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卫引神识一直在观察宅院,宽袍人碰了碰灵果表面。
不了。卫引拒绝地干脆利落。
他并不想在抢了江雪起位置后,又因此跟尊主扯上什么关系。
尊主正想说什么,门外飞来几张传音符。
尊主,可否卖给老衲两株子母树?
请尊主卖给在下一瓶回生丹。
尊主!救命啊尊主!江湖救急,还请尊主将千年菩提卖于我,我愿意高价收买!
第023章本尊
阿引,咱们来看看戏。
空中,以灵力隐形的宽袍人抱着个漂亮的花盆站在空中,看着有人兴冲冲进入药园里却蓦地被灵植捉弄,扑通一声头插荷塘,四脚朝天。有人见此,踌躇半晌,又因药园按时长付费,不忍自己缴纳的灵石白费,便忐忑去摘草,却被其咬住屁股,狼狈不已。有人欣喜若狂去逮长腿跑了的树,却被柳条扒了衣服,在风中哀嚎起来。
卫引心情复杂。
他在昆仑看到的留影石内都是尊主霁月风光英姿飒爽的模样,万万没想到尊主还有如此幼稚恶劣的一面。
进入药园内的修士因为宅院内有可以束缚修为的功法,动用不了灵力,就连体修也会被限制手脚,以至于被区区灵植偷袭成功。
宽袍人的笑声不断,除了卫引没人能够听到,他将手伸进花盆去摸灵果,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这些蠢猪敢欺我昆仑弟子一次,我便让他祖宗被扒裤子十次。
我倒要看看他祖宗回去会不会扒了那些臭小子的皮。
宽袍人抱着花盆,卫引躲着他的手,一人一果各忙各的。
阿引,你不愿留在我身边的话,想去哪里?蓬莱还是瑶池?
卫引想了想,我只想去试炼场地之外。
嗯?
我怎么样才能回去?
尊主笑容微收,你从哪里来?
数百年后。卫引没想过隐瞒尊主,眼前的人虽有孩子心性,但说到底也是一界之主,卫引瞒不住他,也不想在前辈面前说谎。
尊主瞧着卫引,头微微低下,你可知我是谁?
卫引顿了顿,回:尊主。
百年后的我是不是飞升了,然后成了二重天传说?天道如此眷顾我,助我飞升,也得到了它想要的东西吧?尊主喃喃道:二重天内应该会出现第二名洞玄修士,甚至是很多很多名
卫引突然就说不出口了。
他很难想象如此脾性的宽袍人会是尊主,更难想象这里只是昔日场景,真正的尊主已经身死道消。
明明只插一脚,尊主便可飞升成仙。
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
天道眷顾者,也会道陨吗?
半晌,卫引以神识传音,沉声道:尊主,其实后世您已经不存在了。
尊主似乎明白了他所说的不存在是何意,没有接话。
昆仑宗主,陨于榕城。我现在在您的半灵境的第四场试炼内。
听了这话,原本沉默着的尊主挑挑眉,把花盆举到自己面前,不以为意笑道:本尊可是二重天第一人,有谁能杀了本尊?若不是放不下九重宗这个摊子,我早就去九重天了!
听到宽袍人的话,卫引也很想现实是尊主其实早已飞升,并没有道陨。
但卫引没有听说过昆仑出过任何一位仙人。
而且半灵境也的的确确是修士死亡才能形成的秘境。
这一切都在向卫引指明,眼前的宽袍人已逝的事实。
不等卫引回答,他抱着花盆回到宅院里,语气轻松:你不用担心,倘若本尊有朝日真的被奸人所害,也定会在陨落之前送你回去。
灵果待在花盆里,内心格外复杂。
最后,他咽下心底的说辞,什么也没说。
已经发生过的事情,就算他巧舌如簧,也改变不了什么。
眼前如此鲜活的影,也不过是百年前发生过的事情。
宽袍人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空中玉牌打断思绪,他接住玉牌,任由那泛着光芒的玉牌迅速化为灰烬。
宗主,您什么时候有空回宗?
玉牌里的语气带着卑微与恳求,仿佛眼前有个苦兮兮的老头拄着拐杖,小眼飙泪,可怜巴巴地看向自己。
卫引记得这是昆仑二长老的声音。
宽袍人捏着下巴,传送一道音符过去。
明日回宗。
他在这里野的有点久,是时候回去看看那帮小兔崽子都修炼到什么地步了。
宽袍人看了看宅院,身影一闪来到结界后,将花盆以灵力悬在空中,宽袍人的双手微微往下压,将底下宅院连根拔起,迅速在手里揉成一一个光球。
光球里有四季之景,看起来耀目非常。
他面上带着贼兮兮的笑容,将光球收进储物袋,驾着云雾而去,阿引,我们走!本尊这就带你去拿些好吃的好用的,助你化形!
风风火火地离开,宽袍人迅速收敛自己的气息,一路从得道境掉到元婴境不仅如此还自导自演弄出五名分/身来追杀自己,宽袍人很快如戏,带着断掉的左手踉踉跄跄逃离,在河岸边疗伤。
完全搞不懂他在做什么的卫引隐在空中,处于虚实之间,令人发现不了。
半灵境之主修虚实大道。
所以对幻法有着超凡脱俗的造诣,此时追杀他的人以及他身上的伤势都是幻法所化,却制造出了视觉、触觉、嗅觉,增加真实性,令人察觉不到有任何假的痕迹。
眼下的宽袍人气息紊乱,本源受到伤害,神魂也萎靡不已,一看就是经大战后重伤的模样。
卫引看到他悄无声息投来的狡黠目光,似乎明白了对方想要干什么。
我可是小绵羊,快来抢我呀!
宽袍人假装在河边打坐,默默重复着这句话。
卫引:不忍直视。
在离河岸千米处,有三道人影鬼鬼祟祟地藏在屏障后。
三人里两男一女,其中最高的那名男子腰圆胳膊粗,正凶狠地盯着河岸边打坐吐纳的人影,神识在百米外横扫,在确定对方伤势后,他挥挥手,暗示自己的弟弟妹妹等会一起冲过去杀人夺宝。
站在最后面的少女面露不忍,贪婪与良心在心中交织着,最后还是犹犹豫豫地把自己所想说了出来:
哥,我觉得这样不妥。
弟弟也踌躇不前:我真不擅长做坏事,哥,要不算了吧。
你们过不去心里那坎,那哥自己去。腰圆男叹口气:坏事哥自己去做,你们小心点,到时候若这人的师门前来寻仇,把哥交出去就行。是哥不该拉你们下水,若不是咱们走投无路,也不会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
哥,你别说了。少女哽咽着扶住他的手臂,我们一起去,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那水前打坐的人在对敌时抛出的灵器灵宝比比皆是,想来也是个身家富裕的,这也是腰圆男对他下手的原因。
他对那些宝贝虎视眈眈,也对那些丹药与符势在必得。
腰圆男子在接近河边后立马发起攻击,方圆百里突然火光冲天,将此地气息牢牢封锁!
紧接着,火妖、火兽纷纷从丹田踏出,呈三角之势将宽袍人包围!
宽袍人易容后的表情惊骇无比,他迅速退后十米,堪堪避开火的包围圈,并在身周凝起个薄弱的屏障,哑着声音喊道:你们是什么人?
来取你性命之人!
见宽袍人反应很快,腰圆男子也没有大意,拥有这么多宝贝、又在五名元婴追杀下保住性命的人也定是个天骄,这点反应力还是有的,如果对方太不堪一击,他反而会生出疑心。
在下不知与道友有何仇,若是有仇,可否化解?若是无仇,可否消化?在下愿意送道友一只元婴契兽作为不杀之恩的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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