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夏婉儿想要阻止春夏,可春夏哪会听她的话,立即快步走远了。婉儿回头瞪向太平,勤有功戏无益,殿下今日的政务都处理完了?
今日尚早,回去处理来得及。太平知道今日肯定是打翻了一缸老陈醋,若不把婉儿哄好了,她回去哪有心思处理政务?
婉儿还想说什么,太平按在了她的肩膀上,将她按坐在了席间,下令道:你们几个,给本宫按好了上官大人。
婉儿大惊,没想到太平竟敢在人前耍这样的无赖手段,急道:殿下不要胡来!
本宫想教的人,哪儿都逃不了!太平说完,在婉儿面前蹲下,一把将婉儿的官靴褪下,便准备把鹿皮马球靴给她穿上。
婉儿实在是拗不过太平,这事若是传至武皇耳中,也不知会变成什么模样,她只得认输,殿下莫要这样!臣自己来便是!
你说的,自己来。太平得逞地含笑看她,可要穿好了。
臣知道!婉儿接过鹿皮马球靴,极是乖顺地把马球靴换上。她站了起来,便有宫婢凑上前来,给她绑好了襻膊,免得一会儿骑马不便。
太平护在她的身侧,笑问道:走两步给本宫瞧瞧,鞋子小不小?
婉儿借着低头斜眼觑了一下太平,太平明明什么都知道,她命人亲制的鞋袜永远都是刚刚好。
想到这里,陈酿了许久的酸涩不由得散去大半。
太平瞧她嘴角往上扬了扬,便知她已没那么恼了,便动手牵着她来到了白马身边,摸了摸白马的脑袋,温声道:雪雪乖,一会儿跑慢些,可别吓到上官大人。
婉儿哪里还绷得住笑意,打马球哪有慢慢跑的?
必须慢慢跑,你可是第一次学马球,跑快了,本宫可牵不住马儿。太平佯作苦恼,认真想了想,不如这样,本宫与你共乘一骑,手把手教你!这样本宫就不必担心马儿跑得太快,本宫追不上了。
婉儿自然是愿意的,她想这一天想了好些日子,只是这众目睽睽的,若是殿下拥着她一起打马球,只怕让人看了不太好。
可是
可是什么?
太平一脸认真,当年本宫学马术时,也有人在后面护着,谁敢拿此事中伤本宫,这是找死!最后几个字声音扬起,宫人们谁敢乱嚼舌根。
公主与驸马分明感情厚笃,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况且,公主与上官大人自小一起长大,这些人怎敢胡乱臆测公主与上官大人的关系。
扶住这里,踩好马镫。太平早已心花怒放,她不单要公主府上下习惯她对上官大人的宠惯,还要这紫微城也先习惯一二,毕竟这偌大的后宫,将来可是她与她的家。
婉儿依着太平,却还是有些许紧张。
太平一手捏住婉儿的足腕,一手扶上婉儿的腰杆,用力踩,然后骑上去。
婉儿咬牙,鼓足了勇气翻身骑上了马背。
太平满意地点了下头,婉儿先松一松马镫,让本宫踩一下。
诺。婉儿坐在马背上,有些莫名的忐忑。
堂堂上官大人竟也有故作镇静害怕的时候,太平忍不住笑出声来,踩上马镫爽利地翻身上马,坐到了婉儿的身后。
她倏地收拢双臂,将婉儿拢入怀中,贴了个紧,这才左手牵紧缰绳,腾出右臂来对着内侍道:把马球杆给本宫。
诺。内侍将马球杆双手奉上。
太平接过马球杆,在婉儿耳侧笑道:婉儿,你拿好。
婉儿几乎将整个背心都贴在太平心口,唯有如此,她的害怕才会少一些。听见太平的话,她想都没有多想,便牢牢地抓住了马球杆。
太平顺势覆上了她的手背,将她的手牢牢握住,准备抛球!说完,太平轻夹马腹,千里雪便载着两人行至球场正中的地方。
别怕,我在。
太平在她耳侧轻语,语声微酥,激得婉儿不禁身子微微一颤。
还请殿下婉儿低声提醒,注意分寸。这里毕竟是紫微城,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呢,殿下若是做得太过明显,只怕要招惹大祸。
我有分寸。太平收拢左臂,逼得婉儿贴得更紧了些,她得意笑了,这样刚刚好呵
太平的笑声好似春风,温暖又醉人,足以将她所有的惧怕驱散。
婉儿一旦入了她的怀抱,就想一生一世醉死在这儿。她侧脸看她,情不自禁地绽放了笑意,确实刚刚好
咣!
内侍鸣锣,场边的另一名内侍将马球高高抛起。
太平猝然催动马儿驰向那枚马球的落点,看好了,就这样,看准落点,挥杆打上去!太平牵引婉儿的手臂,看准了马球的落点,抡杆一击,正中马球。
马球飞箭似的朝着球门的方向飞去。
太平纵马追向马球,在马球再次落地时,牵着婉儿的手再次击中马球,不偏不倚,直直地飞入了球门。
进进了!婉儿满心雀跃,这是她这一世第一次击球入门,她有些不敢相信,侧脸看向太平。
太平莞尔,上官大人悟性甚高,一教就会,这次你自己来!太平松了她的手,双臂自她肋下穿过,牵住缰绳调转马头回到了球场正中,对着场边的内侍道,再抛一球!
诺。内侍见公主玩心大起,哪敢不伺候好了。
婉儿虽说紧张,可有了方才那枚进球,这会儿跃跃欲试。身后有太平护着、抱住,她还有什么害怕的呢?
有些事只因从未涉略,所以才会惶恐,一旦踏入领域,只要想学,岂有学不会的道理?
婉儿向来是不服输的性子,她学着殿下方才的挥杆,击向马球的落点,可是看着简单,自己动手却掌握不了分寸,这一杆打是打中了,可力道偏向,马球竟是滚出了边界。
哈哈。太平忍不住笑出声来。
婉儿羞得双颊通红,殿下莫要笑话臣!
没事,再来。太平鼓励婉儿,示意内侍把马球重新抛进来。
婉儿这下是起了兴致,挥舞球杆,这次却堪堪击空了马球。
哈咳咳!太平强忍笑意,顺势握住了她的右手,本宫还是再教你一回吧。说着,她的脸颊贴在了她的耳翼上,语气酥软,马球要打这儿看准了这样她挥舞球杆,击中了马球。
马球直飞,她策马追去,再补了一杆。
球入球门。
婉儿心跳加快,她知道她绝对不是因为这一球入了门,而是因为太平的肌肤滚烫,已经撩起了她心底的情火。
呼吸微沉,心跳狂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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