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抱着韩冽胳臂质问,君尘,这白公子是什么人?
看着清清冷冷,一幅不食人间烟火样。
但他本能就对他产生了敌意。
白玦来了?韩冽一听,脸上带笑起了身,一直没等到你,还以为不来了,也好,你收拾下东西,一会儿陪我去城外一趟,有个患者病得太重,不好挪动,得我上门诊治才行。
白玦面上带了笑意。
说了声好。
韩英跺着脚,君尘,你要出城我可以陪你啊!
世子,他是店里新来的学徒,自然是要跟着我一起做事的。韩冽头痛的皱眉,轻拉开这小公子,劝着他,你身份尊贵,哪能跟着我瞎跑,出了事我可担不起这责任。
韩英哼了声,那我也来当学徒!
小世子可别胡闹。韩冽抓着这难缠的家伙,直往门外推,你要是做这些下九流的活,陛下怕是饶不了我,上回我已吃过苦头,世子是想我死么?
韩英听他抬出皇帝,一下白了脸。
两个月前,他求着皇叔公,想要让他赐婚,让两人成亲。
皇帝不答应,他便在大殿耍赖大闹。
皇帝一怒之下,让人将韩冽给绑进宫,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狠狠打了他几十个板子,便是警告他不许对侄皇孙有非分之想。
韩英松了手,你是不是还在怪我,害你被打?
我不想提这事。韩冽蹙眉,又催促着叶安,叶安应了声,提着小箱子,去外面准备了马车,又叫着白玦上了车。
叶安驾着马车直往城外奔去。
韩英看着马车远去,眼睛渐渐泛红。
之前韩冽被皇帝打了板子后,对他态度就冷淡多了,他知道,他一定是在怪他,或者是怕了,因为皇叔公警告了他。
可他很早就爱上了他。
在还没有认识他的时候,就爱上了他。
他祖父韩子宁房中,一直挂着一幅画像,画中人便是韩冽,那是祖父思慕之人,祖父生前经常拉着他的手,跟他说这个男人的事。
说他的遗憾,他的后悔。
他便也从小对那画中人,有了异样的情感。
直到一年前,他因为生了怪病,太医都治不好他,他们才找上了这个叶家的少年郎中帮忙,却发现叶君尘与祖父画中的人一模一样。
看见了活生生的韩冽。
韩英像曾经的祖父一样,无法自拔的对他动心。
可这人待他一直不冷不热。
像块捂不热的冰。
马车远离而去,车厢中二人静默无语。
那位小世子,还站门边看着。白玦与他同处私密狭小的空间下,一时心如鼓雷,他掀着窗帘往后看了眼,又好奇问:他对你一片真情,你,你为何不接受呢?
他能看出来。
韩冽对韩英,是不讨厌的。
韩冽一楞。
微蹙眉,笑了笑又摇头反驳,若是喜欢我的必得接受,那这京城我得娶多少人回家,只怕是我叶府都装不下这许多人
白玦见他傲然而笑。
即使黑瞳无光,却仍似有魔力似的。
遗憾的想,这双眼睛若能视物,又该怎样光彩熠熠呢。
思及他的话,不由握紧玉箫。轻声问,你不喜欢小世子,那喜欢什么样的人?
这问题让韩冽楞了下。
他认真想了想。
又认真回答,这哪有统一标准呢,喜欢不喜欢全凭感觉,但有一点,肯定得是大美人才能让我动心,我眼光可是很高的
这回答让白玦大出意外。
又疑惑道,你都看不见,美与丑有区别吗?
凡人也太肤浅了。
还非得美人才肯动心?
怎么,我是瞎子就不能喜欢美人?韩冽哼了声,一脸不认同,又神色傲然道,我还就从小定了大目标,除了治病救人,就得要娶个神仙美人!
白玦心中一跳。
这小子可真会做梦,还想娶神仙?
第215章诱仙(23)
正心中暗笑,行驶的马车碾到了一块石头。
颠簸的车厢重心朝另一边偏去,不习惯坐马车的白玦被颠得往前栽去,坐于侧边的韩冽耳朵微动,一伸手揽在他腰间。
白玦几乎被他半抱在怀。
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叶安,把车驾稳点!赶着去投胎啊?韩冽喝斥了声,扶他回座上,手却未收回,没事吧?是不是很少坐马车?
叶安大声回了句。
也不敢再飚车炫技了。
没事。我是太不习惯坐车。白玦通红了脸,庆幸他看不见,又见他那只手臂还圈在腰间,脸上更涌起一阵热浪,你的手
韩冽勾唇一笑。
说了声道歉,连忙收手。
马车驶出了热闹京城,城外的道上则人烟稀少。
韩冽掀起帘,感受风吹在脸上,心情不错,又对白玦道,外面风景应该不错吧,你能不能描述下,外面有些什么?
白玦本是心如乱麻。
听见这话,忍不住看向他双眼。
嗯,外面风景不错。莫明为他感到难过,白玦掀了帘,认真将看见的说给他听,今天云不多,天空很蓝,官道很宽敞,一边是山,一边是大片的农田,农人在地中劳作,也有牧童在放牛,一群鸟正从水田中衔鱼而飞,后面一位农妇挥着竿子追赶,似乎是在骂人
韩冽听他描述,脑中已有了画面。
不由一脸神往,好一幅悠然自得田园风光。
白玦也不禁笑了。
从前他来人间也不少次,但也没怎么注意过凡人是怎么生活的。
这时当了他眼睛。
才看见了人间生动鲜活的另一面。
路上就这般时不时的聊着,两个时辰后,终于到了病者家中。患者是位有钱的乡绅张老爷,这位老爷平日也乐善好施,所以韩冽才肯大老远跑来治人。
三人一到,府上管家立刻迎了上来。
叶大夫,你可算来了。管家一脸愁容,追问着韩冽,上次叶大夫来看过一次,开的药方,老爷吃了后,倒是从昏迷中清醒了,可老爷身体却开始溃烂还越发严重,我等实在束手无策,只得再求叶大夫上门帮忙
韩冽眉头紧锁。
也不废话,只叫管家带他去见张老爷。
管家抹着额上汗,连忙带着三人去了老爷卧室。
刚走到门口,房中一股浓重腥臭味扑面而来,闻之令人作呕,三人都不约而同掩住了口鼻。
韩冽脸色微沉,这张老爷情况果真诡吊。他只是被毒虫蜇咬,他开的解毒药方,该当有用才对,怎会越发严重了。
好臭啊!叶安惊呼了声。
韩冽没说话,只是来到了床前。
又让叶安描述张老爷症状。
叶安一手捏着鼻子,一边观察张老爷。
只见他似是睡着了,而整张脸都已溃烂,尤其那脖子被毒虫蜇的地方,上次来时只是个针眼红点,这时已成了恶心的大脓包,正咕噜的往外流恶臭的黄水。
公子,张老爷脸上全都溃烂流脓了。叶安不敢拿手去碰。
找了管家要块厚布巾包着手,又将张老爷身上衣衫拉开,胸膛和腹部,也都是覆盖着大大小小密集的水泡,看得人头皮发麻,严重的地方也已开始溃烂,加上恶臭逼人,令叶安直想作呕。
连忙拿开了手,公子,张老爷看来真的很严重。
韩冽听完叶安描述。
又蹙眉问:管家,你家老爷这样多久了?
管家忙道,一开始老爷只是全身红肿,第二天身上开始长水泡,后面就开始溃烂,前后不过三天,叶公子,我家老爷这还有得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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