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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课收拾东西走人时,江淮没遮住脖子上的痕迹,被朱小艾给看见了。
朱小艾神情震惊,你和你老公玩这么花?
江淮的脖子细嫩,陆无祟的手劲儿又大,在当天就留下来了道红色的痕迹。
隔天起床,这道痕迹变得发青,消下去估计要一个星期。
青色的痕迹,在江淮雪白的肌肤上格外明显,也给他整个人染上了几分暧昧。
很难不让人想歪。
江淮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放学后的校园人潮汹涌,他重新捂好脖子,抱着书本走。
朱小艾明白他单纯,皱眉凑近他,你是不是被欺负了?
这次江淮听懂了。
他有点委屈,咬着唇没吭声。
这也太过分了!朱小艾生气道。
江淮愣了一下,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你怎么知道他过分的。
你不用管我怎么知道的,朱小艾拽住他,你只知道他太过分了就行,我今天跟着你走,给你去讨个说法
同学,打扰一下。
朱小艾和江淮的动作同时顿住。
江淮抬头,在看见来者是谁,瞳孔瞬间变大,不自在地移开视线。
在一众的学生当中,来者一身宽大时髦的风衣,和这里格格不入。
朱小艾忽然道:我认识你,你是木系画展的老板。
陶出南颇有风度地一点头,脸上挂着笑容,我也认识你,你是小艾吧?
明明不认识,还能叫那么亲热。
他的视线落在了江淮的身上。
江淮假装没看见他。
陶出南似乎也不在意,彬彬有礼道:我这次来,是想邀请江淮,参加我们一个月之后的全新主题的画展,上次你在我们画展展览的画作,被不少客人夸奖,大家都很喜欢
江淮直接道:不参加。
似乎是没想到他拒绝的这么快,陶出南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苦笑道:你一直没通过我们的微信,我就已经猜到你要拒绝了,只是没得到确切的答案,终归不死心。
江淮看着他现在的样子。
想着的却是前世,陶出南对待他的冷漠模样。
他们的联姻,比起这一世江淮和陆无祟,要更加的糟糕一点。
陶出南在家里的话语权没有陆无祟高,甚至几乎可以等同于没有。
陆无祟联姻,是他自己的选择。
陶出南联姻,是选无可选的死路。
这样的情况下,他对江淮的态度可想而知的不好。
江淮已经尽力避开他了,却不懂为什么还是能碰见他,而且每次都是陶出南主动凑上来。
好在,陶出南还算比较有风度。
江淮只是一个有天赋的画手而已,他能纡尊降贵过来,已经是极限,犯不着死缠烂打。
看着他的背影,江淮松了口气。
朱小艾揶揄他:好家伙,你最近了不得,桃花一朵接着一朵来,还都是优质桃花。
没有,江淮跟他解释,他不喜欢我,不是什么桃花。
朱小艾没当回事,行行行,我也就是开个玩笑。
经过这么一打岔。
他也完全忘记了要带着江淮朝陆无祟讨公道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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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家时,江淮习惯性先把客厅的门给打开条缝隙。
看见里面漆黑一片后,他放心推开门,正在这时,客厅里的灯啪一声全亮了起来。
江淮和站在玄关开灯的陆无祟撞了个脸对脸。
此情此景,只有撞鬼的惊悚可以与之媲美。
江淮整个后背贴在了门上,围在脖子上的围巾因为惊吓掉了下来。
打算躲我到什么时候?陆无祟道。
他的手中,拿了之前江淮养的湖草。
湖草已经长完全了,纤细的草径颤颤巍巍,像是在同江淮招手。
江淮的眼睛都直了。
陆无祟展开掌心,端到了江淮的眼前。
他在等江淮眉开眼笑。
然而江淮抿了抿唇,不止这一株。
陆无祟:什么?
我种了两株的,江淮朝着他竖起两根指头,两株。
陆无祟:
傻子不应该比普通人好哄吗?
这小孩怎么这么难搞。
第16章
陆无祟眯着眼,忽然看见了江淮脖子上还没褪去的掐痕。
经过几天的愈合,痕迹从青色变成了靑褐色也因此更加的显眼。
没了围巾的遮掩,这道掐痕在江淮白嫩的脖子上,几乎有些触目惊心。
陆无祟对于自己那天使了多大的力气已经没印象了。
在看见这个痕迹之后,他对于江淮所剩无几的耐心,又增加了几分。
江淮道: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喜欢那株草,却不好意思找我要?
陆无祟叹口气,没有人稀罕你的草。
他把湖草放在江淮的手心。
剩下的另一株,已经给你放到了阳台上,陆无祟一顿,你的脖子,上药了吗?
被他一提醒,江淮才想起来自己掉落的围巾。
他把围巾捡起来,有点防备似的捂住脖子,你已经掐过一次了,好了也不给你掐第二次。
陆无祟:
他咬牙道:我没有那么奇怪的癖好。
江淮半信半疑,却没有放下自己的手。
陆无祟修长的手指揉了揉眉心,上次是你突然凑近我,我才有那种反应以后不会了。
要是有认识陆无祟的人在场。
听见他这番言论,一定十分的惊讶。
要知道,陆无祟不管生活上也好,工作上也好,都有上位者的一些通病高高在上,永不低头。
也就是江淮,听见陆无祟的解释之后,根本没觉得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好吧,江淮道,既然你都道歉了,那我就原谅你吧。
陆无祟一顿,神情微妙,谁说我跟你道歉了?
你刚刚不是
陆无祟板着脸道:我只是跟你说明一下情况。
江淮:?
陆无祟道:你既然知道了情况,那就不要耍小性子了,听懂了吗?
江淮:
在陆无祟极具威压的注视下,江淮眨了眨眼。
陆无祟以为这就是同意的意思了。
他给江淮让开了路,道:上楼休息吧。
江淮像只受惊的猫,一溜烟就没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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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万万没想到的是,第二天清晨,江淮依旧不见踪影。
管家站在陆无祟的身边赔着笑。
陆无祟的脸色,是这几天最难看的一次,之前江淮闹别扭最凶的时候,他都没有这么低气压过。
问过门口值班的保安了,江少爷今天还是六点半就起床走人了,可能是这几天学校里的课业比较忙,江少爷还真是个勤奋的孩
陆无祟忽地放下了手中的餐刀。
管家立刻闭嘴。
陆无祟直接站了起来,面无表情道:卡着他下午放学的时间给他打个电话,告诉他今天要是还在外面逗留,就永远也别想在阳台上养花了。
管家笑容都凝滞了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这么和江少爷说话的陆先生,无形中感觉幼稚年轻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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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淮也不是故意去为难人的。
只不过他有自己的一套规则,这种规则在建立起来之后,很难轻易被打破。
其中,道歉和原谅是画等号的。
原本他已经把陆无祟的解释当成了道歉,是陆无祟自己说那不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