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复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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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科的郝主任点开电子病历，又抬头看了看穿着校服，独自一人的少年皱了皱眉：还在念高中？你一个人来的？

梁温澜不以为然地嗯了一声，补充道：我请假过来复诊的，等会儿还要回学校。

郝主任不禁在心里责备父母的不负责，居然让一个抑郁症的未成年独自来复诊。

药都按时吃了吧？服药这段时间情况如何？

按时吃了，睡眠改善不少，胡思乱想的情况也少了。只是。。。梁温澜顿了顿，我白天变得很想睡觉，思维和记忆能力都好像迟缓了，挺影响学习的。我马上高三了，医生你看，能不能调整。。。

不行，现在还不能减药量。郝主任斩钉截铁地打断他，治疗初期很长一段时间都必须药物干涉。副作用是没有办法的。

郝主任又语重心长地教导一番：高考每年都有，现在最重要的是你恢复健康。如果你有休学养病的想法，我是完全支持的，也可以帮你开学习那边的证明。

梁温澜婉拒了郝主任的提议：谢谢医生。我暂时没有休学的打算，我还是尽力适应吧。那请问我的状态需要稳定多久，可以适当减少药物？

至少还有四个月。如果你想好快点，我建议你平时不要想太多，心思太重是大忌。

梁温澜顺从地点点头，表示一定谨遵医嘱。

在他准备离开时，郝主任还是没忍住，开口强调一句：下次不要一个人来，带上家属。

梁温澜扭过头，笑了笑：我不是一个人来的。

出了门诊的梁温澜，若无其事地大步大步往大门走，然后躲在一个转角逮住了探头探脑跟着他的柳渊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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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是第一次跟踪哥哥被当面抓住，但是流程上的尴尬还是要走的。

柳渊渟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话。

倒是梁温澜冷哼一声，讽刺道：这么巧？你也来这边看病？也是，你那爱用暴力的毛病是该找医院看看了。

柳渊渟被怼得哑口无声，现在这种局面，都是他的错。哥哥说得对，真正有病的是他，却连累哥哥成了这里的常客。

梁温澜看着他不知所措，木讷的样子，觉得再逗他也没什么意思，干脆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拽着往前走：还愣着干嘛，当真打算去看病？

而柳渊渟就像被主人拉住绳子的大型犬，乖顺地跟上了。

坐在网约车的后座，梁温澜撑着脸看着飞速向后面消失的景色。心里在算着医生说的四个月的观察期。补课还剩半个月，暑假一个月。这半个月他可以稍微放缓节奏，而暑假一个月，他可以自己安排作息，情况应该也不会太差。但是还剩两个月就是高三开学了。第一轮复习开启加上月考，他不知道他能不能适应，在高压下，出现任何纰漏，都很可能前功尽弃，万劫不复。

就在梁温澜皱眉思考着各种情况的应对时，右手被暖乎乎地扣住了。

哥，你的手好冷，我让师傅把空调调高一点？柳渊渟一边替他暖着手，一边害怕着可能而来的怒斥或嘲讽。

梁温澜只是淡淡瞅他一眼，也没有抽走被握住的手。因为他的手掌确实很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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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温澜原本的计划是在最后一节课之前赶回去，因为他想听物理的那几道重点大题的评讲。可是人倒霉起来喝凉水都塞牙，看门大爷偏偏在这个时候不知道去哪儿了，没人给梁温澜开门。

眼看快打上课铃了，梁温澜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倒是柳渊渟拉住他的手腕：哥哥，跟我走，我知道有个缺口可以翻墙进去。

柳渊渟所说的缺口是在操场那边的墙，但其实也只是比周围的墙略微矮一些，也没法轻易翻过去。

柳渊渟半蹲弯腰，少年宽阔可靠的背脊展现在梁温澜面前。

哥，你踩在我的背上，我托你上去，墙另一边是斜坡，高度差比这边小一些。

会踩脏你这件衣服的？没关系吗？这件衣服是柳渊渟最喜欢的一件大牌短袖，当年他买的时候攒了好几个月生活费。

少年抬头，笑着露出白白的牙：一件衣服哪有哥哥重要，快来吧，不然赶不上最后一节课了。

尽管梁温澜清瘦，好歹也是一米八左右的男性。但柳渊渟依旧沉默地承受着，并把他平稳地抬上围墙。

刚刚落地，上课铃就响了，梁温澜不得不加速跑回教室。以至于他坐到座位上，才摸出手机看到柳渊渟几分钟前发的消息。

他说：哥哥你想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哪怕只是利用，我也甘之如饴。你可能不会再相信了，但是我还是想再说一次。我真的很爱你，哥哥。

第48章划算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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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二升高三短暂一个月的暑假开始了。正如梁温澜当初计划的那样，住回家里，他适当调整作息，早上七点半起，八点半开始进入学习状态。中午十二点吃饭后，午休到一点半继续看书。晚上则是十点洗漱，十一点睡觉。

而家里的家务，餐食都是由柳渊渟自觉地包了。梁温澜心思懒得放在他身上，干脆就默许了这样的举动。一时间，两兄弟相处得意外地融洽。

根据郝主任的建议，运动也是非常必要的。因此在学不动，大脑发僵时，梁温澜也会去附近的公园慢跑。

大概跑了有两公里，梁温澜大汗淋漓地回家冲了个澡，换上干净的棉质短袖和宽松的短裤。天气炎热，他干脆简单用毛巾擦了擦，顶着一头湿漉漉的短发打算去厨房拿一罐冰镇可乐。

好巧不巧，刚到厨房就遇见了柳渊渟恰好去完超市回来。

柳渊渟提着大包小包的补给，一进门就看见梁温澜踮起脚尖去够冰箱顶的可乐。头发上的水珠滚下打湿了他的衣服的领口，而因为伸直手臂的姿势，他结实白皙的腰身露了出来，腰线很流畅地接上露出灰色内裤边的窄臀。还有那修长的小腿，粉嫩的脚后跟，都诱得柳渊渟咽了口口水。

很久没被哥哥当做按摩棒了，不怪他看见这一幕有别的想法。但是柳渊渟还是克制地挪开目光，假装自然地上前递上他买回来的冰淇淋。

我买了冰淇淋，你顺便一起放进去吧。想吃就挑你喜欢的口味。

梁温澜接过来一看，钟薛高，哈根达斯。柳渊渟还真是下了血本。他放进冷藏后，叼了根雪糕在嘴里，转头瞄见了柳渊渟红透了的耳根。

小伙子大夏天血气方刚也挺正常，更何况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梁温澜就像问晚上吃什么，那样稀疏平常道：现在想做？去我房间？

被那么轻易地看透，直白地询问，柳渊渟耳根边的红立马蔓延到了全脸。

没有，是天气太热了。他语无伦次的解释反而此地无银三百两。

他的扭捏让梁温澜觉得有些无语，他指了指冰箱：别装了。冰箱里那堆要小几百吧？再加上这段时间家务都是你在做。不就是想做爱吗？满足你，你还不满意了？

原以为开诚布公地说出来能让柳渊渟坦诚一点。没想到，对方脸色一下子沉下来了，眼神里是失望和难以置信。

哥哥，你觉得我对你好，只是想和你做爱？

不然呢？你不就是图这个？梁温澜冷哼一声，之前用拳头和偷拍威胁我，不也只是想肏我？现在又有什么不同？

哥哥的字字句句像根根利箭刺进柳渊渟的心头，但是他没法反驳，因为梁温澜控诉的都是他实实在在做过的。

不是的，我只想哥哥你开心。柳渊渟着急地想解开误会，比起肉体上的亲热，我更希望哥哥你能原谅我之前的混账事。让我在你心里有那么点存在感。

这番说辞并不能打动梁温澜，他掀了掀眼皮，直接越过弟弟的身边，凉凉地丢下一句话。

性爱就算了，想用这些小恩小惠换真心。哪有那么划算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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