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桑池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她神神秘秘地:你不用管是哪里来的,喜欢就好了。
宋桑池这么说,陶酥也不再多问,她抱着怀里的花又再仔细闻了闻,想起来宋桑池家里刚好有喝得差不多了矿泉水瓶,于是将瓶子取来自己裁了一下,又抽了几支开得最鲜艳的花插进去放在床头的位置,为整个卧室上了一抹艳丽的红色点缀。
剩下的,就这样摆在客厅的茶几上,暂时没有想好能够怎么用。
花就是这样,买的时候价格不算便宜,买回来最大的价值就是送出去的那一瞬间,初见的时候让人惊艳惊喜,事后便会渐渐被人遗忘。
不过宋桑池不是喜欢这样浪费的人。
陶酥抽了几支花束走了,剩下的却还有大半,天边的落日一点点沉落下去,月上梢头,清冷的月色照下掺着暮色渐渐落下将整个城市笼罩住,万家灯火也亮了起来。
两人晚上吃的是外卖,晚饭过后没多久陶酥接到了家里打过来的电话,在卧室里一个人呆了许久,出来的时候她也没有注意到客厅里的花不见了,只听到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宋桑池恰好从里面走出来,双手湿漉漉地沾染了水渍。
陶酥看她衣着完好从浴室里出来,还怔了怔:我还以为你在里面洗澡。
在放水,今天晚上想用一下浴缸泡澡。宋桑池和人打了个照面便走进卧室里拿睡衣去了,只不过路过陶酥身边的时候她意味深长多看了对方一眼。
这一眼过于匆忙,陶酥都未来得及仔细体会其中的深意。
宋桑池拿东西的动作很快,不一会儿陶酥就看到人拿着衣物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此时她的手里正拿着晚饭时候买来没吃完的半盒西瓜,丝丝清甜的汁水自口腔里弥漫开来。
吃西瓜吗?她问。
又是一个照面,陶酥不经意瞥了一下宋桑池手里的东西,发现对方拿的不止是自己的换洗衣物而已,还有她的。
这一举动引人遐想。
怎么还有我的?陶酥叉水果的动作顿了顿,停住了脚步。
她动了动唇,像是想要说话,又像是在嚼嘴里的西瓜。
也可能是两样都不是。
你不是和我一起吗?宋桑池问得理所当然,只不过眼睛里已经渐渐有笑意漾了起来,将今天午间和陶酥说过的话又再说了一遍,新人、新婚、新房,这样的喜气我们下午也添了一些,那做事总不能半途而废,还有一样是不是也该一起添了?
宋桑池没有说得太明显,不过随着她话音落地,陶酥脑海里已经冒出了四个大字:新婚之夜。
她的女朋友确实是数学老师,但咬文嚼字在这方面下的功夫也十分充足,陶酥有些机械地嚼动着嘴里的东西,不过这会儿有些味同嚼蜡,品不出西瓜的甜来了。
嗯那你先进去吧,我一会儿自己进来。陶酥含糊着,错开自己的眼神不再和宋桑池对视,刚才匆匆一瞥没有发现,现下她的眼神不经意再瞥过宋桑池手上的衣服,只瞧见薄薄的衣物底下还藏了个粉色的小物件。
只露了一角而已,不过陶酥的联想能力不错,很快就猜到了这是什么,再一想到下午收拾东西的时候自己曾经和宋桑池拌嘴,对方也说过今天晚上要让她挑个试一试。
想到这里,她两侧的脸颊蓦的开始发热,端着手里的碗就往客厅去了,脚步有些匆忙。
宋桑池见陶酥变化得有点突然,垂眸看了一眼自己手里拿着的东西,若有所思。
家里到底不比酒店,不会让人有陌生感。
陶酥磨蹭了许久才从外面进来,这时候身上的衣服已经换了,黑色的吊带长裙十分清爽。
浴室里的热空气和外头的冷空气在一瞬间交融在一起,让人不由打了个激灵,室内雾气升腾着,她没有在淋浴的蓬头下瞧见宋桑池的身影,探头往里望去,发现人已经靠在浴缸里,整个人都藏于水面下。
朦朦胧胧看不真切,不过却别有一番美感。
她踏着水渍,又再往前了几步,总算看得真切了些。
水面随着人的动作晃荡着,拍打着瓷面,一片又一片的红色花瓣沾染着晶莹的水珠在浴缸里漂浮着,鲜艳夺目,陶酥没有想到花瓣还能有这样的用处,可是现在看到,又觉得花瓣这样的用的话实在再好不过。
用于情趣之事,似乎刚好。
就是这么一会儿出神的功夫,宋桑池听见了门口的动静。
见人进来,于是动了动身体,哗的一声,她从水中抬起双臂搭在了浴缸边缘处,头顶的昼白的光将她的肌肤照得嫩白丝滑,那一滴滴水珠顺着长颈往下滑落:你是把那碗西瓜吃完了才进来的吗?
调侃的语气里藏着几分埋怨的意味。
陶酥呼吸微窒,眼神随着水声传来的方向望过去。
只看到宋桑池已经将下巴轻轻颌在了两只交叠的手臂上,湿发垂落,声音听着有些懒散:好慢啊。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明日请早
第72章帮我
宋桑池嘴里说着埋怨的话,不过却并没有要催促的意思,陶酥下浴缸之前肯定是先要经过一番简单的冲洗才行的,而淋浴的地方距离浴缸所在的位置没几步远,她就趴在浴缸边缘的位置慵懒自在,一双已经掺了媚意的眸子眨了眨,直勾勾盯着陶酥。
你先冲浴吧。她的声音不带任何情欲色彩,就像在建议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毕竟已经占据了观众席绝佳的观景处,这道靓丽的风景她是说什么都不会放过的,眼下面临难题的人成了陶酥,她需要迎着宋桑池这样打量的眼神,简单的清洗一下。
在这片潮热的地方待得久了,她身上也沾染了些水汽。
黑色的吊带褪下很快被地面上的水渍浸湿,突兀的颜色与白洁的瓷面格格不入,不过此刻并没有人会去在意这些微不足道的事情便是了。
陶酥赤着脚,从湿了大半的衣物上面踩过去,进了淋浴间,瓷砖上的小片水渍被她踩住溅起到水珠沾到了脚脖子上,传来丝丝清凉之意。
淋浴的蓬头很快被人打开,室内又再重复响起了哗哗的水声,空气里白色雾气又再浓了些,排气扇不断运作着,却总是赶不及热气升腾的速度。
陶酥整个人都被笼罩在了这层朦胧的雾气中,叫宋桑池隔着这么点距离望过去,渐渐只能够瞧见一个隐约的人型轮廓。
什么也看不到,她干脆不看了。
一个姿势保持得久了未免会让人觉得有些发酸,她于是在水底下动了动,带起一缸清水晃动撞击着缸壁,整个人又重新以一个躺靠的姿势靠在了浴缸的一头,开始闭眼假寐。
不得不说,今天买的这一大束玫瑰花的质量还是不错的,花香浓郁,这么一缸的花瓣浮在水面上隐约还有淡淡的花香往上飘来,萦绕在她鼻尖。
眼睛闭上了以后没了视觉,那么身体便很自觉的将这一部分消失的感官分到了耳朵上,宋桑池的听觉变得更加灵敏,哗哗的流水声被放大,甚至是想象力开始代替眼睛,在她的脑海里创造出一幅幅艳丽的画。
比眼睛能够看到的更清晰,更
宋桑池将自己整个人往下沉了沉,直到水面没过嘴唇。
这样一来,顷刻间便感觉到了水底的压力。
不着急。
宋桑池在心里和自己一遍遍重复着这三个字,仿佛心理暗示。
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就只有几分钟的时间而已,水声戛然而止,宋桑池听到了脚掌踩过水面朝这边悄然而至的动静,陶酥有心放轻动作,却不想还是被捕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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