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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深墨眨眨眼,嫣红的眼尾沾上水花,怀疑自己听错了。这还是矜持自重的喻安卿嘛!

喻安卿如蛊惑人心的妖精,沾染了旖.旎的气息:我想这样若能够承受,必然是喜欢良姜哥哥的。

喜欢。

程深墨眼眸波光流转,泛滥成灾,这两个字太打动人了,让他升起前所未有的勇气。双手松开玉带,攀抱住喻安卿的脖颈,闭眼莽了上去。

半响后。

程深墨的双手无力滑落,揪住喻安卿腰侧的衣裳,软在怀中。

嘴唇泛着水光,像上好的红宝石被打磨出亮光。程深墨喘不上气,缓慢地问道:确认了吗?

喻安卿眉色舒展,笑道:确认了,再明确一次。

说罢,钳住程深墨的下巴,不容置喙地深入明确自己的心意。

明确到后面,程深墨得了重感冒一般,声音发哑,浑身发热。

喻安卿替程深墨拢好外衣,心情愉快,终于松口:良姜哥哥,我想我是喜欢你的。

程深墨翻了个白眼,鼓着红如胭脂的面颊,说不出话来。

喻安卿垂了垂眼眸,不过,我亲眼见证过你对韩缨的情谊。你为了他熬药,为了他毫无怨言,轻易谅解他,又为了他伤心欲绝你的喜欢来得那么强烈,又去得那么快。我很不安。

程深墨心里忽的一紧,酸疼得不行。他深深反思,确如安卿所言,自己很容易移情别恋。

我不会程深墨张口,扯到被咬破的嘴角,嘶一声。

你休要对我说那些无用的好话。我不听。

喻安卿捂住耳朵,娇嗔道,除非你同我成婚,给我名分,不然我心里难安。

程深墨摁了摁受伤的嘴角,觑一眼面容桃花、又娇又媚的喻安卿,有一种惹上不该惹的人物的直觉感。欢喜是真实的,来得却过于猛烈,让程深墨难以思考。

像变成了喻安卿的猎物,掉进他精心设计的陷阱,被牢牢箍住,无法动弹,一点点被蚕食。

这种直觉一闪而过,立刻被喻安卿含泪的眼眸所迷惑。

他的安卿如此纯善,对待感情,一张白纸,像惴惴不安的小白兔,叫人心疼。天底下怎么有人能够拒绝喻安卿,他也不能。

手指替喻安卿轻轻擦掉泪珠,程深墨点点头:我们成亲。

喻安卿握住程深墨的手,破涕为笑。

十日后皇家秋猎,我需要随侍。等我回来,我们敲定日子,尽快完婚。

两日后,程深墨照例从贵妃寝殿往回走,水池已经修好,远远望去,有不少锦鲤在秋莲下追逐。

他作为外男,在宫中颇有禁忌,不像喻安卿,还能听从皇上召见,或去太常寺上值,如菊宫和兰坤殿是他的两点一线,和蹲监狱差不多。

无聊的程深墨顺着石子路,走进花园,来到池塘前。负手看五颜六色的锦鲤游来游去,心想着明日拿些碎馒头投喂。

背后被人猛地一推,程深墨一头栽进池塘,发出噗通的落水声。

他惊慌地从水中冒出头时,推他的人早没了影踪。

秋水彻骨寒凉,程深墨冷得打激灵,奋力地往岸边游去,大喊救命。

程深墨常年游历,上山下河都是常事。池塘水幽深,若他不会游泳,定淹死不可。

等到他费力爬上岸边,浑身湿漉漉,脸冻得青紫,不住地打寒颤。

此时,韩缨听到呼救声姗姗来迟,看到程深墨悲惨模样,急忙脱下外袍,披在他的身上。

他神色紧张:阿墨,你没事吧?

程深墨紧了紧外袍,抖着唇道:有人推我。

韩缨眉头紧皱,吩咐跟从的侍卫立刻四处查看。拦腰一抱,疾跑着把人送回住处。

喻安卿瞧见,脸色难看。

准备热水、炭火,快去。

喻安卿吩咐完宫女翠莲,拦住韩缨想要进入寝殿的步伐,毫不退让,把人交给我。

韩缨不愿放人,手上用力,抓疼了程深墨。

新欢旧爱,妈耶,他才刚和喻安卿好上,喻安卿又是个小心眼的,千万别惹生气了。程深墨不顾冻得打颤的腿,直跳下来,倒在喻安卿怀里。

喻安卿拦腰抱起,进了内殿:不劳韩将军费心,良姜自有我照顾。

韩缨定在原处,双手落空,直直注视两人的背影,猛然注视到喻安卿的脖颈侧边,有一抹青紫吻痕,显眼得很,顿觉心痛万分。

进了内殿,喻安卿便要扒衣服。

程深墨脸上青红交替:你出去。

摸都摸过了喻安卿嘟囔两句,没有为难,老实地退了出去。

韩缨还赖在原处。

程公子,热水和炭火来了。翠莲身后跟了四五个小太监,端着取暖沐浴的物件。

喻安卿管不得韩缨,端了热水进去。片刻后出来,又端了炭火进去。

房内传来程深墨小声的呜咽轻骂,喻安卿再没有出来。

韩缨面色灰败地离开。

房间内,程深墨换好干净的亵衣,喻安卿将人抱在怀中,披着锦被取暖。

还冷不冷?翠莲正在熬姜汤,一会儿你喝下驱驱寒气。喻安卿将程深墨冰凉的脚揣进自己的衣衫,贴着皮肤温热。

程深墨的脸色已恢复平常,甚至泛起粉色:我体质好,没什么大碍。为什么会有人想害我?会不是是想谋害贵妃的龙胎?

他在帮助贵妃诊治,有人想提前除掉他这个绊脚石,也是有可能的。当然,这都是猜测。

程深墨感到疲惫,皇宫规矩多,倾轧厉害,他不想呆在这里,却没有选择。

喻安卿眸色阴冷,沉声道:你无需担忧,皇上会调查清楚。

程深墨:希望如此,我以后行事小心些,再不乱跑了。你也注意安全。

喻安卿怜爱地抚.摸他的面颊,额头抵额头测温:还好,没有发热。

说话的气息打在鼻子上,痒痒的。

程深墨皱了皱鼻子,嘟囔道:你再这样,我怕真要烧起来了。

低笑声自胸腔而出,震得程深墨后背发麻。

他的良姜竟能说出如此动人的情话。

喻安卿亲亲程深墨的鼻子,柔声诉说:良姜哥哥,你吓坏我了。

程深墨安慰地拍拍他的脊背。哦,可怜的小安卿,这般胆小,心疼死他了。

放心,放心,我不会有事。

程深墨精神不济,喝过姜茶,陷入睡眠。

喻安卿顺手捡起扔在地上的外袍,袖子上缀有蟒纹,是韩缨的衣物。

他拿着衣物出了门,夜峦已恭候多时。

把衣物扔给夜峦,喻安卿冷声道:处理掉。

是。

夜峦瞧见主子阴沉冷漠的面容,不敢有半分怠慢。寻思着,回去便把外衣烧成灰。

属下查探到韩缨没有找到推程公子的人,可以说毫无线索。

喻安卿:暗阁的人好好调查,三日,我要找出犯人。

夜峦支支吾吾,咬牙道:主子,我们暗阁无权把手伸到宫里,皇上那里怕难以交代。

暗阁乃皇上秘密监察机关,监视的是百官,不是皇家后院。圣上虽对主子青眼有加,可圣上毕竟是圣上,怎容他们越俎代庖。

去查。喻安卿眸色冷然。暗阁在他手中,早以他为尊,任谁都不能动摇。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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