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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扶风小说(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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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明月是名得道,他能够撕开空间裂缝,借助传音符把东西递给栗栗,没过一会儿,栗栗抬头,看到面前悬浮着几样东西。

心魔丹、欲丹、破修丹

都是些对修士不利的阴损丹药。

栗栗面色一白。

再偷懒,死的就是你最亲近的人。顾明月轻笑,这几个,至少我要见到卫引吃到一样,明白吗?

小的这就去办。栗栗将丹药收下,慌不择路地跑了。

传音符逐渐消散在空中。

等过了半日,卫引这里的确迎来了一名不速之客。

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栗栗惨白着一张脸,悬空在卫引道峰外,音色沙哑,恹里恹气,以灵力扩散声音,无上法师,我有一事相见。

闻言,卫引指尖的传音符飞向道峰外:进来吧。

结界应声而开,栗栗走进道峰,卫引特意起身去接他,见面问道:是有什么事吗?

仅仅几个月,两人的经历却是天差地别。

栗栗笑容苦涩,叹了口气,强撑着笑道:我、我很担心你。

明日的比赛,要不还是取消了罢越说,声音越小,栗栗绞着衣袖,心跳的很快,长生门少主他不是个好惹的人物。

恢复原身的卫引长得比狐狸少年高了小半个头,他揉揉对方的脑袋,语气带笑,我也不是个好欺负的人。

如果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他道:没有的话,我就回去修炼了。

等等!栗栗见他要走,忙拽住他的衣袖,磕磕绊绊道:我给你准备了一些滋补用的丹药,可、可稳固修为。

是白狐一族的灵药吗?卫引帮他圆谎。

栗栗点头,对,很管用的,不信我尝给你看。

说着他就要打开丹瓶把药往嘴里塞。

卫引拦住他,接下丹瓶,在这儿不用这么拘谨,只要是你送的,我都会收下。

栗栗愣愣看着他,眼眶渐渐湿润,他露出一个纯粹的笑,湿漉漉的双眼在月光下像是滑天而过的流星。

明天肯定是你赢!

愿不负众望。卫引拿着丹药作势要回洞府,栗栗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没忍住,又提醒道:丹药后劲很大的,最好最好还是别吃了!

好。

卫引回完话,转头拿着丹药递给了洞府内的玉容。

栗栗怅然若失,失魂落魄地回到了自己的洞府里发呆。

卫引对他越好,越信任他,他越愧疚不安。

他何德何能,能够与一名得道做朋友。

他也辜负了朋友的一片真心。

洞府内。

顾明月不愧是顾明月,净用些阴损手段。玉容研究完丹药都是什么,气得不行,堂堂正正的比赛能要了他的命吗?

换个思路,他没有把握赢我。卫引倒是气定神闲。

顾明月要真心高气傲胸有成竹,就不会用这些手段来对付他。

这小狐狸也不能留了,他真的敢把这些东西给你,实在是!玉容一时间忘了形容词,狼心狗肺!

他是因我受牵连的。

也不全是你。就算没有你,以顾明月的心性总会想办法折磨他。玉容道:天生剑心,又是狐狸,正好撞在顾明月枪口上了。

之前被界主夸的那只半妖正好有着狐狸血统。

只能说顾明月太狗,栗栗太倒霉。

栗栗最后的话分明也是给了提示,这说明他依旧在犹豫,但是却被人赶鸭子上架。

不用想都是顾明月威胁他逼他过来的。

卫引忽然问:白狐一族在哪?

你要去救妖?玉容自是不希望卫引踏这趟浑水,但她还是如实回答:在长生门管辖区,我们过不去的。

渡寺与长生门一向不和,卫引去白狐一族简直是天方夜谭。

这也是顾明月知道栗栗反不了水的原因。

因为渡寺的人也救不了白狐一族。

只不过,他却没想到自己被自家人暗算了。

栗栗能不能办成事,顾明月都不怎么在意,若是栗栗这次依旧失败,就当给卫引添添堵也行,他不开心,他讨厌的人也不能开心。

顾明月的心情没有半分被比赛与栗栗的事所影响。

直到有人急匆匆低头跑进来,大喊:少主,不好了!

没规没矩,成何体统。没人告诉你进来前需得经过我同意的吗?顾明月不悦,当场一个眼神过去,瞳光虚实交加,进来的弟子猝不及防,倒飞出去。

他慢条斯理整理衣襟,有什么事,说吧。

白蔹白蔹师兄他叛变了

不过一个白蔹而已。顾明月嗤笑,大乘的事也要拿他面前说吗?

他带走了您看管的白狐一族

顾明月的面色这才变了。

他知道白蔹喜欢栗栗,可这份喜欢能有多深?修真界的感情,若没有道誓约束,不过就是个笑话。

他没有想到过,白蔹居然会为了栗栗,连长老亲传的名头都不要了。

资源、道峰、地位、底牌

哪一样不比一只狐狸重要?

得罪他的人是不可能在长生门继续待下去,所以白蔹这是根本没打算回来!

而玉容又讨厌白蔹讨厌得很,渡寺不会收长生门过来的弟子。

白蔹只能去徐家或者陈家。

但在家族里可就没有宗门那么自由。

顾明月沉着一张脸,却是笑道:你退下吧。

这名弟子捂着双眼离开,血迹蜿蜒出一道痕迹,看得顾明月心烦意乱。

甚至冲散了得知界主要来的欢喜。

想起界主,他立即动身,想要去寻求安慰。

长生门给界主单独安排了一座道峰,上面只有界主一人,且除了界主,便只有顾明月与宗主才能进来。

顾明月赶来时,溪水潺潺,鸟声悦耳,甚至还能看到天际飘了片淡淡的彩虹。

界主就在这座山上。

他凭着本能去了道峰上他以为是风景最好的一处地方,也就是枫树林。

此时,林内。

一人执白子,一人执黑子。

你不下吗?

两人面对面,玄虚子一身月白色圆领大襟琵琶袖长衫,掩住了大半个马面裙,她支起下巴,绿叶额饰丝纹不动。

琵琶袖微微往胳膊肘滑去,玄虚子胸口的补子却看不清是什么,隐隐察觉出是几道古符。

她摸了摸自己水滴状的耳饰,轻轻笑道:你先来。

玄虚子的对面是名以黑木簪束起长发的年轻人,他白衣黄袍,如同早春悄悄探头的芸薹,春风拂来,令人心旷神怡。

闻言,他无奈道:为何要下棋,我赢不过你。

就当是陪我消遣时间。玄虚子轻轻玩着白子,而且看你吃瘪,很有意思。

你找我,就是为了下棋?玄虚子落了一子。

我来找你是为了什么,你不是很清楚吗?玄虚子也跟着下了一子。

华容子一时无言。

他扶额,三重天由不得我做主。

那你这界主当的可真窝囊,你以后出去别说自己是界主,省得丢我的脸。两人话里不停,棋子也没停,很快,华容子便输了。

你养的跟屁虫过来了。玄虚子忽地皱眉,又抛了抛白子。

不过是一介小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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