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不止他跟安家有仇。
安家和他周家,也有仇。
他们真的是仇人。
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父亲那么避讳去谈那画中女人的事,原来是父亲年轻时作的恶,如今却报到了他的头上,让他失去了两个哥哥。
他再无法心安理得去喜欢韩冽。
他该恨韩冽的,他残忍杀死了自己两个兄长,可是他那样离开,把自己扔下,身上还带着伤,这让他心里又慌又担心,又难过又生气。
安若初颤抖的拿着手机,拔打着韩冽的电话。
但如他预料的那样。
对方已经关机了。
混蛋,混蛋!安若初抱着膝盖,将脸闷在怀里痛哭不止。我恨死你了你最好不要再出现,不然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隔壁一幢新修的旅馆里。
韩冽站在窗边,正好能看见这一幕。
看着安若初独处哭泣。
他什么也不能做,只是这样远远看着。
安若初哭到了后半夜,最终撑不住在沙发上睡着了。之后他又在这小楼里等了十来天,但韩冽始终没有回来过,安若初终于绝望了。
他感受到了韩冽的绝情。
他是打定主意不再见他了,说消失就消失。
安若初最终不得不放弃,一个人坐上飞机回了国。
一下机,他就接到安父的电话,告知他今天是小弟弟的满月酒,让他直接去宴会酒店,安若初心情总算好了些,路上又去买了点礼物。
刚从金器店出来的安若初。
穿过斑马线要去对面的街道时,斜里却冲出一辆面包车,安若初吓得脑子一片空白,眼看那车要撞上来,他却像被定住了无法动弹。
正心中惊恐时,身后一股大力冲来。
他被人抱住一起滚在地。
安若初,过马路你发什么呆?韩冽震耳欲聋的吼声响起,安若初颤抖着清醒,瞪大眼看着他,你,你,是你
韩冽拽起他。
但那面包车又转头朝二人撞来。
韩冽拉着安若初闪躲开,车子一下撞到了人行道的树上。
韩冽拉着安若初就走。
周潜,你不是扔下我不管我了吗?安若初瞪着他,用力甩开他的手,红着眼睛道:你管我死活干什么,让我被车撞死啊!
韩冽没说话。
只是伸手拦了辆出租车。
周潜,你说话啊!上车后,安若初扑到他身上,一口咬在他肩膀,哽咽着道,你杀了我哥哥,我们是仇人,应该老死不相往来,我不会原谅你的
韩冽没理他。
只是让司机带他们去举办宴会的酒店。
他的沉默让安若初发疯。
眼泪涌下,周潜,我不会原谅你。
韩冽终于转头看向他,我把你安全送到安洪生手上,以后就再不见面,你不必原谅我,就像我也不会原谅你父亲一样,安若初,就当从来没见过我吧。
看着他冷漠的表情。
安若初心中又难受过又生气。
我恨你,周潜我恨你!他抓着韩冽的手,一口咬在他手背上,用着十分的力,似乎恨得要将他皮肉都要咬下来一样,韩冽微皱眉头,一语不发。
安若初眼泪掉在他手背上。
在他手背咬出个深深的血印。
才松了口,哽咽道:周潜,我们完了,真的完了。
韩冽没说话,只是握紧拳看向车外。
车子前去酒店的路上,两人都再没有过交谈,韩冽目光始终看向车外,安若初却一直呆呆看着他,心里钻心的痛,他好后悔,为什么要跟他去R国。
如果没有去,就不会知道这些。
第243章危情保镖(19)
他宁愿当个傻子,宁愿被蒙在鼓里什么也不知道。
也比现在这般痛苦的好,现在的自己,恨他心里痛苦,爱他更愧对死去的哥哥,这个混蛋,为什么要让他承受这些
半小时后,车子终于到达酒店。
韩冽送他进去,随着电梯上升,安若初心率上升得越来越快。
到达宴厅的楼层时,他握紧拳看向韩冽,语气冷冷道,周潜,你杀了我两个哥哥,不杀你已经是看在以前的情份上了,以后,别出现在我面前,我不想再看见你
很好,我也不想再见你。韩冽转头看向他,安若初红了眼圈,泪珠滚落而下,韩冽微微一笑,手掌轻托起他下巴,安若初,忘了我吧。
那个笑,让安若初心狠狠一跳。
韩冽说完,又低头狠狠啃上他的红唇。
安若初知道这是他们最后一吻,更发疯般的搂着他脖子回应,他的眼泪也被韩冽吞进了口中,咸咸涩涩的,一如此时的心情
电梯门开了,韩冽结束这个吻。
将安若初往外一推。
安若初被推出了电梯外,韩冽看着他带着笑,摁下了关门键。
电梯门迅速合上,安若初看着他的脸在眼前消失,心知他们以后都不会再见了,哪怕在一个城市。他们两家有着深仇大恨,他们都没办法心安理得在一起。
要我忘记你,走前为什么要吻我。混蛋,这样我还怎么忘记你。安若初脸上豆大的泪落下,他轻抚着被亲肿的嘴唇,这人就是这样睚眦必报,自己咬伤他手,他就咬破自己的嘴。
安若初抹掉脸上的泪。
强露出笑容,前去了宴厅。
里面宾客很多,所有人都喜气洋洋的,甚至连父亲的死对头郑钏都来祝贺了,安洪生老来得子,弥补了这两年失去二子的痛苦,自是眉开眼笑。
安洪生当着众宾客的面,表示要将百分之二十的公司股份,送给妻子任宁作礼物,就当是生下孩子的辛苦费。
任宁抱着孩子,微笑的接受这份大礼。
所有人都很高兴,除了他。
安若初在一边默默看着。
差点又要落泪。
若初,你怎么了?一边的郑怜看出他脸色苍白,表情怪异,拉着安若初到角落小声质问,你的保镖男朋友呢,前几天不是还跟人家私奔了么,怎么没见到人?
安若初刚平静的心情。
这时又一下起伏汹涌,泪意涌上。
他握紧拳,故作淡定道:我腻了,就跟他分手了。
什么,怎么这么快?郑怜一双细长的狐狸眼都瞪圆了,揪着他追问,好好的为什么突然分手,若初,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安若初深吸口气,这死狐狸还挺敏感。
他转过头,瞪着他,本少爷不高兴了,想分就分了,哪这么多理由。
郑怜蹙眉看着他:真的只是这么简单?
安若初没好气瞪着他,抢走他手上香槟,烦躁的一饮而下。
又塞回他手里,他是个不合格的恋人,少爷我懒得伺候了,所以就把他甩了,就这么潇洒简单,你以为因为什么,八卦婆
郑怜看着他不说话。
这家伙眼睛红红的,一看就是哭过的。
再怎么掩饰也依然苍白的脸,可不像是潇洒分手该有的样子。
若初,是不是他欺负你了?郑怜抓着他手,沉声道,我们是朋友,你告诉我,如果他真欺负你了,我帮你弄死他
安若初僵了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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