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执感觉到季书言的动作,摸了摸他的后背,低声道,你像小猫一样。
季书言抬起头,幽幽道,没有猫长寿到能活三十三岁。
段执嗤得笑了出来。
季书言也笑起来。
车内玫瑰香薰的味道浮浮沉沉,窗外寒风凛冽,车内却温热干燥,段执抚摸着季书言的手越来越慢,他盯着季书言的嘴唇,琥珀色的眼眸慢慢沉下去,危险又暧昧。
季书言注意到了。
他犹豫着,仰起头,把嘴唇贴上了段执的嘴唇。
段执急躁又莽撞地吻他,唇舌交缠,发出暧昧的水声。
好在这时候的停车场空无一人,他们躲在这一方狭窄的车内,像一个被人遗忘的角落,他半个身体都贴在了段执身上,像一根缠在树上的藤蔓,极尽地勾留邀请。
段执艰难地松开了季书言的嘴唇,喘着粗气,像一头迫使自己停下进攻的野兽。
他的手摩挲着季书言的脸颊,我们去哪儿?
他的意思是去哪个酒店。
最近他跟季书言约会的最终归宿都在酒店里,还挺有意思,像只能周末偷欢的恋人。
可季书言却慢慢坐起来,拽了下自己凌乱的毛衣领口,却说道,回家吧,我开车回去。
段执一愣,却也没提出异议,好。
第42章依赖
季书言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的。
一回到地下室,还在车里,段执就扑过来亲他,手按住他的腰,含住他的舌尖舔舐吸吮,像野兽一样亲密的撕咬。
季书言的手放在段执背上,抓着段执的衬衣,修长纤细的手指,攥着那一点布料,收紧,扭曲。
汽车里温度太高了,他感觉自己都出汗了,身体热得像要融化,像变成了一汪水,摊在段执的掌中,随便段执把他揉捏成任何形状。
真是疯了。
季书言想,要是从前有谁告诉他,他会这么渴望一个人,他一定会冷冷地觉得那个人是个骗子。
可世事就是这样奇妙,在他心如枯木的三十三岁,他遇上了将他点燃的爱人。
别,别在这里,季书言用尽了最后一丝理智,向段执低声恳求,上去再再说。
段执喘着粗气,唇边沾了一点淡红的血迹,也不知道是谁的,他盯着季书言看了一会儿,才低声道,好。
段执根本没有把季书言放下来,一路抱着人上了二楼。
这栋二层的小别墅里安安静静,只有他们两个,季圆那个小电灯泡今天在学校参加聚会。
段执踢开了季书言的房门,把人放到了床上,他们身上的衣服都脱得差不多了,只剩下最后一层薄薄的衬衣。
他抓着季书言的手放在自己衣领上,命令道,帮我脱掉。
季书言脸红得厉害,眼睛也湿润,颤抖着手解开了段执的衣服,段执身上很烫,他微凉的指尖碰上去,烧灼一般。
他有点怕这样的段执,却又很喜欢。
他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是适应被人在床上掌控的,可以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顾忌,彻头彻尾把自己交付给另一个人。
因为段执绝对不会伤害他。
屋子里没有开灯,漆黑一片,只有零星月光,落在地上像碎了一地的风花雪月。
低低的喘息,细声的抽泣,还有一两声缠绵的名字,全都混在一起。
季书言攀着段执的肩膀,脸红得已经快要炸开了。
他觉得自己像春天枝头的桃花,一瓣一瓣被迫舒展开来。
明明羞耻度已经拉到了满点,但他还是记得自己准备了什么,低声对段执道,我床头,有,有
他不好意思说,还不小心掐了段执一把。
段执抱着他,也没细问,而是一手抱着季书言,一手拉开了床头柜。
等到看清柜子里的东西,他人都愣住了,怀里的季书言是软的,温热的,柔弱无骨地偎在他怀里。
听到柜子拉开的声音,季书言把头埋得更低了一点。
段执拿出了里面的东西,他倒是没想到,季书言会自己买套和润hua剂,他的嘴唇碰着季书言的耳朵,明知故问,季书言,你买这些,是想我用在你身上吗?
他跟季书言一直没有做到最后一步。
他虽然渴望季书言,但拥有季书言的满足感,足以压下他心里的野望。
季书言不适应跟他过于亲密,他就可以一直忍。
可他没想到,季书言竟然会主动邀请自己。
季书言还把头闷在他肩上,他被段执逼问着,身体都微微发抖,但是过了一会儿,他却真的嗯了一声。
他抬起头看着段执,水光潋滟的眼眸,嘴唇很红,漂亮得活色生香。
嗯,他不自在地垂下眼睫,声音很轻,用吧。
他也不是真的娇贵到这地步。
都是男人,谁还不了解谁那点深藏于心的欲望。
何况这两个月的耳鬓厮磨,他其实早就适应了与段执亲密,他也不忍心总钓着段执。
段执的眼神暗了暗。
季叔叔,他又叫了一声,你真的要我碰,我是不会停的。
季书言还是垂着眼,沉默了几秒,才状似冷静道,那就不停吧。
他既然开口,就不会后悔。
段执盯着季书言看了好一会儿,突然低低笑了一声,好。
他又吻住了季书言。
屋外寒风凛冽,屋内却是温暖如春,云朝雨暮。
一个多小时后。
季书言趴在枕头上,累得不想动弹。
虽然被段执抱着去清理过,但是雪白后背上的吻痕,咬痕却还是清晰可见,任谁看了都知道刚才发生了怎样一场颓靡温存。
他枕在自己的胳膊上,收敛了刚才的温软艳色,眼眸清冷,盯着段执,吐出两个字,禽兽。
段执坐在他身边,裹着黑色浴袍,头发上还滴着水,好脾气地笑笑。
吃饱喝足的野兽总是格外好说话,他现在一点看不出刚才强势蛮横的样子,又变成了温和的大型犬,除了嘴唇上的咬痕和肩上的抓痕,简直是再无害不过。
他轻抚着季书言的短发,问道,你要不要吃个夜宵,你晚饭又没吃多少,现在应该饿了。
他还在路上就问过季书言要不要先回来吃饭。
但季书言大概那时候就抱着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的心态,打定主意要把床头柜里的东西用了,所以斩钉截铁说了不要。
他想到这儿,忍不住又笑起来。
真可爱,他凑过去,在季书言颈后又落下一吻。
季书言已经没了刚才的好脾性,把脸扭到了一边。
他大概是真的有点像猫,下了床极容易翻脸不认人,刚才床上多么温柔如水,现在就多么高贵冷艳。
但他思考了一会儿,觉得还是不要跟肚子过不去,冰箱里有家政阿姨包的小馄饨,你吃吗?
段执当然是无所谓的。
他将季书言从床上抱起来,好,那就吃小馄饨。
季书言下意识挣了挣,没挣脱开,也就随他去了。
小馄饨煮得快,段执没多久就做好了两碗,都是鲜肉的,里面加了一点芦笋,汤里搁了点阿姨秘制的调料,很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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