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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bibi(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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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吃日料了。陶酥摇摇头,声音里少了几分活力,我们吃外卖吧。

宋桑池愣了下,应了一声好。

阳台外面时不时传进来几声猫叫,等外卖的间隙里,两人又把整个客厅打扫了一遍。太阳已经沉下一大半,从阳台上吹进来的都风少了几分热度,有了几分晚风微凉的意思。

搬进来这么久,陶酥还是第一次觉得这间小公寓有点家的感觉了。

然而却没想到这样的温馨只是短暂的错觉,没多久,宋桑池接了个电话就钻进了卧室,出来的时候已经不是方才那件打底的棉背心,又换上了一件新的衣服。

脸上的表情也不复刚刚的轻松。

不好意思,一会儿外卖来了你自己吃吧,我现在得立马去一趟实验楼。她柳眉微蹙,朝陶酥匆忙解释了一句之后便着急的出门了,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直至夜幕降临,月上梢头。

陶酥懒在客厅的沙发上,一手扶着平板在追剧,另一只手上手机在掌心里打转,被倒来倒去。

时间刚刚过九点半,距离傍晚时分宋桑池出去的时候已经过去四个多小时,她正犹豫着自己要不要以室友的身份关心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实验室既然是和实验室有关,那么一定是有关专业上的事情吧?

想了想,她还是放下了手机,把这一集电视看完后,选了一件凉快点的吊带钻进了卧室。

浴室里很快传来哗哗的流水声,伴着一两声轻轻哼歌的声音传到了客厅,整个房子都漾着轻松愉快的气息,不知何时,公寓门口咔一下被打开了。

陶酥这个澡洗了将近四十分钟,出来的时候整个人身上还带着一股潮热的气息,浅色的毛巾搭在肩上承接着湿发上滴落的水珠,另一只手则拿着另一块毛巾揉搓着湿漉的头发,细密的长睫上还沾染着晶莹的小水珠。

她往外走了两步,一眼就看到客厅茶几上多出来的矿泉水瓶,瓶子里的水被喝了一大半,并不属于自己。

回来了吗?她嘀咕两声,好奇地朝次卧望去。

房门紧闭,看不出有没有人。

没一会儿,陶酥整个人就已经站在次卧门前,屈起指背叩了叩房门:宋桑池,你回来了吗?

门后很快传来动静,被证实了里面确实有人,房门被忽的一下拉开。

陶酥擦头发的手一顿,看到这张熟悉的脸出现以后心情不自觉又变得愉悦了许多,她咧了咧唇:原来你真的回来了啊,我刚刚洗完澡出来看到茶几上放了一瓶矿泉水,还以为是我记错了。

那你的麻烦事解决了吗?她眨了眨眼,问道。

却发现宋桑池的表情似乎不太自然,说话的时候眼神总是往一旁瞟。

没有。宋桑池语气淡淡的,没什么情绪波动地说了一下自己的事情,前段时间投出去的论文被毙了,暂时还没排查出哪除了问题。

下午离开就是为了这事,回实验室重新验了好几组数据,做到这个时候还没有一丝进展。

原本看起来一帆风顺的事情,现在好像走进了死胡同里没有路出不来。

宋桑池其实心里很烦躁,甚至于刚刚房门被敲响的那一刹又再打断了她正在推算的一个过程,那一瞬间心中涌起一股无名之火想要将人吞噬,可打开门之后撞进陶酥这双漾着雾气水眸里,心里那点火消失了个一干二净。

整个人终于平复冷静了下来。

就是心中的躁意方才消退下去,眼前的这一幕又让一种莫名的情绪席卷而来,宋桑池扶住门缘的手没忍住紧了紧。

陶酥这身凉快的打扮让她不太适应。

这和上次醉酒的那天不一样,上一次她的心思全部放在了试探对方这件事上,这次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陶酥却以这样一种姿态出现在自己面前。

带来的冲击,着实不小。

光洁的手臂和细长的双腿刚刚浴水,此刻头顶的白炽灯光照下来衬得每一寸外露的肌肤都白得发光,光滑的布料将这具年轻的身体包裹住,前胸微微起伏,显出诱人的弧度。

可想而知,人刚刚从浴室里出来定然是真空的状态。

宋桑池有意别开视线,却又忍不往回瞟,整个人处于极度矛盾的状态里。

暗潮汹涌。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哦。陶酥轻轻哦了一声,不知此刻的宋桑池正处于天人交战,也不觉得自己这身哪里不对,她不懂论文发表之类的事情,倒是迟钝地注意到了一点,那我是不是打扰到你工作了?

不然你快回去工作吧,我就是过来看看你回来了没。

意识到了这点之后,陶酥转身欲走,谁知刚一转头就感觉到后脖子一阵尖锐的刺痛,她吃痛地啊了一声,将宋桑池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

宋桑池抬眸望来:怎么了?

我后脖子上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刮到了,尖尖的,你能不能帮我看一下。陶酥抬手用掌心捂住了自己的后颈,皱着眉向人求助。

稍等。

宋桑池松开门缘,三两步绕到了对方身后的位置。

两人身高差不多,陶酥比她略矮那么一两厘米可以忽略不计,这时候对方十分配合得主动低下头,松手让她检查。

吊带睡裙并非贴身很紧的那种,主人但凡稍稍动作,身上的衣物都会跟着摆动,宋桑池当然知道自己只要将脑袋稍稍往前一点就能够瞧见许多旖旎的风光。

不过她并没有那么做。

也强迫自己心思不往那方面去想。

亮光下,宋桑池一眼就瞧见了那块藏在头发里的小小塑料片,透明的塑料在灯光下微微反光。

除此之外,还有那条被塑料片刮到已经开始泛红的印子,在周围一片皙白肌肤的衬托下,格外突兀。

而令人觉得意外的是,小块红痕的范围里刚好有一颗黑色的平痣,宋桑池没忍住伸出指腹轻轻摸了下,却没想到这样突然地动作引起陶酥极大的反应。

人飞快的回头,睁着一双水漉的眼睛望向她,仿若一只受惊的兔子。

宋桑池指尖微僵,这才发现自己的行为有多奇怪。

奇怪得像是什么变态。

她避开陶酥的眼神,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将塑料片小心捏了下来,气定神闲:好了,是塑料片。

谢谢。

陶酥礼貌道谢,而后踩着拖鞋飞快离开此处钻进了自己的房间。

宋桑池仍留在原地,没有着急转身回房。

她盯着陶酥离开的方向,眼中幽光闪烁,垂在身侧的拇指和食指指腹轻轻摩挲着,方才指尖触过湿润的秀发难免沾染到一点水渍。

抬手送到鼻下嗅了嗅,闻到了微甜的洗发水的味道倒是符合陶酥的人设。

主卧的房门关了就没再打开过,期间宋桑池从房间里出来上厕所洗漱,都始终没有再遇到陶酥。

原来回到房间以后,陶酥就一边吹头发,一边在梳理宋桑池刚刚那样的眼神和行为到底处于什么动机,她不是不懂情爱的小姑娘,想来想去,只得出一个结论。

那就是对方大约被自己无意识勾到了。

无意识的撩人最为致命,这一点是公认的。

她垂眸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装扮,并非一马平川能够一眼就望到底,还是很有料的。

今晚第一次,陶酥觉得自己是不是过于随意,真把这当自己的家了。

可宋桑池能是那种被人随意就影响到的人吗?

陶酥不确定,也没有在这件事情上面过于深究。

吹过头发,她躺进被子里开始玩手机。随着时间渐晚,电量变红,陶酥才意识到自己平时从来不在教师公寓过夜,压根没有备用的充电器。

三更半夜的,只得硬着头皮又再敲响了宋桑池的门,心情比几个小时前的那次更加忐忑。

咚,咚两下,几秒过去了,没有动静。

陶酥犹豫着,又再敲了两下。

整房子静悄悄的,她耳边只有自己起伏的呼吸声,房间里依然没有动静这样等了会,就在她准备放弃转身回房的时候门后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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