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卫珩顿了顿,斟酌着用词,又复开口,秦大人遭逢此番变故,实属意料之外。
如今秦小姐孤身一人,秦小姐可曾考虑过将来何处安身?
倘无去处,我可为秦小姐安排一番。
又是一阵沉默,秦蓁蓁似是也没想到未来该如何,只望向卫妘,而卫妘安抚地轻拍后背,骤然开口。
在未查出秦大人身亡内情之前,蓁蓁便先随我回宫。
在宫内,有我看着,还有皇宫内防御部署,总不至于有危险。
卫妘想起之前卫珩所言种种,对于秦承身亡此事的内情有几分猜测,也担心秦蓁蓁的安危,思虑周全后方出言,至于之后,看她自己意愿罢。
卫珩闻言也未阻止,皇宫内防御确实不错,再加上他安排的三个暗卫,秦蓁蓁安全算是不必多虑。
眼下解决此事,便是询问他心中疑惑了。
想及此,卫珩又缓缓开口,想必秦小姐也是想早日寻到真凶,好为令尊报仇。
而案发至现在,我也审问过了秦府一众人,这几日里蹊跷之处有二,一是今日秦大人屏退身边人,独自见了客,而那位客人,有很大嫌疑。
其次,是三日前,秦大人让小姐你入宫寻八公主一事。
我想问的是,秦小姐你是否知道一些内情,又或许为何秦大人会让你入宫。
说罢,卫珩便望向秦蓁蓁,等待着秦蓁蓁的回答。
而秦蓁蓁也未有丝毫隐瞒,只顿了顿,思索一二,方开口回话。
三日前,父亲让臣女进宫陪公主伴读,只说几日后便能够回来。
臣女也未曾多想,只听了安排。却没想到,这才三四日光景,便是阴阳相隔。
其余的,臣女也不知。
而卫珩闻言,再结合如今的情形,心下便知秦承这番安排的用意避祸。
但究竟是怎样祸事,让秦承起了这般心思。
第138章就计
卫珩得知如此回答,也知从秦蓁蓁这儿是没什么突破,确定秦蓁蓁也确实不知内情,尔后便是告辞离开。
打扰秦小姐了,秦小姐且安心,此事定会给秦小姐一个交代。
告辞。
说罢,卫珩便离开了此处。
在回案发现场的路上,只思索着这一切的关联。
秦承三日前让秦蓁蓁避祸,想来是知道这几日会有此一劫。
而秦承原本答应今日黄昏时刻,将他所查到的证据交给他,只是没想到,尚未至黄昏,人便死了。
但秦府内只是被翻得杂乱,却没有丢失任何东西,而秦承死前又曾受折磨,毒下在茶中,午时打发身边人,单独见客。
种种踪迹联系,卫珩心中逐渐有了猜测。
秦承所要交给他的证据,并不在秦府,而是藏在了其他地方。
而秦承所见的客人应是秦承的熟人,且在秦承心中的分量不低。而秦承也知此人是为何而来,兴许是想劝对方,但却最终遭至毒手。
那杯毒茶,应该是想得到东西后杀人灭口,但秦承兴许也没想到对方会如此心狠,直接要他的命。
倘若事情真相是这般,那么嫌犯便也有了一个范围。
不过即使范围缩小至秦承德熟人,那也不在少数,一时半会儿,也无法找到人。
卫珩正在思索之际,突然传来韩藜的声音。
卫珩这才恍然,原来不知不觉间,他到了这地儿。
世子,前往鸣翠楼和长善坊的人,已经回来了。
据鸣翠楼的人所言,秦大人这一月,频繁出入他们那里,同另一人相会。
但那人却带着面具,行为十分谨慎,认不出是何人。
而长善坊的人则说,秦大人三日前曾存寄一样东西在他们那儿,只说三日后,也就是今日会派人去取。
卫珩听完韩藜这一番话,心下似是有了计量,勾了勾唇。
或许,他有办法找出幕后之人了。
既是冲着那证据而来,那么便别怪他利用一番,引蛇出洞。
韩大人,麻烦你将同秦大人相熟之人罗列出一份名单来,无论相识长短与否,一个也不许落下。
特别是最近一个月,同他来往密切的。
还有,盯紧了鸣翠楼和长善坊,有何动静,立刻来报。
卫珩顿了顿,又继续吩咐着,却招了韩藜于身侧,低声附耳几句。
另外,放言出去,此案毫无头绪,疑似下人心怀不轨,贪财害主。
私底下,要若有若无地传出去,秦大人有样重要的东西寄放在长善坊,如今东西已被本世子寻到。
说罢,卫珩眸中掠几分笑,却无故令人生寒,韩大人,这捕风捉影,不需要本世子教你如何做罢?
韩藜闻言,只抬眸望着卫珩,却坠入卫珩那双充满冷意的眸子中,只打了个寒颤,急忙点头。
下官明白,世子您放心,定会安排妥当。
韩藜身为卫珩这一党在两年前所提上来的府尹,也算是卫党的人,自然是十分明白自家这位世子的手段。
故而卫珩的吩咐,自然是十分认真地去办。
第139章热闹
那日秦府的事告一段落,卫珩在几个大的方向上都布下了后招,便等着对方出手。
而在这几日等消息的日子里,卫珩十分耐得住性子,在恒亲王府内处理公务,顺便听着卫倚的禀告。
而卫倚禀告着,逐渐偏离了主题,开始说些近期所发生的种种趣事来,主子,您让属下这些日子盯着鸣翠楼和长善坊,这不昨儿倒是出了个乐子。
吏部那位孙侍郎,去鸣翠楼隔壁条街寻欢作乐,却偏偏被他家夫人逮个正着。
说来也巧,这位孙夫人,原也是正在鸣翠楼挑首饰来着。
就这么误打误撞,两人碰上了,结果好一出闹,倒是让人看了出戏。
卫珩闻言骤然放下手中笔墨,便抬眸似笑非笑地望着卫倚。
看来你最近是比较闲,都有时间去瞧热闹啊。
对于那位孙侍郎,卫珩也有所耳闻,未娶妻入仕前,也是个花花公子,整日流连烟花柳巷。
但人家花心归花心,才情也是数一数二的。
而他爹孙泽后来见自家儿子不成器,听了人劝诫,狠下心给人娶了房悍妻。巧的是孙侍郎娶的这位妻,也芳心自许好久了。自此这位孙侍郎是被吃得死死的,倒是收敛许多来。
自打孙尧入仕后,也从未去过这些地方,毕竟大殷律令摆在这儿。
如今怎地反而明知故犯起来,上赶着给那些谏官送把柄啊。
要知道,最近那些谏官可是盯得紧。
不过按照孙尧在朝堂上的作风来瞧,他也不像是不知轻重之人。
莫不是,背后有什么隐情。
而卫倚见卫珩反应,只轻咳一声,心下有种不好的预感,连忙补充几句。
主子,我这儿不是没忍住嘛。
卫倚嘟囔着,后又想起卫珩交给他的事情,有些为难,这几日时刻盯着那两个地方,也没什么异于常人之处。
所以有了这么一个乐子,就有些。
卫珩闻言只轻笑声,又想到什么,神色却凝重些许,你既想说,那便将当时的实情仔仔细细地道出来。
卫倚得令,便又继续开口,其实也挺奇怪的,那位孙侍郎一见到自家夫人,直呼冤枉。
说什么这不是他本意,他也不是故意来这儿的,说是有人带他去的,而不知为何他便迷迷糊糊地跟着人去了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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