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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松子茶(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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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年三十三岁的季书言:

多谢,但他觉得自己离养老还有段距离。

这还不算,季圆一把鼻涕一把泪,又道,还有段执,舅舅你放心,他是我舅妈,我也会对他好的。你俩没小孩没事,我以后的孩子给你们玩。

季书言终于忍无可忍,把季圆从身上撕了下来。

谢谢,不太想要,他嫌弃地冲季圆挥挥手,你现在回房间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

季圆恋恋不舍,不大情愿。

但一想,段执还在房里等着,一个懂事听话的侄子,不应该打扰舅舅的夜生活。

他又只能不情不愿地往房间挪,那,晚安啦,舅舅。

季书言看着他,也笑了笑,晚安。

.

季书言把杯子都放回厨房,就回来房间。

段执一直在房间里等他,坐在床头看书,但季书言一回来,他就立刻把书给扔了。

季书言扫了一眼封面,发现这还是他的书,《心血管疑难病例解析》。

段执在那儿充大尾巴狼,也不知道看不看的懂。

他走到床边,给自己倒了杯水,梅子酒喝多了,他脸颊还有点微热,喝了口冰水才觉得好多了。

段执坐到他身边,搂住他,你跟季圆谈的怎么样?

谈得挺好,季书言说得平平淡淡,他想通了,认你当舅妈了,还说要给你养老。

段执噗一声笑起来。

那我还挺占便宜,他把下巴搁在季书言肩上,我也是没想到,这辈子我还能给兄弟当舅妈。你说,我是不是该给大侄子封个红包。

季书言嘴角抬了抬,你可以试试。

看季圆打不打你。

段执也就是随口一说,季圆那小电灯泡,叫他哥还是舅妈,他都接受良好。

但季圆能接受,他心里也是长出了一口气。

虽然他家季叔叔一直很镇静,面对季圆的质问也不急不缓,没有一丝动摇。

但他知道,季圆的认可对季书言很重要。

他亲了亲季书言,发自内心道,真好。

季书言正在脱衣服,准备换睡衣,扣子解了一半,露出平直的锁骨和一截窄瘦的腰。

哪里好?他问。

段执把他抱进怀里,吻上他的嘴唇,哪里都很好,跟你在一起很好,季圆能接受很好,想到马上能和你同居,就更是好上加好。

季书言轻笑了一声,出息。

同居而已,有什么好激动的。

全然忘了自己前阵子的辗转和纠结。

段执摁住了季书言的手背,别换了,他含含糊糊地咬着季书言的嘴唇,反正都是要脱的。

这几天顾及到季圆在家,他跟季书言都很克制,他甚至不敢在季书言身上留印子。

今天小电灯泡终于开窍了,他觉得自己也憋得够呛,无论如何也要开个荤。

季书言为人家长,还有点犹豫,要不还是,还是我用别的吧

即使肌肤相亲这么多次,他还是不好意思说出口,话说得磕磕巴巴的。

段执却存心使坏,非要他说,用什么?

季书言的脸颊迅速红了起来。

他本来想说用手,但就段执这一副土匪要债的架势,光用手只怕是不能了事。

他咬着唇,脸红得快要滴血,却还是心一横,凑到了段执耳边。

他轻轻吐了几个字。

最后一个字小得几乎听不见,却让段执从脊椎一阵酥麻,一路通到心脏,半边骨头都像要化开。

季书言,他眼睫微垂,也不笑,甚至有点危险地瞧着季书言,你别一时冲动,说了又后悔。

他的手指抚上季书言的嘴唇。

红润,柔软,沾了一点水渍,把他的手指也弄湿了。

我可不会停的。他低低地警告。

季书言抿了抿嘴唇,段执的手指压在他唇上,他心跳得厉害,简直像在打鼓。

但他还是没有反悔。

段执都帮他这么多次了,他总不至于连一次都这样矫情。

他把脸扭到了一边,强撑道,哪儿这么多废话了,不做我睡觉了。

完美诠释了什么叫不知死活。

段执本来就压着火,听到这儿,眉梢一挑,笑了一声,那我可由着性子了。

他把季书言一把捉进怀里,手掌按着季书言的脖颈。

季书言也是178的成年男人,虽说清瘦,却也绝不弱小,可是被他这一米九的身子骨抱在怀里,却硬生生被衬得纤细了。

段执吻住了季书言的嘴唇。

他目光沉沉地看着季书言,含糊道,你可别哭。

.

季书言到底还是哭了。

哭得还挺厉害。

他本就性子冷淡,姐姐去世后就更是很少哭。

这十年来仅有的几次掉眼泪,都是床上被段执欺负狠了。

但今天纯属他自找苦吃,骂段执也骂得理不直气不壮。

季书言狠狠刷了一遍牙,漱了好几次,嘴里一股薄荷味,才擦了擦嘴唇回了床上。

段执倒是精神奕奕,看见他上床,有心想说什么。

但季书言只觉得燥得慌。

他冷冷暼了段执一眼,闭嘴,什么也不许说,敢说就踹你下床。

段执立刻又闭了嘴。

一个成熟体贴的男人,是绝对不会惹濒临炸毛的伴侣的。

但等季书言躺下来,他还是伸手把人搂进了自己怀里。

季书言嘴唇还肿着,甚至觉得有些疼,正满心暴躁。

但是感受到段执的体温,他抿了抿唇,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两个人抱在一块儿,睡了过去。

.

第二天,段执先醒了过来。

他没吵季书言,轻手轻脚地起身,穿好衣服下了楼。

但他刚进厨房,就发现里面居然破天荒地已经有了一个人季圆。

季圆苦大仇深地竖着一个平板,认真研究如何做葱花蛋饼,但看他面前一团乱的案板,效果似乎不怎么样。

段执敲了敲门板,提醒季圆,早。

季圆看他一眼,神色自若,早安。

段执走过来,扫了眼盘子里的黑炭,你在干嘛呢?

季圆愁眉苦脸,我就是想给舅舅做个早饭,但我学不会。

段执满脸微妙。

他认识季圆这么久,可从没见季圆想过学做饭。

不过他很快又明白了,虽然不知道季书言具体跟季圆谈了什么,但昨晚谈话效果应该很好,季圆满腔热血,一心要对季书言更好一点。

他收走了被季圆搞成乱麻的案板,重新拿了做早饭的材料。

那你别看视频了,跟我学吧,段执往碗里打了几个鸡蛋,你舅舅喜欢吃什么,谁能有我在行。

季圆不服气地鼓了下脸,我也知道!

他只是不会做好吗?

但他说归说,还是老老实实在段执旁边认真观看。

只是看着看着,他就注意到段执脖子上似乎有块红斑,他下意识还以为是虫子咬的,但转念一想,大冬天的,哪有虫子。

再定睛一看,什么红斑,那分明是个咬痕。

老实孩子季圆顿时红了脸。

这咬痕是谁的,自然不言而喻。

他脸红红地想,看不出来啊,他舅舅还挺生猛,虽然段执不是什么温香软玉,但这下嘴也太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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