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意乱情迷时,韩冽却停了动作。
他强吻他时这样热烈,可这时的眼神是这样冷,你要我继续做朋友,不就是希望我对你这样么?
他冰冷目光带着辛辣的嘲讽意味。
谢危脸色一白。
哆嗦着唇,微弱辩解,我,我没有
没有么?韩冽眸子一眯,忽的贴近过来。
谢危脸上一热,下意识闭上眸。
却听一声冷笑。
他睁开眼,看着韩冽表情更冷了,一时脸色煞白。
我,我没有。谢危握紧拳,为自己辩解着,我想对纪舒好,我,我也真的想和你做朋友,你相信我!
谢危言之凿凿,却没法否认。
因他强吻而心中窃喜。
他会克制自己不做任何对不住纪舒的事,但是却隐隐期待着,韩冽会做些什么,就像刚刚这样,偶尔给他苦涩的心里一些酸甜滋味也好。
韩冽看着他一会儿,忽的道,好,以后就做普通朋友。
谢危猛然瞪大眼。
一时不知应该高兴还是难过。
他扯着嘴角,想回应个笑,却竟笑不出来。
这一拉扯,才感觉到嘴唇刺痛,煞白的脸又一下通红,分明是刚刚被这人给咬破的。
做朋友我没关系,那请谢大少爷你,以后也谨记朋友的尺度。看着他似哭似笑的古怪表情,韩冽心情似乎好了些,手指轻抚过他唇角,又好心的提醒了句,可别控制不住来骚扰我,做出什么对不起你配偶的事来
谢危颤栗了下。
我不会做让纪舒伤心的事谢危辩解着,却总觉得有几分虚弱。
韩冽哼笑了声。
谢危握紧拳,重新驱车上路。
但不敢再与他多说话。
去到酒店时已经八点了,包场的宴厅里,来了有二三十个年轻人。
全是谢危的狐朋狗友们。
眼见谢危和韩冽进来,一群人都欢呼尖叫,吹起了口哨。
一个小平头兴奋道,谢少爷,你可总算来了,咱们都等不耐烦了,这位就是我们的谢夫人么?倒真是一表人才,与谢少很相配呢!
其它人闻言,也附和起来。
杜威和陈盛二人,则在观察着韩冽,见他臭着脸,可不像是个刚结婚的。
两人对视了眼,不敢乱说。
果然,谢危脸色微变,似乎有些尴尬。
他清咳了声,摆摆手,大家误会了,他是我的朋友江夏。
这话一出,一群人都小声窃窃私语。
高城和江夏的事,早也传狐朋狗友耳里去了,杜威陈盛更是知情者,看向韩冽的表情变得玩味了。
大家先聊,纪舒还在休息,我去叫他。谢危看了韩冽一眼,转身匆匆离去。
韩冽随意在一张桌坐下。
瞟了眼这群人,真是牛鬼蛇神啥人都有。谢危也真是绝了,结婚请客不请亲人,全请了一群狐朋狗友,加自己这个不清不楚的人来。
我以为,他会和你结婚呢。杜威兴致勃勃的问,毕竟他为你都跟高城翻脸绝交了。
你误会了,我们只是普通朋友。韩冽双臂环胸,冷淡的道。
既然谢危说做普通朋友,那就普通朋友吧。
谢危去客房里找到了纪舒。
他发着呆,见了谢危立刻迎上来,你的朋友接来了吗?我刚刚偷偷看了眼,宴厅里好多人,我,我心里好紧张
紧张什么?谢危拍拍他安抚着,别怕。
纪舒想说,害怕他们会不喜欢他,害怕他们会对他的脸指指点点,害怕他们会觉得自己让谢危丢脸,会觉得他们不配,他真的想了好多。
却眼尖看见他嘴唇红肿。
纪舒关切道,你嘴怎么了,怎么有血迹?
谢危僵了下,表情有些不自在。
抿了抿唇,搪塞道:没什么,不小心磕着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弄点水擦擦。纪舒一脸担心,要去找东西,却被谢危抓着,别麻烦了,咱们出去吧,大家都等着见你这谢夫人呢。
纪舒一时通红了脸。
点点头。
跟着他一起去了宴厅。
谢危挽着他胳膊,去到宴厅,对着几桌狐朋狗友道,这位,就是我谢危的老婆,纪舒,你们记住了,以后他就是谢夫人。
一群人都对那未谋面的谢夫人带了无比的期待。
都在幻想着是个怎样的美人。
他们肚子里都准备了一堆奉承的马屁话,结果看见他带着的人出来时,全场人都惊呆了,一时鸦雀无声,静得连针掉地上都能听见。
韩冽虽有所预料。
但在见到纪舒真人时,还是暗吃了一惊。
只是他表情镇定许多,不像其它人直接一幅掉下巴的样子。
发什么呆?没听见我的话?所有人的反应,让谢危心中不快,怒喝一声。
一群人仿佛从梦中惊醒。
虽是神色各异,但都很快收敛表情,不敢表现出来。
毕竟谁也不敢得罪这谢大少爷。
刚刚的小平头,这时也最快出声,谢少,咱们可终于见到嫂子的真面目了还,还真是与众不同的漂亮啊谢少的眼光果然不同一般人
其它小弟也应合起来。
没错,夫人天生丽质,与谢少好生相配!
就是就是,真是羡煞旁人,以后定要成为千古佳话!
他们心里直打悚,也不敢去看纪舒,只盯着谢危,睁着眼睛吹瞎屁,争相的跟着谄媚奉承起来,并且递上了自己的红包。
谢危哈哈一笑,来就来,怎么还送礼。不过今天就算了,以后你们结婚,我再还礼就是了。
一边收着礼,倒也并不对他们指鹿为马生气。
他知道这些人没说真话。
但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要这些人表面上要尊重纪舒。
谁在人前不说人,谁在人后无人说?背后怎么说他管不着,但谁要是敢当他面说纪舒的不好,他定要给他一大嘴巴子。
纪舒,大家都在祝福我们呢。谢危对纪舒道,脸上带着笑。
纪舒强笑着。
他在房间里,一直在担心他的朋友们会嘲笑自己,怕自己会难堪,他没想到,这些人没有直接嘲笑,而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对着他虚假的奉承。
他顿时明白。
他们是怕得罪谢危。
这些话,却更让他心里难受。
但这些也只能忍着,当他答应和谢危结婚时,就应该想到这些,谢危相貌出众,身份也不是一般人,自己当他的配偶,注定要承受这些。
只是,这全然不是他所期待的,幻想的幸福样子。
杜威陈盛,二人也是从震惊中回神,举着杯祝贺着谢危,只不过他们二人,实在是无法像其它人一样说出违心的赞美来。
谢危也都笑然应对。
直到轮到韩冽敬酒时,谢危脸色才有些不自然。
纪舒从一进来,就神经紧绷,也没注意到他,这时才看见韩冽,脸色一下变了,他认了出来,他就是那个之前和谢危同住的人。
顿时如临大敌,紧紧抓住了谢危的手。
谢危本是心神不宁,手上的力道让他回了神,强作镇定,微微笑的对纪舒道,纪舒,他就是我之前说的人,江夏,他救过我一回,所以我当他是朋友
他的话,让纪舒心里稍安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