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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瑶】率然》(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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颠倒是非!此时即使有蓝忘机在旁边拉着,魏无羡也不禁大斥出声:你不说是金光瑶指使苏涉暗藏灵力在乱葬岗上围剿百家,却非要说是别人陷害他们?真真可笑!

这蓝曦臣,我看他不是被金光瑶蒙蔽,他分明就是已与金光瑶同流合污!世人皆说金蓝两家家主私交甚笃,金光瑶坐在修真界最高的位置呼风唤雨,蓝曦臣想请就请,清谈会想开就开。如今看来,真是所言非虚,不帮亲弟弟,却对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义弟抛去原则百般维护,他们怕本就是一丘之貉。魏无羡这般想着,不禁觉得蓝忘机可怜,被这样一个德不配位的兄长弄得有家不能回。

眼看着魏无羡像只鼓起两个泡的青蛙怒气冲冲,蓝曦臣却仍旧心平气和,八风不动的气人模样:

正如魏公子所言,这两种可能皆存在。但是,如果前者是真的,阿瑶的目的又为何?将百家一气打杀,杀个三千人,给众人足够的理由来剿灭他?阿瑶他就这么像个自寻死路的疯子吗?

这话在不夜天说,对着曾经就是这么个疯子的魏无羡说,简直就是明明白白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在人脸上,魏无羡登时便涨红了脸。可这话无疑也点醒了许多人:是的,不管他们对金光瑶是喜是恶,都必须承认一点这人与疯这个字从不沾边。

当年魏公子血洗不夜天后,不过三个月,百家便又重整队伍攻上了乱葬岗,此次去乱葬岗的可远没有三千人,各家主力都还在,阿瑶行此举动便是没事找事,自取灭亡。这个说法既说不通,涣自然会去考虑另一种可能。倒是魏公子这般执着于前一种可能,还真是让涣迷惑不解。

金光瑶的食指轻划过另一只手的虎口,手指捏着袖口,他看了眼低下头似在思考着什么的蓝忘机,又仔细瞧了瞧魏无羡眼中那墨黑的瞳子,思忖着二哥这般再说一句这炮仗怕便要提前炸了,才插言进来,话说的却是俏皮,他微歪着脑袋看着蓝曦臣,挑起一边的眉毛:

那于我,我自然是想都没想过第一种可能。

话外之音自然是:二哥你居然还想过?

蓝曦臣被他逗得轻笑出声,又有些羞惭得脸热,只是金凌已经把锅都给他们推了个干净。金蓝两家的家主从没闹过,这便该是他们对外的一致说辞。他便也只得忍下了在众人面前负荆请罪的冲动,默默听着金光瑶继续说:

悯善从乱葬岗上仓皇折返,把我吓了一大跳,之后我还没来得及喘一口气,紧接着,莲花坞里便出现了两个带着一批名贵药材、似是早知道百家会在乱葬岗上遭此一难的女人,那两位女子还满腹我所谓的黑料。这发生了什么,于我而言,还不明显吗?

是了,听到此,百家都不禁一惊。

是了,两个带着一批名贵药材、似是早知道百家会在乱葬岗上遭此一难的女人,若乱葬岗这事是金光瑶所为,那他还是那个曾经潜伏温氏神机妙算的敛芳尊吗?不若叫他漏芳尊好了做什么都事先被人知道,每一步都被敌所料,往日是步步为营,如今是步步是坑。他的金家怕不是得被渗透成了个筛子,除了他自己便只剩下想要谋害他的人,才能让他落得如此境地。

这般说来,那两女子的荒诞之言又哪里还有一处可信?可他们当时却是真的信了

那时候,金某便是真的怕了,金光瑶望了眼二哥,却是对百家道:有人做了套子让我钻,这连环套打得我措手不及,我若是不先撤出这个局来,怕便是得被人弄死在局里。

你若真的无辜,又为何要跑?

此时出声的却不是魏无羡,而是蓝忘机,可他却又如魏无羡的反舌,将魏无羡对苏涉的质问换了个主语,以另一种语气重新问出。他不是听不进道理,所以他是真的有惑

如果真的无辜,为什么不在那时便解释清楚?你又不是苏涉,你那时还是百家的仙督。

忘机,蓝曦臣按了下金光瑶的手,怕他被自家弟弟气着,便先行敛眉对着蓝忘机,帮他把这气给撒了:我相信,当年穷奇道截杀之时,不管其他参与其中的人是何目的,中了千疮百孔命在旦夕的金子勋都是真心想抓到对他下咒的人的,可是人在情绪激愤时是听不进去旁人和他讲道理的,从乱葬岗上死里逃生的百家亦是如此。那时,你真的以为有人会如今日这般平心静气地听这一番理论吗?阿瑶不跑却该做什么?难道人人都要如魏公子当年那般,将所有冤枉他的人通通杀光,才能彰显自己的无辜吗?正常的人,自是会另寻机会陈冤。

蓝忘机的眼中像是掉进了一根刺,他自此又沉默了下去。魏无羡自是觉得他们只是在狡辩,可蓝忘机却是不得不信了,起码于乱葬岗一事,是他错了。

二哥说的不错,金光瑶叹了口气,似对那时的情景也甚是无奈:我不是解释不清楚,可那时诸位哪里会容许我解释。更何况,那两位女子背后的人,这一切的策划者,我尚不知他是谁呢。我虽不知他是谁,可有一件事我却清楚地知道

金光瑶微顿之下,目光一一扫过场中百家:

这人要在乱葬岗上操控那般数量的凶尸,还要保证那些凶尸不会在夷陵老祖的笛声下倒戈相向,那他必得有阴虎符。

阴虎符。

这三个字一出口众人皆是一战,聂怀桑的瞳孔亦是一个皱缩。

Tbc.

写在后面:

阿凌的原则是:你欺负我的人,我就欺负你的人。反正咱们身边各一个不会说话死要面子的。

这里在写阿凌对琴曲之事的辩解和阿瑶对琴曲之事的辩解的时候,还是试图分出个层次来的。阿凌是顺着这个思路,你当时说了什么,我便证伪,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已经很好了。而阿瑶是完全从你的思路里跳出来,不被对方牵着鼻子走,从根儿上就否认你推理的合理性,这一方面是他思路更清晰,一方面也是他在思考问题时能做到一点站在犯案人的角度去思考问题,如果魏无羡说的事我真做了,那我会怎么来施行,这样做可不可行,然后他就能向百家证明魏无羡说的他做的事从根本上就不可行,谁做谁傻子。然后,他顺便就能让后面负责捧哏的蓝大给魏无羡扣一个用心不良故意陷害的帽子,不是你笨,是你坏。至于为什么这里蓝大没有大做文章,那是因为蓝大要钓魏无羡,只抓住这一点显得小题大做,但如果发现有无数个这样的小点,就能证明魏无羡用心险恶了。

第十六章

01

半个时辰前,蓝思追吃惊地瞧着他上方抖动的瓦片。两个身影从他头顶的屋檐处纵身跃下。

含光君,魏前辈。

不知怎地,从知晓了温宁叔叔自起尸起便连思想都不由自主、知晓了鬼修们为了修习都做了什么后,这两个名字含在嘴里便再念不出,只余满口苦意。

只要含光君和魏前辈在身边,就会很安心。当时他也曾这般天真地说,恍然不知这两人给他的安心背后却是多少人的血泪?

可魏无羡和蓝忘机又怎会真的在意一个孩子的喜悲呢?他们藏身于这座蓝思追守卫的望楼上闯进了这场清谈会,如今又从其上一跃而下,穿过人群,向炎阳殿走去,向他们想要推翻的人走去。

对那个自心意相通后便似乎不再重要的孩子,他们既不知道,方才他们与他只一瓦之隔,也不知道:如今他们与他已踏在了不同的路上,从此立场对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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