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无祟:?
他眼睁睁地看着江淮,拿起托盘中的筷子,夹了两筷子上面的菜,塞进嘴里后,嘟囔着道:管家看你不吃,就把这些给我了,要是凉了就不好吃了。
陆无祟:这饭,有没有一种可能
江淮抬起头。
陆无祟一顿,无奈道:你吃吧。
江淮重新低下头,甚至还把自己不喜欢的菜挑挑拣拣,挑到自己满意的程度,才开始吃。
陆无祟看着江淮吃饭,渐渐也有了些胃口。
他出门,让管家重新热了份饭菜上来。
管家尽管疑惑,却也还是照办了,十几分钟后,他端着新热好的饭菜敲门进来。
首先看见的,是静静地坐在一旁地陆无祟。
然后是埋头苦吃的江淮。
管家:什么情况?
陆无祟揉了揉太阳穴,示意他把饭给放下。
通常陆无祟不喜欢在卧室里吃饭,管家怕放错位置了他不高兴,犹豫再三,还是放在了江淮的旁边。
放下之后,江淮一愣。
余下两人同时也是一愣,刚想说话,就见江淮再次伸出筷子去,道:我都吃不下了,为什么还给我端啊?
管家吓到睁大眼睛,不,小江少爷,这个
咳,陆无祟忽然打断他,给他吃吧。
管家欲言又止。
刚刚江淮,不是已经吃过饭了吗?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吃的还不少吧?!
陆无祟等江淮挑挑拣拣,把他喜欢的全部挑出去后,问道:挑完了?
江淮点点头。
陆无祟叹口气,从一旁的椅子上站起来,坐到了江淮的旁边。
他拿起来筷子,就着被江淮挑的面目全非的菜,也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
其实要是有人和江淮一起吃饭的话,他是不会乱翻菜的。
然而他以为,这些饭菜都是他的。
江淮:
后知后觉到了点什么。
他难得机灵了点,闭上自己的嘴巴没有说话。
*
隔了两天,唐平建被送到了。
江淮那天正好没有课,陆无祟也不在家,他和管家站在台阶上,看见一群人把醉成一滩泥的唐平建给拖了下来,有些好奇。
那些人绝对没有要吓他的意思,在看见他那张雪白的小脸时,立刻安抚道:您是小江少爷吧?这是老夫人要我们送过来的人,我们会有专人二十四小时看着他,您不用担心。
江淮道:他是谁?
他觉得这人的脸有点面熟,可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黑衣人道:他是陆先生的父亲。
江淮惊讶地瞪大了双眼。
就在这时,在地上躺着的唐平建忽然道:酒!凭什么不让我喝酒!
黑衣人如临大敌,面色凝重地看着他,带着十分的防备。
江淮却好奇地上前,蹲在了唐平建的面前。
他道:没有人不让你喝酒啊。
唐平建迷迷糊糊睁开半只眼睛,不客气道:你谁啊你?
江淮道:我是你儿子的
嗯,是什么呢?
他是陆无祟的妻子吗?
江淮一时卡住,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往下说了,唐平建却已经把他给认了出来,轻哼一声:哦,是你啊,我那个儿子的结婚对象。
江淮点了点头,没错。
唐平建再次闭上了眼睛,无礼道:你说没有人不让我喝酒,那酒呢?给我拿过来!
旁边的黑衣人皱眉道:你天天不是赌,就是喝酒,老夫人现在给你个悔过的机会,你怎么不懂珍惜呢?
老夫人?唐平建轻笑一声,哦,你说我丈母娘啊。
江淮托腮看着他。
确实,既然我丈母娘都给我机会了,那我怎么着也得表现表现
唐平建费劲地把自己给撑起来。
江淮从来没见过,连起个身都这么费劲的人,一时觉得新鲜,竟然伸出根手指,戳了戳他。
唐平建立刻仿佛遭遇了什么重创。
干脆利索地又躺了回去。
哎呀,起不来起不来。
江淮:
黑衣人:
江淮想起来他是在哪里见过唐平建了,他惊讶道:我第一次去陆家的时候,你还不是这样的啊。
唐平建道:小少爷,我平常就是这样的,只不过那天格外像人了一点吧。
江淮点点头,深以为然。
点完头之后,他才想起来,唐平建看不见,于是又道:你说的没错。
唐平建躺在地上,闷笑了起来。
黑衣人上前,对着江淮道:小江少爷,老夫人特意吩咐过,让您少和他接触,剩下的交给我们就可以了,您去忙玩一玩吧。
看着江淮,很难有人真的对他大呼小叫。
江淮点了点头。
*
等晚上,陆无祟回来时,第一件事情,就是检查江淮的身上。
见到没有任何受伤的地方,这才松了口气。
他也警告江淮,不许和今天来的那个人有任何的接触,明白吗?
江淮觉得,这一天所有人都奇怪极了。
等晚上吃饭的时候,唐平建像个犯人一样,被押上了餐桌。
陆无祟与他时隔许久再次重逢,没有半分的激动。
这俩人,与其说是父子,不如说是大街上随意揪过来的两个陌生人,把他们硬凑在一起,餐桌上的气氛都要凝固了。
江淮看看这个,看看那个。
陆无祟给他夹了筷子菜,他就赶紧认认真真吃菜了。
这段时间,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陆家那些难吃死的健康餐好像被换下去不少。
里面还有很多他喜欢吃的菜。
搞得他都停不下来嘴。
当然,边吃着,他也没忘了停下来观察。
陆无祟神色淡然,似乎根本没把唐平建给当回事,相比较之下,唐平建拿筷子都有点费劲,却也强撑着,没在儿子面前耍酒疯。
正常的父子之间,会是这样吗?
等接下来的几天,更是奇怪。
家里住进来个大活人,硬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唐平建被安排在了一件狭小的客卧中,由两个人值班看守。
根据这些人所说,他们没有限制唐平建的自由。
也就是说,是他自己不出来的。
而陆无祟,干脆就当家里没这个人,每天正常生活。
不过,江淮也就好奇了几天。
他就像是一只好奇心旺盛的猫,对于新鲜的事物,总是带着试探和机警。
但在发现没有威胁后,就会把这件事给抛之脑后。
*
不过谁都没有想到的是,又过了几天,先整出来幺蛾子的,不是住在陆家的唐建平,而是江淮。
他前几天和陆无祟抢饭时,一丁点事情都没有,反而是过了几天之后,成功把自己给吃积食了。
大半夜的睡不着,辗转反侧了许久,把陆无祟也给吵得没了睡意。
他打开灯时,看见的就是江淮捂着肚子咬着唇,可怜巴巴地抬起头。
他伶仃细瘦的手腕,摁在肚子上,仿佛借由这个动作,能少一点疼痛。
白皙小巧的下巴也崩的极紧,灯光照亮了他额头上的汗,给这一幕增添了几分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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