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找到虫母的方向。】
周期猛地抬起头来,扯开嗓子急促道:再顶住撑一撑,第一小队已经找到了虫母方向!
这一句话就像是在已经灰暗的战场上再度注入一针强心剂一般,原本低迷的军心重新起来!不管怎么样,至少他们还有能够坚持下去的方向!
至少找到虫母了
草!这虫族刚刚还想抓我一胳膊!要不是我反应快!
你可省省力气吧!都到时候别虫母还没干掉你就先瘫了!
路程青深吸一口气,看着跟前的巢穴和周围大批量包围的虫族,额头青筋猛地跳了跳,陡然倍增的压力叫他们都有些难以喘息。
陈立抿了抿嘴唇,没有说话。
恒邛睁开眼睛,与虫母对视,那双深红色的复瞳显得妖异异常,密密麻麻的复眼几乎要吞噬掉所有意志力,就像是试图将人吸附进去一般,额头卷曲的黑发已经被汗水彻底打湿,瞬息间已经叫她下定决心。
恒邛死死的攥紧通讯器,十五分钟,再给我十五分钟。
她声音沙哑,带着浓郁的血气,视线却紧紧盯着前方,目光一瞬也不脱离!
这是最后的机会了。
只能够尝试一把。
恒邛直接把武器抛出去,凭借着积攒下来的默契值,一个眼神路程青就知道她想干什么了,走着!
大不了不就是拼一把吗?
争取十五分钟
战场上的虫族已经由倾泄的压倒性姿势压过来!
前方战场压力倍增,原先就先喘不过气来,一直拖着长期最多也就半小时多,而短期
周期几乎想要把自己压倒,深深的闭上眼睛,对着全屏通讯咬牙道,最后一场,搏杀能够做到吗?
能吗?
他陡然拉起声音,怒吼道。
能!
底下的正式军拼死反扑着,招架着源源不断蜂拥过来的虫族,数以万计的虫族在天空上往下袭击,还有周围的虫族靠近跟着降临,爆炸硝烟甚至是军舰的四面突袭也只能够够堪堪招架住一半的虫族!
同一时间里陈立几人也成功完成了一场完美配合,他们在旁边顶住虫族的压力,争取出一个最大时限让恒邛能够有机会处理虫母。
她顶住后脊的冷汗硬生生撑过来,虫母愤怒的挣扎着,那双血红色的复眼似乎是在尖啸,引起了周围虫族的剧烈反扑!
我快顶不住了!陈立死死压制着虫族,骂了一句脏话,硬生生咬牙扛着。
如果在此刻击杀虫母只会引发虫族更为激烈和疯狂的一场反扑,而且太阳塔给虫族设置的情况就是虫母死亡后会自动复苏下一代的虫母,重新选拔新一任培养者,如果干掉虫母,就意味着他们还得迎接下一场不知道何时到来的战役。不管是从短期利益还是长远利益来说他们都不能真正动手。
扛着,最多一分钟。恒邛短暂的切断念头,没有再犹豫。直接将休眠的注射器推动,培养皿沉入底下更深处。
路程青也已经精疲力尽,周围保护的虫族已经愤怒到了极致,视线没有了遮挡之后他们才更清楚自己脚下踩的到底是什么地方!虫族的巢穴,周围的卵巢和虫族都想要疯狂的涌上,可惜已经晚了一秒。
虫母进入了深度的休眠,周围虫族身上的共振陡然弱下去,被迫跟着一起进去休眠期!
恒邛与周围逼近的虫族对视着,扯开唇角,手臂已经被划开一道口子,鲜血还在不断的滴落到地下,她额角的卷曲黑发已经被冷汗渗透打湿,后脊直起,就这样站在原地,踩着虫族的尸体与之对视
刚刚精神力耗尽,虫族看的只是她一动不动,然而只有恒邛自己清楚,她此刻的精神力在大量消耗几乎是一瞬间的抽空,消耗无疑是巨大的。
她抿紧嘴唇,面孔已经微白,那双漆黑的眼睛死死的看向跟前,瞳孔收缩。
咫尺距离间的虫族没有继续动作
它们被动的陷入下一秒毫无预兆的休眠。
这些虫族本身存在就是陪护在身边与虫母伴生,母亲进入休眠,它们也不可能继续停留在原地。
围拢的虫族掉落了一地,甚至是擦着恒邛耳边鼻尖而过,掉落在脚边,她手指动了动,险些在瞬息间掏出长刀。
路程青跟着大喘气,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嘴唇抖了抖,好在这一次是撑过去了
陈立额头上都是汗,恒邛紧绷的神经跟着松懈下来,虫族的高攻击性和高威胁性消失,意味着她得到了喘息的空间。
她深深的把后背贴在巢壁上,神经后知后觉的开始传来疼痛,伸手去按着额头。
不过还好,前线那边,情况应该也得到了暂时性的缓解了吧?
她手臂疼痛到直都难以直起,只能又从系统哪里兑换了几瓶营养液,扔出来抛给几人,勉强靠着恢复体力,阴雨和潮湿的气息混杂着血气钻入鼻尖,不是那么好闻。
但在紧绷的精神急需要休息的情况下也没什么挑三拣四的条件和资格。
应该吧?祝全也艰难的直起身,青年抬起头,嘴唇发白蠕动了两下,通讯器被破坏了,我现在锁定不了后方的信号。
他们的通讯器早在对付虫母的过程里就被毁掉了,现在压根底没法知道前线情况。
陈立则是打断道:虫母已经休眠了,前方战况不管怎么样,到现在也应该能够得到点喘息的时间,不过我们肯定是得尽快赶回去了
几人面面相视,恒邛很快直起身来,咬开营养液恢复了一□□力,跟着包扎了两圈伤口就跟着转头出去,往战场赶。
前线遮天蔽日的黑影压过,虫族的增补和反扑一次比一次更猛,周期原本还信誓旦旦担保着三十分钟,现在他却只能硬生生的攥紧关节,看着防线被攻破!
瞬息间局势就再度陷入了彻底的绝境,被虫族包围的人甚至已经准备闭上眼迎接下一刻的死亡,他们眼泪在眼眶里硬生生忍着才没有彻底滚落出来。
我草,我这一次死的太突然了,都还没来得及留遗书呢!
我连个遗物都不一定能够留下来好吗?
你哪里没有遗物了,你那个袜子不是留了一堆没洗,算了,估计也没有人愿意要这种遗物出现在追悼会上
周期深呼吸一口气,肺部的空气像是被抽了个干净,透支的精神力也开始剧烈的疼痛起来,叫他面孔看起来惨白的像是鬼一样,嘴唇蠕动了两下,咬牙切齿的怒道:做什么鬼的梦呢?想死哪有这么容易,赶紧站起来给我后撤,撑也撑到最后一刻死!
但几乎所有人都清楚眼前的战局几乎没有悬念。
执法者猛地伸手擦了把通红的眼眶,几乎都已经准备好迎接下一刻的压制战场败局了!
然而就在众目睽睽的下一刻
已经准备狩猎的虫族却犹如被人掐了暂停键一样,一瞬间停止了所有进攻动作,而且还是不约而同的齐齐转过视线,通红的瞳孔已经转化为赤红,愤怒的嗡鸣着!
几乎一瞬间母亲所受到的痛苦也让它们共同承担到了,传达到躯体上的剧烈疼痛几乎叫虫族直不起腰身来,翅翼嗡鸣着,似乎是在愤怒的质问着为什么周围负责留下来保护虫族的虫族没有尽到应尽的责任!
一瞬间愤怒的赤瞳叫战场上所有人都僵持住。
执法者苍白的嘴唇抖了抖,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一幕,艰难出声问道:它们怎么突然全都跟着,停下来了?
周期也愣住了,就像是想到了一种不可能的可能性,他猛地伸手搓了搓额头,凸起的青筋几乎要透过苍白的脸色,是恒邛他们应该是找到了虫母的巢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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