。
是她满世界地追着文渊跑,所以忽略了女儿的变化。
初初,当年的事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
她想要解释,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因为那其中确实有一部分是事实。
你不用和我解释,黎元初抬手阻止了她的话,我对过去,对你们俩的事也不感兴趣。我现在只想管好自己,只想保护好我和潇潇的婚姻。
她说完便自顾上了车,将黎欣心一个人扔在了停车场里。
黎欣心自己是开了车的,只不过这一瞬间她感觉到了被全世界抛下的无助。
作为一个母亲,还有比被女儿这么说更难堪的事吗?
她抱着手臂慢慢蹲下了身体,疼痛从心脏一直蔓延到了全身。
黎欣心含着金汤匙出生,享了一辈子的福,也任性了一辈子,只后悔过那么一次。如果时间可以倒流,她一定、一定、一定不会那么做。
爱情是经不起试探的,她这个教训已经吃够了。
奇怪,你不是和初初一起走了吗?怎么一个人在这抱头蹲防。
黎欣心不知道自己在原地待了多久,只觉得眼泪都要流干了。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那道声音轻柔促狭,带着一丝笑意,黎欣心却觉得那像一道炸雷般,响得自己头昏眼花。
她抬头看向来人,逆着地下停车场的灯光,只看到了一个笼罩的阴影。
因为长久保持蹲姿,抬头的瞬间她感觉到一阵晕眩,身体不受控制地朝旁歪去。那人伸手扶住了她的肩膀,带着薄茧的手掌依然如过去一般有力。
哎呦,还没过年呢,你拜什么年。
黎欣心当场泪如雨下,拉着文渊的手哭诉道:你这个混蛋,你知道你女儿是怎么说我的吗?
文渊将她从地上扶起来,颇有兴致地道:她怎么说你了?这叛逆期是不是来得太晚了点?
黎欣心想要说,却因为难堪说不出口,只眼泪一个劲地往下掉。
呜呜呜,初、初初以前不是这样的是、是不是我对她的关心太少了
文渊摇了摇头,轻轻拍着她的肩背:好了好了,都一把年纪了,哭得像什么样?
黎欣心伤心得不行:怎么年纪大了就不能哭吗?我、我觉得初初生病了呜呜呜,你知道吗?她刚才生好大的气还、还说我、说我出、出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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