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又蓦然出手。
抓住了韩英握刀的手,大力一转就将刀尖对向自己。
插进了心口处。
众人发出了一声惊呼。
白玦猛然变脸,瞪向韩冽。
世子要嫁,那就嫁给我的尸体吧!韩冽勾着笑,抓在韩英的手用着巧力,刀尖往肉里扎去,血液一下往外渗了出来。
韩英浑身颤抖,瞪大眼猛摇头。
眼泪一下涌出,君尘,不
他没有想要他死。
他也没想到,他竟然宁死也不要娶自己。
他就这么讨厌自己吗?
韩英心狠狠被伤了。
可看见他胸口流出的血,又心痛,用力的想要抽出手,可韩冽抓着他往深里刺去,韩英终于崩溃,受不了的痛哭出声,我错了,我不该逼你,我再不逼你,你放手,放手啊
韩冽终于松了手。
韩英拔出刀,手一软掉在地上。
他面如死灰的看着韩冽,凄凉道,君尘,对不起,今晚我不该来的,以后我也不会再来了,我会乖乖的去成亲,不会再来打扰你,不会给你叶家添麻烦
他苍白的脸上,眼里的光也彻底的灭了。
韩冽握紧拳,没说话。
叶父叹息了声,但终究松了口气,再次命令叶晋送他回去,这次韩英没有反抗,看了韩冽最后一眼,心死如灰的转身离开。
三弟,都说医者父母心。人都散完了时,叶裴衣一手搭在韩冽肩头,凑他耳边道,可三弟你的心,硬起来是真硬啊。
竟用这种法子来逼退小世子。
他利用的,不过就是小世子的感情。拒绝人的方式千万种,他用了最残忍的这种。
叶裴衣风流而无情,这时觉得比三弟差远了,可越是心硬的人,动情时也最蛊人,只不过那个人不是小世子罢了
叶裴衣看了白玦一眼。
拍拍韩冽走了。
韩冽没说话,叶裴衣说得对,但他不想给韩英任何幻想。
所以,残忍就残忍吧。
回房的路上,韩冽一声未吭,白玦牵着他手,目光不停落在他脸上,他刚刚见识到了韩冽的另一面,冷酷的一面,他也看见了一个心伤破碎的人。
他本来恼这韩英,可见他那样离去。
又有几分恻然。
来到卧房门外,韩冽忽的顿住,转头望向白玦。
他轻抚白玦脸蛋,摩挲着他的眉眼,嘴唇,摸得白玦红了脸,又低低道,今晚,在我房里留宿,愿意吗?
白玦震了下,脸上猛冲起一股热浪。
又看出他心情似乎不好,他不知是否与小世子有关,但却想安抚他。
白玦没说话,只是轻握住他的手。
韩冽得到了回答,一把将他搂进怀中,在白玦心慌时,又打横将他抱起,踹开门进屋,白玦惊呼着被他放在床上,又狠狠被他堵住了口唇。
白玦心醉神驰。
本能的预感到要发生些什么。
虽是心慌,却不舍去推开他,而是羞涩的配合着。
韩冽确实心情不太好,他无意去伤一个喜欢自己的人,可他还是伤了韩英,用的也是最伤人的方式,而这更让他懂得,两情相悦有多么不易。
所以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得到白玦。
想要知道,他对自己是有情的。白玦的回应也让他安了心。
即使他可能是将他当替身,但有没有情,他还是能判断出来,而在一夜温存后,韩冽他再不想对白玦玩什么套路心机。
明明白白让他知道自己的心。
白玦,我喜欢你,我要娶你结束后,韩冽拥着白玦轻语,告白后又问,你喜欢我吗,愿意嫁给我,做我的妻吗?
白玦被他狠狠疼爱后,满身疲倦。
乏得就要睡着了。
听见这话,惊得瞬间清醒。
之前虽也两人多有暧昧,但韩冽从未表露出他的情感,这时听见他直接告白求婚,人也傻眼了,胸口涨满了一种难以描述的感觉。
酸甜心慌,欢喜无措。
我,我白玦被他搂在怀中,根本无处可逃。太突然了,他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不是普通人,他是不能跟凡人成亲的。
他是这是在触犯天条。
他不能去说愿意。
可又不愿去说拒绝的话。
因为这样,他一定会很失望难过。
不愿意吗?他久久不语,韩冽高悬的心落入了谷底,突然明白了韩英被他拒绝时的感受,他扳过白玦肩头。
烛光下白玦脸蛋酡红,满目春波。
却是紧咬下唇,表情十分为难。
你都是我的人了,难道还想着那死去的丈夫?韩冽心中涌起怒意和酸味,捏着他下巴,瞪着他逼问着,你既念着那废物男人,为什么刚刚又不拒绝我?
白玦本是心中挣扎。
听见这质问,一时又哭笑不得。
我都说几次,没有什么死去的丈夫,你非要无中生有。白玦有些头痛,他总要扯出个根本不存在的人,还因此胡乱生气。
韩冽冷哼了声。
抓着他左手,既然没有,那你把这破镯子给我摘了!
我白玦抽回手,抚着那金镶玉镯子,心中挣扎,终是不舍摇头,君尘,你别无理取闹,这镯子跟你说的人没关系
他不知道这镯子怎么得来的。
但他就是舍不得摘下。
韩冽脸色冰寒,所以你就是为了他,不肯嫁我?可你招惹了我,以为我还会放过你么?
看着他变冷的脸,白玦眼眶一热,一滴泪滑了下来。他涩声道,没有因为别人。我也不是不愿意嫁你,是不能嫁你
韩冽脸色更加难看。
咬牙切齿道,还嘴硬!
他妒火中烧,只能再次欺身而上。
这晚后,白玦明显感受到,韩冽待他的态度冷淡了许多。
连着半月,只将他当成个下属般对待,不再言行亲密,刻意保持距离,可若他遇上些垂诞他外表的好色患者,这人却又十分生气的将人赶跑。
他忽冷忽热的态度,把白玦的心吊了个七上八下。
而小世子也在这几天大婚,娶了附属国的公主,这大概是白玦心里唯一舒坦的事,他成了亲,会对韩冽断了念想,不会再对他纠缠不放。
这日又要去城外看病。
叶安驾着马车,车厢又是二人,但这一次,心情却与上次全然不同了
外面下着雨,白玦心情也一如这天气。
君尘,你还在生我气吗?白玦见他只是把玩手上的九连环,一路上也不说一句话,他实在受不了这样被冷落,抓着他,你到底要气多久?
那夜二人恩爱缠绵。
可之后关系却反而疏离了。
韩冽停了动作,偏头冷声道,我生什么气了?
你气我不肯嫁你,不是吗?白玦握紧他手,将他手上九连环扔开,我心中并无他人,但我确实不能嫁你,我们像以前一样不好吗?
他为什么要逼他呢?
韩冽脸色一寒,不想嫁我就罢了,何必找这许多借口推托,我哪能与你死去的废物男人能比,我得到的只是你的身体,他却是占了你的心
闭嘴!白玦快气死了。
干脆伸手一揪,一倾身吻上韩冽。
他一直不消气,还与他保持距离,那他只好用强了!
韩冽心头还憋着火,伸手就要去推他,察觉他意图的白玦直接用仙术将他定了,韩冽动弹不得,更加恼火,暗中想用内力冲破,却久不能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