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什么了,他怎么突然就改变想法了?
柳寒烟握紧拳,语气坚定,对,我认真的,还是,你要拒绝?
韩冽轻挑眉。
虽知他突然投怀送抱,定有原由,不过,他实在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呢。一声轻笑后,抱住柳寒烟一翻身将人摁在了身下,并低头狠狠吻上
柳寒烟颤了下。
眼角泪水瞬间涌下。
以后,他和狄恒更无可能了。但这又如何呢,反正,他从来也没想给他全部的真心,那就让他永生遗恨,让他跟高隋兄友弟恭去吧!
次日,柳寒烟醒来,忆起昨夜之事。
揪着长发,逸出一声叹息,又再次觉得难以置信,他并不是那种莽撞之人,怎么面对韩冽,却总冲动的做些反常的事?
他纵是对狄恒失望,也不该这般行事荒唐。
可事已发生,再懊恼也无用。
他只隐隐担忧,他们有了夫妻之实后,韩冽会不会以此为由,向他提些无理的要求,会不会误会他们的关系,毕竟昨晚在他看来,大约觉得是自己在勾引他吧。
柳寒烟苦笑,他若真借机索取些什么。
也是他自食恶果。
又见房中无人,怕是下楼了。
想着今天还要赶路,这时也没时间伤春悲秋,速速的收拾洗漱下了楼,就见韩冽坐在大堂某位桌上,正朝他招手,一起吃早饭吧,马儿我已让小二哥喂过了。
柳寒烟僵硬笑笑。
吃饭时,却是如坐针毡。
好在从头到尾,韩冽都没提过昨晚之事。
两人匆匆用过早饭,收拾上路了。
容烨两骑骏马飞驰而去,眨眼间就离开了小镇,上了无人的官道。琢磨不透的柳寒烟,终于忍不住的喊出了声,你没什么要问的吗?
韩冽抓着缰绳,抽着鞭子。
享受着驰骋的快感,转头看向旁边与他齐头纵马的人,问什么?还是你有什么想说的?柳兄弟可是身体不适?那速度放慢些?
柳寒烟被他反问愕住。
后面的话,又让他脸上一热。
无妨,我,我没事他硬绑绑的答了句,脖子根却是通红了,只一咬牙抽鞭,反而加快了马速,似是要向他证明。他也确实不想被他看低。
他没这么柔弱。
他刚刚又叫他柳兄弟,这让他暗松口气。
他装着未发生,柳寒烟自然更不会主动提起,只是心里又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那就好!韩冽迎风回了句。
铁灰面具下,嘴角勾了起来。
这家伙昨晚是一时冲动,醒来怕就后悔了。
有些事,不必说得太透,但装着没发生,就真的没发生过吗?
两人赶了半天路,到了日上中头时,依然还在山道上,没看见人烟处,但也不得不暂时下马休息,吃些干粮补充下体力。
韩冽觉得带的干粮饼子,实在硬得难以下咽。
勉强吃了些后,又进附近山中去了,没多久回来,摘了不少熟透的野生果子,扔了些给还在啃干饼子的柳寒烟,自己随意坐下。
骑马可真受罪,我屁股都快颠成两半了。韩冽靠着树干吐槽着,又看向柳寒烟,我都觉得难受,夫人你真的没事?
柳寒烟一僵,又瞪他一眼。
低头,咬牙道,我说了,没事。
他也许久没这样长时间骑马过,确实是遭罪,可想着他正在受罪的国人,这些小罪算什么呢,咬咬牙就撑过去了
他都这般说,韩冽也就不问了。
稍作休息,两人继续上路。
天黑时,依然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两人便在附近找了处山洞过了。
这样连着赶路,第三天柳寒烟终是体力不支,两人穿越一个山坳时,只觉眼前一黑,竟是一头从马上往下栽去
幸而韩冽眼疾手快,在他倒下时将人抓住了,微一使力就将他拽到自己马上。
又及时的勒停马。
抱起柳寒烟去了山坳边的空旷山洞里。
捧了些溪水喂到柳寒烟嘴边,他下意识的张唇喝下,之后韩冽就让他靠着山壁休息,又脱了件外套盖他身上,自己则走出了山洞去了外头。
第268章强制婚姻(9)
柳寒烟不久后幽幽转醒,却是嗅到了一股烤肉的香气。
他猛吸了鼻子,四处看去,看见是韩冽在山洞口,正升着篝火烤着肉,他准备起身,才发现身上他的衣衫,着实的楞了下。
柳寒烟蹙眉上前,我怎么了?
正翻着烤肉的韩冽哼了声,没怎么,只是差点掉下马被踩死而已。
柳寒烟吓一跳,记起当时眼前一黑,后面就全无意识了,听他这一说,一时心惊肉跳,又好奇的问着他,是你救了我?
不然呢?韩冽瞥他一眼,又撕了块烤好的兔腿给他,吃吧,好好补充下体力,你要一直这么弱不经风的,还得麻烦我照顾呢。
柳寒烟确实饿得不行。
接了过来。
虽饿得狠了,但吃相还是十分斯文。
又问道,哪来的肉?
山里到处是野味,费不了多少功夫。韩冽则是吃相豪迈了许多,又遗憾的道,要是能有点酒配着就更好了
柳寒烟听得暗笑。
果然是个酒鬼。
他吃了两口,又轻声说了句,容大哥,谢谢你。
如他所说,那真是非常凶险,若非他相救,失去意识坠马极容易被踩蹋,必是非死即伤,想想都觉得心有余悸。
谢不敢当。韩冽两三秒就干光一个兔腿,喝了口水,只要柳兄弟别在说了谢后,又暗地里算计我就成了,我可不敢指望你报答我什么
柳寒烟被这话呛得红了脸。
神情僵硬,暗自咬牙,这家伙能别老提这事行吗。
又心里不舒坦,自己在他心里就这么差劲?也是,一开始自己是连着几次想算计他,也难怪给他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不,这次我是真心的。柳寒烟小口撕咬着肉,涩涩的道,我知道,容大哥是坦荡君子,定是不喜欢我这种不够单纯,太多机心的人
他再狼心狗肺,也不至于连救命之恩也忘记。
他只是忽然有些难受。
自己不是他会欣赏的那种简单赤诚之人。
韩冽没说话,只是又撕了条兔腿给他,柳寒烟接过,又看了他一眼,低低道,寒烟也想天真单纯,可我从小生长的环境,不允许我做那样的人。
我上头有三个兄长,一个皇妹,他们母亲都身份显贵。柳寒烟很少与人谈起自己的私事,这时却难得提起。
我母亲只是个宫女,她虽有张漂亮的脸蛋,却没有一个聪明的头脑,这在勾心斗角的皇宫生存就是灾难,从小我就知道,人是欺善怕恶,拜高踩低的,为了生存,我得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人,也许容大哥很难理解,我说这些,也不是想辩解什么,我只是想让你相信,我虽不是至纯至善,但也不是什么刻毒奸恶之辈,我,我只是想保护自己
容大哥柳寒烟望着他,你,你信我吗?
韩冽往火里添了些柴火。
又递了水给他,这才淡笑道,你不必解释这些,我们只是逢场作戏,又不是真夫妻,我怎么看待你重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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