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这要怎么办?大小姐一点不管姐妹情分,甚至不管宫中规矩就这么把皇上留在她宫里,简直可恶。身边的丫鬟低声道。
安如月又轻笑起来,连你都知道,这安笙做的不合规矩,那其他后妃和朝臣们,就都知道。
咱们只等着就好。
派人好好在锦华苑外盯着,看皇上是否留宿。
内殿,安笙夹了块酱牛肉,瞥了眼薄锦夜,皇上盯着臣妾做什么呢?
这样的酱牛肉,不像是宫里御膳房做出来的。薄锦夜看着桌上的那一大块。
安笙很坦然地说了,是从宫外买的,皇上喜欢?
薄锦夜笑,笙笙觉得很好吃,那我就喜欢。
安笙又夹了一块,皇上好像并不在意这是从宫外买来的。
薄锦夜想问为什么要在意,然后回想了一下自己的皇帝身份,不在意,等下还要请笙笙把这牛肉留一片,然后我好吩咐御膳房,照着这个味道做。
安笙觉得有些好笑,其实御膳房做的也好吃,不过是太精细了。
这位皇上,对她真的过于纵容宠溺。
若是不搞清楚缘由,她不能心安。
用过晚膳,薄锦夜陪安笙坐了一会儿,然后就被安笙赶回承庆殿去了。
宫外,华灯璀璨,一袭墨蓝衣袍的薄西元晃了晃手里的扇子,眼神盯在几步外的禧园上。
真的要进去吗。
算了,还是进去吧。
调整表情,薄西元迈向禧园。
禧园外的姑娘早就看中了薄西元,他刚往这边来,两个姑娘就迎上去,这位爷看着面生,是第一次来我们禧园吧?
薄西元抬扇抵住身边姑娘的肩头,而后转而挡住另一个的,面容淡淡带着冷气,抛出两枚东珠,找个雅间。
哎!爷请里边来姑娘们的声线娇媚入骨。
薄西元上了三楼的雅间,马上有姑娘要进来侍奉,爷既是新来的,可有想点的姑娘?
薄西元并不坐下,只是扔了张银票出去,爷要找的,不是个姑娘。
女子眼神愣然,又明白过来,笑容带了丝古怪勉强,那,不知爷想点哪位公子?
有一个叫时延的,在不在你们这。薄西元尽量让自己忽略女子的表情。
女子一笑,原来是找时公子的,爷请稍等,时公子这会儿啊正在方世子那弹琴呢。
薄西元眉头皱起来,又拿出几张银票,叫他来,现在。
女子有些为难,可是方世子那里
薄西元不想再在这个地方多待,从腰间顺下自己的令牌扔过去,拿着去
女子看薄西元通身气派不似寻常富家子弟,不敢多耽搁,赶紧去了。
过不多会儿,便有敲门声响起。
随即,是轻轻浅浅的男音,很是好听,客人,时延进来了。
房间门推开,禧园里的脂粉香味和靡靡之音都跟着这个人一起掠了进来。
穿着青衫的公子抱着他的琴,浅笑盈盈地望着房中的客人。
薄西元募地一愣,眼神紧紧地,锁在青衫公子身上。
时延将琴放下,而后转身把房门关上,站在那里并不言语,只是温和地浅笑着。
出手极为阔绰,且很有权势的客人。
这是时延对于薄西元的初印象。
我给你赎身。薄西元终于开口,第一句话就把时延惊着了。
我与客人,好像是第一次见?时延有些不确定地问。
这样有钱又合他心意的人,见了肯定会有印象的。
薄西元点点头,不错,第一次见,请将禧园管事请来,我为你赎身。
时延没动,略思考一会儿,摇了摇头,多谢客人厚爱,但,时延不能答应。
青衫公子目光坦然清澈,倒让薄西元觉得是自己太过唐突,是在下鲁莽,只是个中缘由无法现在就解释清楚,公子只要知道,有贵人想要公子便可。
时延更加疑惑,贵人?
又是哪位贵人。
所以,不是客人想要赎我?时延低下声音。
薄西元拱了拱手,奉命行事,还请公子配合。
我是否能先见见那位贵人?时延问。
薄西元答应了,好,我明日来带你见他。
房间里陷入沉默,时延又走到琴边,眸光流转,客人已经付了钱,今晚,可要包下我?
目光触及男人猛地愣怔又不自在的表情,琴师浅笑开口,包下我的琴声?
薄西元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儿,僵硬着点了点头。
第140章
客人,请坐
第140章
既要包下我,客人请坐吧。
时延倒是很自在地在桌前坐下了,抬眸望着薄西元,客人想要听什么曲子?
薄西元转身在矮椅上坐了,眉头是不自觉地轻蹙,你随意弹一首便是。
时延轻笑了笑,好
琴音缓缓倾泻,薄西元既没有喝这里的茶水,也没有再要别的什么,只是绷着身子,坐在那安安静静地听琴。
时延垂着眸,唇角的弧度一直挂着,连弹琴都不甚认真。
因为他发现,眼前的客人并不通音律。
又或许,是压根没有把注意力放在琴音上。
时延收了手,薄西元回过神,公子琴艺精湛。
为何会在这禧园里呢。
朝中设有乐府,自可以凭着这手琴艺去大乐府受人追捧,或者教习伶人,不比在禧园舒适?
薄西元不知道为什么皇上会忽然让自己来这种地方找人。
他也很好奇,这位时延公子有什么值得皇上注意的地方。
难道只是琴艺?只是皇上从前从来没有对这方面表示出兴趣过。
还是自己出京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晚上回去复命的时候再看看吧。
时延笑意大了几分,客人谬赞了,时延怎么能跟乐府的乐师们相比。
只是落难时,被禧园主人搭救,所以决定留下报恩罢了,禧园已经成为在下的安身之处,自然不好随便离开。
薄西元没再说什么,只是看了他一会儿,然后起身,今晚好好休息,明天上午,我会来带你去见贵人。
时延也站起来,客人现在就要走了吗?今夜良宵还很漫长。
薄西元并未听懂这话里隐藏的意思,只是整理好了衣袍,我还有事,既然我包下了你,那你不如趁此机会好好休息,不必再去作陪。
若是那方世子为难你,我的腰牌可还在你那?随时拿给他看就可,我先告辞。
身形高大的男人拱了拱手,而后快步离开。
时延倚在栏杆边,看男人走在这禧园的春色里。
却格格不入,很有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意味。
时延从怀中拿出那块带着自己体温的腰牌,仔细打量。
通体漆黑,上面刻有暗金花纹,隐约是,龙的样子。
那明日自己要去见的贵人,难道是皇上吗。
时延脸上收了笑容,回到后院自己房间里,心头是淡淡思虑。
皇上召见自己,是为何。
还要叫人来请自己。
时延怎么也想不出,脑海里隐约有个念头,又觉得不可能。
从未听说过皇上有龙阳之好。
算了,等到明日再说吧,总不会因为自己弹琴,就要杀了自己。
时公子,方世子问你还去不去。外边有小丫头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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