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方的简苏翻个大白眼,她被这个自作聪明的大傻子气得不轻。你稳住了你爸是不假,但是你倒是跟你小男朋友视线通个气啊。气死我了,我弟要是交你这么个二傻子当女友,我非得骂死他。
彼时已经瘫在沙发上的方媛被吓得一个激灵,状似自我安慰道:他应该懂吧。我又没说分手,只是暂停交往啊!千钧一发啊那时候,我哪能得空跟他通气。
等着吧,人回来就跟你分手。
这女人没救了,简苏略歇口气,不打算给她留面子。哦不,就凭他那张脸,还没回来就能绿了你。
方媛慌了,对着听筒一顿鬼哭狼嚎,揪着简苏让她给自己出主意。
简苏不是神仙,她也没辙,人家没追问,也没电话。说出的话泼出的水,神仙难救。末了还是安慰方媛一句,等着吧,傅骁如果是有始有终的人,回来之后会来找你的。
什么叫惴惴不安,方媛可算是切身体会到了。几天来不管她在干嘛,总分出一只眼看手机。可那小玩意压根不懂主人的心思,始终是安安静静半点动静也无。
她绷不住了,就算简苏再三嘱咐她不要轻举妄动,她还是打开了那个对话框,编辑好了删掉数次的消息,点了发送。
你是不是准备要绿我了?
她预想过很多种他可能会回复她的方式,最坏的不过就是互删嘛。可是万万没想到等了半天那边竟然一点动静也没有。她不信他没看到,人就是不想回。
她的气也上来了。那就晾着吧,看谁耗得过谁。
傅骁不正常,不光是摄影组这么想,这人竟然连后勤组的后路也不留,抢他们的活做。丁头也不想挖人了,他敢肯定陆铭那厮绝对在挟私报复,派徒弟来撬自己工头的位置。
傅骁,你给我下来!陆铭仰着头,对着半空中的徒弟吼。傅骁将手上螺母拧紧,绑扎丝扎实地一捆,轻巧几个转身,从已经搭好的桁架顶落了地。
陆铭一脸怒容,那天吃饭他就看出有问题了,可还没等开口,这臭小子却比兔子溜得还快。
这两天更是处处不见人影,一会说在摄影组打杂,一会又奔后勤组去了。他想找人都没处找。电话就扔在宿舍里,还关机。
好嘛,他陆铭教出了个怂包蛋。
拿着。死小子,我看你是没吸取教训。好好的姻缘就被你作没了!将手机往傅骁手里一塞,扭头走了。傅骁却像是接过了一块烫手山芋,愣了好一会才点亮屏幕。
手机已经被陆铭开了机,通知消息栏里奄奄一息地躺着好几通未接来电和一条新消息,红艳艳跟按钮似的。
点开消息的瞬间,傅骁心口的闸门似被炸开一般,那久违了的悸动心跳终于挣脱束缚,再也无法平息。
傅骁没想到自己等了好几天,竟然等了她这么一句开场白。他想索性就顺着她的话往下编,气一气她好了,可是又想到这两天她应该跟自己一样备受煎熬,心一软又舍不得。
那就晾着,好不容易熬了三分钟,觉摸着差不多了,才回复:笨蛋。
电话拨过去,对方很快接起来
等了几天等来个笨蛋,笨蛋是什么意思,方媛咂摸不出来,如果是他给的台阶,自己要不要就坡下驴。她好乱呐,谈恋爱怎么这么难,为什么简简单单几个字她都理解不了了?
她怕情急之下再说错话,也不敢多谈,只回他:见面谈吧。
过了好久,他才回。
好。
她不敢再看手机屏幕,怕自己再对着那个好字脑补出些有的没的,但又止不住去想,想对方回复时候会是怎样的心情
他什么时候回来啊,她想他,又怂地不敢说出口。
方媛连着失眠了好几天,好歹周末能好好休息一下了。好梦正酣,恍惚间听见有人敲门。她以为是赵美玲来了,想着亲妈有钥匙,便转个身继续睡。
没想到敲门声没了,又被手机铃吵醒了。对着话筒朦朦胧胧叫了声妈,却听那头传来个略带惊讶的男人嗓音。
是他!
怎么会是他?方媛还没缓过神来,就听见那头一声轻唤,开开门。
方媛醒了,愣了一秒。捏着手机就往厕所奔。胡乱扒拉了几下头发,洗了把脸,抬眼一看屏幕上还显示着通话状态。抓起来喂了一声,手忙脚乱地往门口冲。
傅骁奔波了一天,心情远非七上八下得以形容。在她家楼下好不容易等到天亮,便再也忍不住。
从听见她声音的那一刻起,他忐忑的心才算是安定下来,她的那声低呼,慌乱的脚步,哗哗的水声清晰地传到耳朵,让他心底软成一片。可惜看不到,这门太碍事了。
正想着,门吱呀一声开了。
她看见他的那一刻整个人仿佛定住了,手上还举着手机,带着水渍的眉梢眼角湿漉漉的,可怜又无辜,胸口也洇了一片。轻薄衣料遮不住那片正猛烈地起伏着的美好弧线。
说见就见
好想欺负她,想把她揉进身体里。
傅骁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方媛还不待看清眼前人的脸,整个人就被一股大力裹挟着离了地。慌乱中双腿下意识地只顾着攀附住他的腰际,整个人也被他顺势托起。
后脑被有力的掌心按住又靠近,她只能迫接受他微凉的体温,嗯嗯啊啊地溢出几句抗议,等,等。呜没刷牙呜~,天旋地转地从客厅又辗转回到卧室里。
他如同沙漠中寻找绿洲的旅人一般急迫。压根不去理会耳边那些零碎的抗议。连方媛自己甚至都听不清自己说了什么,遑论那个拼命要从她口里汲取水源的人。
她被他推着挤着,深深陷入到被褥里。退无可退地丧失掉所有的思考能力,只顾着慌乱地迎接他,顺应他强硬而霸道的攫取。
他什么时候偃旗息鼓的她都不知道,等意识回拢整个人都被他给箍在怀里。鸠占鹊巢的男人枕着她的枕头,只匀给她一条硬邦邦的手臂。那双圈住她的胳膊也跟卡扣似的嵌住她身体,没一点缝隙。
不能动,一动箍得更紧。
方媛觉得热,这热度来自于身边这个男人。明明进门的时候他手脸都是冰的。除了热,就是麻,舌根又酸又麻。
伸手一抹眼角,湿淋淋的,又暗戳戳地从他怀抱里埋下头去偷偷抹掉泪渍,特么的,她竟然被他亲哭了。
怎么了?他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淳厚中带着丝满足。她耸动着哼唧两声,他略松了松力道。那颗毛脑袋便顺着硬挺的下巴往上挪,直到彼此视线平齐。
她又扭,还是不满意。嘟啷声从红肿的两片唇缝里冒出来,不行,太近了。又伸出手抵住他胸口,硬生生拉开了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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