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
我不会打扑克,你们玩吧,我去旁边休息会。宋桑池语气淡淡的,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只是这话落到其它人的耳朵里险些怀疑自己是幻听。
真的假的,宋老师你是不是不想和我们玩估计搬出来的借口啊
跑得快不会,斗地主会吗?
真的一种也不会吗?
就算不会的话,也可以学吧,这种东西这么容易宋老师肯定一学就会的。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说来说去,终究是没有要放人离开的意思。今天大家能来这玩多多少少还是借了宋桑池的光,大家都是同事,前段时间发生的那事闹得多大都清楚,平常在学校也就算了,今天既然是一起出来散心的就没道理把人放到旁边一个人呆着。
这样吧,咱们这么多人一起玩扑克少说都要开三四桌,不如两两一组精简一下人数吧,这样宋老师即使不会,不也有人带着玩了吗?陶酥在适当的时候从人群里跳出来发言,她一说话便笑,笑得甜甜的露出两个小酒窝,根本没有人反对她的话。
不过却有人出声调笑:陶老师和宋老师的关系还真是好,这么会儿时间就想出办法要捎上人家一起玩了啊?
不过陶老师,你打扑克的技术怎么样,带新手行不行啊,如果不行的话不如把宋老师让出来好了,咱们这些老师里可是有打牌厉害的啊!
说完,大家都笑了起来。
两个女老师,又是室友,关系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没有人会往别的地方想。
但是陶酥被大家开了这么一个玩笑,还有几分当真了。
她心知自己打牌的技术实在不怎么样,于是干脆转过头来询问宋桑池的意见:宋桑池,你要和我一组吗?
她嘴上这么问,眼神却已经出卖了自己,显然是希望得到一份肯定的答案。
我打扑克的技术确实不怎么样陶酥脸上的表情有些羞赧,因为底气不足声音变小了几分,不过下一瞬,她便又提高了音量,信誓旦旦地和宋桑池保证着,但是我这个人运气好,跟我在一组肯定没错的!
介于昨晚的事情,宋桑池的心情原本还有几分不明朗。
现下听到陶酥在自己面前毛遂自荐,那几分不明朗也终于消散了个干净。
计较什么呢,不过是计较陶酥没有心,在那样一种情况下忽然急刹车作弄了自己,可是仔细想想,对方看起来也不像是那么有心机的人。
昨晚的事情,大约只是简单的无心之举。
宋桑池瞥了一眼看热闹的大家,视线又落回了陶酥脸上,她冲人眨了眨眼,轻松开口道:那我就和陶酥一组吧,听说上桌打牌新人会有运气加成是吧?
也就是我和陶酥的运气加在一起,各位老师今天可要小心一点了,到时候可别输得裤子都没了。
大言不惭,众人都听得出是个玩笑话。
宋桑池平日里不怎么爱和大家开玩笑,现下突然融入到其中,倒叫人觉得有些稀罕了。不过大家也没想那么多,既然说好了分组,那么分好组别之后便叫老板搬来了几张桌子,临时弄个场地开始打了起来。
打的是跑得快,没有什么特别的规则,谁先出完手里的牌就算赢。
上桌打扑克自然要有一点赌注才有意思,大家都是老师,也不往大了说,就算一元钱一张牌,只要桌上有人把牌出完了,剩下的那两方就开始点算手里还剩多少张牌,炸弹和春天算翻倍。
规则简单,陶酥和宋桑池简单说了一下。
我先上吧,你看我们打两局你就会了。对于宋桑池,陶酥总是有一种盲目的信心,她斜过身子凑到对方耳边小声打气,毕竟你可是我见过最聪明的人了~
她夸得真情实感,却没注意到宋桑池脸上的神情难得的开始不好意思了。
是吗?
被喜欢的人这么夸赞,宋桑池的唇角没忍住开始悄悄上扬,她摒掉心里刚刚才生出来随便玩玩的想法,将注意力重新放在牌桌上,认真观察了起来。
一副牌总共五十二张,去掉三个2一个A就只剩四十八张了,桌上三个人,每人手上拿十六张牌,也就是说如果用点心思的话很容易就能通过自己手上的牌推出另外两个人的手里有些什么牌。
可以说是牌局越进行到后面,就越容易。
因为桌面上打出来的牌多了起来,手里剩下的底牌就越容易被推出。
说白一点,就是记牌。
打一张记一张,宋桑池坐在陶酥旁边看了好几局,很快就掌握了诀窍,此时心里也没忍住生出疑惑:这么简单的游戏被这些老师说得好像很难上手似的,至于吗?
不就是最简单的推算法再加上摸牌的运气?
新手和老手,又能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呢?
然而即使如此,桌上的陶酥已经连着输了两局了。她抓牌的运气不算差,就是输在出牌喜欢犹豫这一点上,以至于每次虽然手上的牌剩的不多,但总出不掉,赢不了。
宋桑池有些看不下去,想要出声提醒,又觉得有些不妥。
观棋不语真君子,牌桌上也是一样的道理。
终于,在陶酥连着输了五局以后,桌上的其它两方老师看不下去了:陶老师啊,不然别勉强了换个人上桌试试吧,你到旁边休息一下,不然去洗个手转转运也行啊
说话的是个男老师,这么几十分钟下来当属他赢得最多了,他说话倒是没有什么恶意,只不过一上桌就赢了这么多把,以至于说话的时候话语间难免夹杂几分不明显的得意。
他自己不觉得,听的人却能听出。
宋桑池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梢,没有出声。
是啊陶老师,既然分了组不然让宋老师也上场打一下,也好换个手气。有人出声附和。
陶酥偏过头来,望向旁边的宋桑池:宋桑池
脸上全是输牌之后的不开心,虽未明说,但宋桑池这样细心的人哪能看不出来?她安抚了对方一两句,顺手拍了拍对方的后脑勺:陶酥,我想喝水了,不然我上桌打两把试试?
说不定我一上去就帮你报仇了。几分玩笑几分真。
陶酥现在输太惨了,听到宋桑池这样说就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瞬间就把希望全都寄托在了对方上身:好,我去给你泡杯茶,你帮我把他们杀个片甲不留!
她说着,还狠狠加重了语气。
话音刚落,桌上的老师们笑了起来。
宋桑池也笑,不过她的笑和旁人的笑还是有些区别的,陶酥知道这不是取笑。
只见宋桑池笃定着开口:好,那你去,等你回来我肯定已经帮你赢牌了。
温温柔柔,像是在哄小孩。
陶酥盯着对方这双张合的红唇,蓦的就想起自己昨天晚上说的那些大胆的话,做的那些大胆的事情,还有那一瞬间唇瓣贴合带来的柔软触感心里的那股憋闷气瞬间就消散了,余下的只有砰砰的心跳声。
好。她飞快起身离开,去到外边一个没有宋桑池的地方吹了吹风,直到散去心头几分躁意之后才跑到后厨,找服务员要了一杯热茶。
前后不过五六分钟的时间而已。
回来的时候,正赶上一局结束,一眼就望见桌上的其它两个人正数好手上的牌将筹码往宋桑池这边递了过来。
陶酥将手里的热茶放在宋桑池手边的地方,随便撇了撇,只发现这么一会儿不见对方面前的筹码已经多了许多。
明明几分钟以前她离开的时候,已经把筹码输了大半了。
怎么赢得这么快陶酥拿起那些筹码放在手上仔细数了数,又是惊讶,又是雀跃,活脱脱像个小财迷附身,一双漂亮的眼睛又再弯成了月牙状,我才走了几分钟,这是打了几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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