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他肯定害羞,便主动去牵他手。
白玦惊了下,下意识要挣开,韩冽却握得更紧。目光炽热的看着他,白公子昨夜与我一宿后,现在难道还要与我生疏见外么
白玦被他看得心里大乱。
嗫嚅着,我,我
韩冽叹息了声,我未料到小郡王昨夜会往香里做手脚,亏我一直将他当兄弟,还好白公子及时帮了我,否则,我怕要被逼着对小郡王负责了
白玦本想挣开,听见这话停了。
听出他对韩子宁无意,他心里竟有些窃喜。
韩冽勾了勾唇,虽然子衿对白公子了解不多,但你为救我才与我有了肌肤之亲,子衿虽只是个琴师,但也读过圣贤之书,自是要对公子负责
白玦呆呆的看着他。
负责,怎么负责?
韩冽望着他道,我想娶你为妻,公子可愿意?
白玦大吃一惊。
心中狂跳,一把推开他连退三步。
猛摇头,不,不行!
他是绝情司的司主,怎么可能与一个凡人成亲?
韩冽自也料到他反应,脸上有些失落。
但他没气馁,只轻叹了声,子衿是诚心求娶,公子不必这么急着拒绝,不如给我个机会,如果我学好了箫,治好公子的伤,若公子还是不肯,子衿绝不会再为难公子
白玦绝不可能与他成亲。
可看见他失望,又有些不忍,毕竟他帮了自己多次,也不好对他太无情,不如,这几个月就随他心愿,就当是报答了他。
走时,再抹他记忆。
白玦想了想,道,好,我给你个机会。
心中却道,就算一万次机会,结果也不会有什么改变。
这么做顶多算是补偿。
韩冽看出他犹豫,只微微笑。握紧他手,我知道有间早点辅子不错,先去吃早膳。
白玦便再未挣扎。
吃完早点,韩冽没先回家,拉着他在京城街道四处瞎逛,看着早起忙碌的人们,两人太过悠闲,倒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白玦虽来人间多次,但每次都是匆匆来又匆匆走。从来没仔细感受过人间的气息。与他在街头走了会儿,心里倒是有了些不一样的感悟。
白公子,前面有间铺子开门了,走,看看去。韩冽拉着他进了一家玉器坊,在里面挑中了一只白玉手镯,我啊,一早就看中这只镯子,觉得与公子相配,但一直没买,是怕冒昧唐突,现在终于有机会送给公子了
白玦呆呆看着他。
在他询问的目光下,犹豫的伸出了手。
韩冽将玉手镯为他戴上。
白玦看了眼,这白玉算不得绝品,但质地也算不错,虽比不得身上其它玉饰,但重在心意,他便收下说了声谢谢
韩冽顺道买了些白玦爱吃的糕点。
牵了手,又送了礼物,韩冽回到家后,练习起吹箫来跟打了鸡血似的,一整天都在亢奋之中,竟也未挨玉箫的敲打。
这么几天下来,练习过程皆是十分顺利。
又一个夜里,练习结束的韩冽,心情大好的调侃着,白公子,你这玉箫这几天懂事了,也不再整天追着我打了,还真有点不习惯呢
这几天他也摸索明白了。
这只玉箫,它只喜欢正能量,不喜欢负能量。
白玦一阵失笑。
眼里隐隐有些失落。
这几天,他练习顺利,两人便也未再亲吻过。以前总被他无赖索吻,仿佛已成了习惯,这一骤停心里竟觉少了点什么。
希望你继续这么懂事,早点与我人箫合一,就能救你家主人了。韩冽将玉箫擦试几次,低头在玉箫上亲了口,可别再打我了!
他刚说完,玉箫嗖的从他手里飞出。
在院子转了一圈,飞回来又朝他额上敲了一闷棍。韩冽无奈抚额,刚夸奖了你,怎么又生气了,难道是气我轻薄了你?
玉箫这次直接飞过来。
在他脑袋上连敲了三下,又给他肚子上一击。
韩冽不肯挨打,在院子里一路叫一路跑,好啦,我错了行吧
玉箫跟在屁股后面追。
最后一闷棍,敲得韩冽眼冒金星。
他躺倒在地上,揉着后脑勺吐槽着,白公子,你这玉箫脾气真不小。
没在你手上前,我也不知它有脾气。白玦蹲下来望着他,眼角带着浅笑,轻声问着,需要我给你安慰么?
韩冽哼了声。
理直气壮的道,那可不,公子不安慰好了,我可不想再摸它了。
白玦低笑,低头吻上。
夜深到休息时间,白玦在床上却睡不着。
他想到了那晚在郡王府的事,因韩冽都记得,便让他感觉与以前不同,如今再无法平静,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辗转反侧了会儿。
白玦起床出了门。
摸黑来到韩冽卧室门前,轻叩了数下门。
刚睡下的韩冽惊醒,也未点灯,前去开门,看见一身白色亵衣的白玦,楞怔了下,白公子,这么晚不睡,找我有事么?
黑暗中,白玦脸庞模糊不清,唯独一双眸如星光闪烁。
他咬了咬唇,轻声说,我不是说过给你机会么,我说了,自是要做到
韩冽呆了呆。
被他的热忱大胆,天真纯粹惊住。
他未接受过人间礼法熏陶,所以行事往往出人意料。
而自己也从来不是什么圣人君子。他都愿意给出机会,自己还能忍心叫他失望么,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那子衿定不能叫公子失望韩冽将他拉进怀中,嗅着他身上冷香心狠狠悸动,用脚踢上了门。
白玦在他抱上来时,只觉心中那阵空被填上了,心中一叹。
韩冽拉着他进了屋。
白玦意识到,自己面对韩冽的热情,似乎总是无力招架的,明明他的力量远在于他之上,他只是个凡人而已。
恍惚之中,他隐隐听见韩冽在耳边轻声说了句,白公子,就算最后不能娶到你,但能与你有几天因缘,子衿也知足了
白玦没回答。
他永远无法给他想要的回答,他不敢说,或许是不想看见他失望的脸。
这晚之后,两人关系便更暧昧模糊了。
而韩冽的心情,也因此一直保持在比较良好的状态,不再不耐烦,毕竟白玦如今给的回报,已经是最好的动力,他也总不能一直装傻拖下去。
三个月后,韩冽已经能完全驾驭玉箫。
白玦给他用于治疗用的曲谱,也完全的练习熟透。
白公子,明天我便能帮你了又一个夜里,韩冽结束吹箫练习,将玉箫递于他,烛光下韩冽脸上带着别样的笑,我有些预感,伤好后,公子就会从我世界里消失,但没关系,我会记住你,就算你走了,你也仍在子衿心里
白玦惊讶,原来他有预感。
面对他的话,他只能沉默。
心中却涩然道,明天之后,他不会记着自己,因为他会忘记一切,他们之间最终连过客也算不上,自己不会在他心里留下任何痕迹。
次日,韩冽醒得有些早。
想着今日可能是两人相处的最后一天,自想好好珍惜,低头在白玦脸上亲了口,下床准备去弄早餐,却发现房中悬浮着一幅画,画里一个白衣人。
那画中人正是白玦。
画中人站在一株盛开的桃花树下,竟冲他一笑,轻唤了声,子衿
还朝他伸手过来。
韩冽惊了下,明知画有古怪,但还是被一股力量吸引着上前,手指抚上画面上的人儿,嘴里喃喃的叫了声白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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