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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瑶】率然》(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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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让苏涉陪郭桓喝,其实就是为了治郭桓这个老酒鬼酒后嘴巴漏风的毛病,所以才给他找了个固定酒友,他当时给苏涉定的原则是,让他喝尽兴了就成。因此,苏涉陪郭桓喝酒从来不老实,用的都是阴阳壶,给老郭灌鹤殇,自己偷偷喝梅子酒或者桂花酿,这般都能醉人

你到底灌了他多少?

真没多少,他刚喝到第三杯就醉了,这还是郭桓第一回瞧见苏涉喝醉了的模样。不耍酒疯,不闹人,也没强拉着他对酒当歌看雪看月亮谈人生理想,就安安静静的,安安静静地渗人:就红着一双眼睛特幽怨地瞪着我,还叫我别碰他

郭桓觉得自己这幽怨二字用得是一点都不夸张,那还不是一般的幽怨,而是那种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的幽怨,他活了这六十多年,都没被哪个女人这般瞪着过,如果这是个女人,那一定得是个被糟蹋了的黄花大闺女,可关键他眼前的这个虽然也可能是黄花,却不是个大闺女。

他当时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仔细寻思着自己是不是哪回酒后行了什么轻薄事,可他即使也不该是对着小苏这么个男人吧?

我还没瞧出个所以然呢,他却又突然倒头睡了,第二天早上起来,跟没事儿人似的,就说从前没醉过,想醉一回试试。宗主,您说他这是遇上什么事儿了?

还能是什么事?金光瑶想:他的下属里头,确实不只成美一个人失恋了。

一个多月过去了,诡医手那边一点动作都没有。明明都叫悯善不要等了的。

因为即使他动了,为了你到金麟台来坦然承认自己的身份,坦诚自己就是那个害死了玄羽只为召回魏无羡又让魏无羡害死了阿愫的人,最根本的问题也还是没有解决,不是吗?

金光瑶叹了口气。

最根本的不是那人肯不肯为你迈出这一步,最根本的是你的安全感已经丢失了,你们最初相识的时候,你是对他动了感情且差点便信了他的,而这个差点,只是因着我从来嘱咐你:谨慎,莫信人。

想起这事时,金光瑶总有种不舒坦,那是种几倍于想起成美与晓星尘那段纠缠时的不舒坦,只因这事离他太近了。

他忍不住便想二哥当年何尝不是一副温雅公子模样将我骗去了金家,我没折在那一步,可这件事没害死我并不会改变他曾经的算计和利用。

他的那些手段,钻进人的脑子,剪裁人的记忆,注入暗示,那些手段本不该能吓到我的,那日苏涉这般艰难地对他说:如果他从没将那些手段用在我身上的话,我说不定还会觉得它们很有用、很有趣吧?

而他的那些手段,那些取舍和暗示,权衡和牵制,他将它们教给我时,我确实觉得它们很有用、很有趣,可我却也忍不住去比照,去回忆,他是否曾将它们用在我身上,他是否仍在将它们用在我身上。倒不是故意记恨这些,只是吃过的亏总还得记着,记着,便不免长个心眼了。

这才是我无法信任他的根由,不是吗?

当最大的危机已经退去,能微微缓过一口气时,金光瑶便忍不住想起最初困扰着他的这些问题,忍不住想:如果不是共同的利益将我们绑缚在一起,如果不是在一起能让我们更好地成就彼此,我是不是也会想要像悯善一样,将这个我已经没法去信任的人彻底抛到身后去?

对于二哥,他似乎的确更计较些呢,明明对旁人从没有这样。

小叔叔,郭家后面是还要和欧阳家结亲吗?金凌对欧阳毅儒曾在倒金联盟这事其实仍旧极介意,即使轻轻放过,甚至礼数周到,但也没必要结亲戚吧?

第一,结亲是阿瑛和子真这两个孩子自己愿意的,咱们没理由阻止,第二,朗陵郭氏、巴陵欧阳氏,一上一下,皆与云梦江氏毗邻,你表现得大度些,你舅舅那边不也好做?要往长远处看,欧阳子真才是下一代的欧阳家宗主。虽然从各种迹象来看,欧阳毅儒还能苟很久,但这回过后,欧阳毅儒也确实学到教训了,那金光瑶便不介意继续友好下去,甚至借此拉拢过来。

对旁人他一向不介意,哪怕是欧阳毅儒这般实打实设计过他的,哪怕是江澄这般防备了他十几年还曾动过心思想让金凌趁机上位的。可唯独对蓝曦臣,他便是格外的小气。

想起悯善与诡医手的事时,金光瑶总是有种特别的不舒坦,因为那事与他和二哥的过去太像,可悯善与诡医手显然又是那种关系。

被金光瑶细问了那件事后,苏涉也曾承认:有一回,好像差点

具体差点什么,金光瑶也没多逼问,再问,苏涉便要找条地缝钻进去了,他只需要知道是差点,未完成,否则不论如何都要将那个混蛋给揪出来打死不可。

但是,怎么会想到拿他和二哥的事与他们比较的呢?怎么会同样地计较,这本身就是种金光瑶不愿去思考的可疑。

如果不是他们一直都被捆绑得太深,如果不是和秦愫阴差阳错,他也许真的便将蓝曦臣抛到脑后,切割个彻底,而这样一个你不只有一回想要抛到脑后的人,又如何去信任?

不信任他是错的,金光瑶想起,但那并不意味着:信任他,便是对的。

我本就没能力去信人,更何况是信他呢?

不过这些事是没必要让郭桓知道的,不管是自己与蓝曦臣的事,还是苏涉与诡医手的事。

前几日他表姐似乎是去过苏府一趟,金光瑶对郭桓道:悯善以前和他表姐是订过亲的,后来因为反噬痕的事,悯善退了亲。

这反噬痕和娶妻郭桓眨了下眼,才反应过来,哦,是了,这反噬痕一脱衣服不就被人看见了,在媳妇面前,哪有永远穿着衣服的,可想起这个,他便忍不住想起了自己之前私下里对苏涉这么大了还不成婚的猜测,为此他还给苏涉出过主意,这个事实如今想来便只剩尴尬:原来他这么多年不成婚是因为这个啊。

之后他又不禁生出种担心:那现在他表姐来找他不会是想

不会是想什么?早就错过了的人,更何况,都变心了,不是吗?这大约便是悯善找郭桓喝酒的原因,金光瑶想起,因为反噬痕之事退婚之后,悯善一直都对自家表姐有着某种莫名其妙的守节心理,他当时想着悯善这辈子大约都没法再成婚,便也从没开解他,只当多个寄托,可如今,诡医手的事在悯善眼里,便成了对表姐的背叛,但是其实:他表姐如今连孩子都有两个了

金光瑶怕郭桓又多想,便又加了句:相公也康健得很。

听到他这话,郭桓却是明显地松了口气,还哦了一声。

反倒是金光瑶被郭桓这副样子给弄得有几分莫名其妙。不过他也未纠结于此,而是又想起另一件事来。所以,苏涉是前日晚上来找郭桓喝的酒,第二天一大早便又神清气爽地来和他商量正事了?

若是换做旁人,大概这时也只会感叹这醉而经月不醒的鹤殇是徒有虚名,可金光瑶想到的却是:比起成美,果然悯善才是靠谱的那个,失恋了心里难受,喝杯酒醉一场便算了,哪儿像某个不争气的小子,都八九年前的事了,还死了一回,却还把失恋给当主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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