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不说也就算了,为什么不回消息?
陆无祟的眸光深沉。
他的指尖,几乎是控制不住的用力,直接把江淮的下巴给摁住道指痕,江淮察觉到痛,眼眶微微红起来。
你真是
陆无祟呼吸沉重了几分,却还是不愿意松开手。
真是什么?
真是不服管,不像话,根本就不是听话的小孩。
可是这些话,哽在陆无祟的喉咙中始终说不出来,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江淮的嘴唇,几乎要控制不住摸上去。
在江淮快哭出来时,他方才如梦初醒,仓促松开了江淮下巴的手。
如他所料,江淮的下巴立刻有了指痕。
江淮捂住脸,声音带了几分哭意和困惑,你干嘛?
陆无祟站在原地,深呼吸了几次,才把那种暴虐的欲.望给压下去。
他把画架扔给了江淮,直接略过他,开始扯领带。
江淮却不依不饶起来,揉着自己的下巴,带着哭腔道:你要给我道歉。
陆无祟压下指尖的战栗,背对着他,没有说话。
你说你不欺负我,江淮有理有据,可是你把我给弄疼了。
我也给你道过歉
陆无祟闭上眼睛,深吸口气打断他,对不起。
江淮的话戛然而止。
他下巴,泪意收起来几分,郑重道:没关系,下次不要这样了。
陆无祟:
他因为江淮这傻乎乎的行为,血压渐渐恢复了正常。
甚至有点想笑。
真是疯了。
终于扯掉领带,转过身去时,江淮正专心致志地打开画架。
陆无祟看见他原本莹白的下巴上,片刻的功夫已经肿起来红痕,后知后觉出几分的悔意。
江淮丝毫不知,自己刚刚从危险的边缘徘徊了一遭。
他的人生就是这么单纯,也从来不会记仇。
哪怕是做错了事情,道个歉就能解决全部。
要是没有人打搅他,他能一直傻乐下去,比任何人都开心。
*
江淮把送给老师的画给画完之后才上床。
旁边的陆无祟似乎已经睡着了,江淮也没在意,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梦中,他迷迷糊糊好像靠在了堵墙上,手底下硬邦邦的,往上摸一摸,才能摸到柔软的部分。
墙似乎叹了口气。
江淮才不管它叹不叹气,在察觉到舒服后,直接整个人都挂了上去。
这下,墙更硬了。
江淮觉得硌得慌,很快就对墙失去了兴趣,转过身想换个姿势睡时,墙忽地伸出手,揽着他的腰把他给摁了回去。
他挣扎了几下,在发现挣脱不掉,干脆放弃了挣扎。
*
第二天江淮醒过来时,浑身酸痛,像是被人给揍了一顿。
尤其是他的腰。
掀开衣服后,他还发现,自己腰间青了一小片,就像是被人给握过,刚好能放下一个成年人的手。
江淮疑惑极了,但因为找不到答案,所以又把衣服给放下,忘记了这件事情。
他的早餐,是被陆无祟给带过来的。
这个酒店的菜特别好吃,直接把江淮给哄的心花怒放,吃的肚子都鼓起来,还巴巴的冲陆无祟道谢。
陆无祟听见他说谢谢,脸上的表情很是微妙。
不过他没了昨天的喜怒无常,整个人都正常不少,甚至冲着江淮意味不明道,你觉得好吃是最好不过的。
江淮吃完之后,擦了擦嘴,我们该集合了,我该回去啦。
陆无祟同他一起站起来,面色如常,我送你。
江淮原本想推辞的,可是昨天他就是因为迷了路才撞上陆无祟。
肯定不能指望他忽然间不迷路了。
就这样,他上了陆无祟的车,被司机送到了他们居住的民宿里。
江淮起先没觉得有什么。
等下车的时候,才恍然想起来司机怎么会认识他们住的民宿的路?
可是没等他问,陆无祟已经先他一步,站在了民宿的门口。
江淮知道时间不早了,马上就要到他们集合的时间,想挥别陆无祟,我先进去
等等,陆无祟打断他,我刚好也有点事,和你一起进去吧。
江淮觉得挺困惑。
正在这时,民宿里出来了一行人。
江淮在看见来者是谁后,瞳孔微微缩紧,下意识想藏在陆无祟的身后,然而已经来不及了,对方看见了他。
黄毛脸上有一处淤青,看见江淮后,直接爆了粗口,操,你还敢回来!
陆无祟眉头一皱。
黄毛上前,江淮立刻像是只兔子窜开,口中道:要集合的话,我当然要回来啦。
黄毛血压飙升,老子今天不弄死你,老子就不去上课了!
陆无祟不动声色地挡在了江淮前面,阴沉沉的目光扫过黄毛,声音能结冰,你想干什么?
黄毛被他的眼神一扫,顿时打怵,口中却还是嘴硬,你谁啊你?
陆无祟没有说话。
黄毛的语气渐渐虚弱下来,这小子惹了我还跑,我教训教训他怎么了?现在大街上都没人多管闲事,你干什么?
是吗?陆无祟轻轻笑了。
不知道为什么。
明明他是在笑着,却比刚刚更渗人了几分。
第32章
黄毛似乎也被吓到了,结结巴巴道:不、不然呢?
陆无祟似乎是觉得同这样的人废话没什么意思,干脆挽了挽袖口。
黄毛以为他要动手,立刻后退了两步,满脸戒备的看着他。
这时,车上的司机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下了车。
看见司机之后,黄毛的腿立刻就软了下来。
没别的,就是这个司机膀大腰圆,瞧面相就知道不是个善茬。
陆无祟虽然威压迫人,但长相好歹有几分的斯文。
当然,这是因为黄毛不认识陆无祟的缘故。
认识陆无祟的人,可不会觉得一个司机比他还可怕。
司机在陆无祟的身边站定,叫了一声:陆总。
黄毛这才惊觉,他好像是惹上了不能惹的人。
这个年纪的青年,已经见识过部分社会的上深浅,知道这世界上有些人是不能惹的。
他们没有十几岁的小孩那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莽撞。
他的态度几乎是立刻就软化了下来,我又没找你的事,我找的是江淮。
是吗?陆无祟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只把手搭在了江淮的肩膀上,我是个讲道理的人,不如你跟我讲讲,江淮是怎么惹到了你,又在你这里闯了什么祸,我听满意了,就放过你,好不好?
黄毛懵了。
他才出来的时候,见江淮和这个人走的挺远,以为他们不认识,觉得这个人是见义勇为。
现在才惊觉,原来这两人是认识的,而且关系匪浅。
他又哪里能讲得出来江淮是怎么惹得他?
明明是他一直在找江淮的茬。
黄毛黔驴技穷,咬着牙道:江淮,咱们两个的事,咱们两个解决,你叫人来就不太厚道了吧?
江淮缩在陆无祟的身边,闻言探出个头,可是你昨天还和两个人一起追我。
陆无祟眸光一寒。
怪不得昨天晚上见到江淮时,他自己一个人坐在桥头上,脸上也有浮红。
这小傻子估计是被追迷路了。
或者说不敢回来这里。
要不是他昨天到达这边,江淮自己一个人
就在这时,宾馆门口出来个人,戴了副金丝眼镜,看上去文质彬彬,脸上的神情十分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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