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出了岔子,我看你怎么办。
沈颜絮絮叨叨着给安笙把脉,榆琳在一边看得直摇头。
这位沈神医,真是一点看不出神医的名头。
围着自家小姐团团转。
要不是他年纪大了点又执意想收自家小姐为徒,榆琳都怀疑沈颜喜欢安笙了。
安笙被他念叨得头疼,闭嘴
沈颜委委屈屈闭上嘴,给安笙把完脉,脸色微微凝重,情况还算好,我再给你开几服药,按时吃,晚上用药浴。
半个月应该能彻底调理好,那群太医院废物开的药你可不能喝。
安笙收回手,半个月,那就半个月吧。
你还有别的什么事吗?沈颜帮她整理好被角。
安笙思量片刻,简单解释了一下自己的任务以及和薄锦夜的关系,你知道我义父的,他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
沈颜面色沉下来,压低了声音,你是觉得,他对你起了杀心?
我就说那个老东西不是个玩意儿!早让你走你不走,现在好了,要不是我回来,我看你一个人怎么办。
安笙挑眉,你又不会武功,就算你回来,又能帮我什么?
我沈颜张了张嘴,又闭上了,闷闷不乐地重重哼了声。
他确实不会武功,除了帮她找个草药也没什么别的用。
沈颜这幅样子,倒让安笙心里不忍起来,好啦好啦,沈神医,你能帮我找到毒草,就已经是帮了我最大的忙了。
沈颜心情好了一点,又缠着安笙让她叫师父。
都行了拜师礼了,你不叫我师父算怎么回事。男人不高兴。
安笙喝着药,眉间微蹙,酸苦得滋味让她打了个激灵,乔云朵忙把蜜饯递给她,小姐,安如月那边来人禀告,说她几次要寻死。
安笙含着蜜饯,又喝了口水压下药味,眯起眸子,寻死?她寻死干什么。
乔云朵撇撇嘴,自己吃了块蜜饯,我看啊,八成是想表现给皇上看呢。
她以为自己寻死,那些人肯定会告诉皇上,说不定皇上就心软了过来看看她。
我呸!也不想想皇上知道她是谁啊,凭什么来看她啊,这女人真是心机,不过也是白费功夫,她还不知道皇上不在京城呢。
沈颜在一边听着,伸手去摸蜜饯,这女人谁啊?要不要我毒死她?
噗,沈神医说得好,就该直接毒死她,反正安家人都下狱了,那个裴翰清裴侍郎,皇上临走前也处置了,她可再也没有倚仗。乔云朵笑起来。
沈颜眨眨眼,哦我想起来了,就是你那个妹妹啊?那还留着干嘛,我直接毒死,哎云朵,你说安家下狱了,又是怎么回事?
乔云朵就乐意说这些,当即拉着沈颜绘声绘色地说了半天。
安笙看着时延送来的奏折,嫌两人吵,起身出去到院子里坐着。
薄锦夜临走前跟时延说了,国家大事有什么动向都可以给安笙看,安笙如果要看也必须全部告诉她。
时延再次认识到这位皇后在当今皇上心里的位置,所以不用安笙去问,每三日就送过来一次,让安笙清晰地了解到前朝的动向。
安笙正好需要这些。
娘娘,皇上和歧星将军在寿云州分开,皇上往西南去,歧星将军去了西北。榆琳进来,送上急报。
安笙接过来看了,皇上亲去西南,看来皇上对那个西南邻国也是耿耿于怀啊。
娘娘是说,皇上要亲自上战场杀敌?榆琳一愣。
这要是出了点什么意外,娘娘不就成寡妇了。
安笙笑起来,他有他的战场,我有我的战场,等我解决了夏枫阁的事,我就去找他。
娘娘,老阁主心思缜密,部署多年,他手下有很多连您都不知道的势力,您可不能冲动啊。榆琳忍不住再次提醒。
她跟着安笙数年,是知道安笙走到今天这一步有多不容易,也知道那个被称作阁主的男人有多心狠手辣和警惕防范。
如果他知道自家娘娘有忤逆他的心思,那绝对会采取铁血手段,将娘娘迅速处置。
安笙合上急报,轻笑起来看向榆琳,榆琳,你以为我要做什么?
哎?榆琳一愣,难道,难道不是要和老阁主较量,而后夺取夏枫阁上下吗。
当然不是,我怎么会做这样费力不讨好的事呢。安笙浅笑盈盈。
姣好艳丽的面孔上,笑意不达眼底。
我要做的很简单,只是杀了他而已,夏枫阁这种东西,本来就不该存在,我自然不会接管。
榆琳有点不明白了,可,您若是杀了老阁主,那老阁主的心腹们,难道不会来找您报仇?
呵安笙冷笑一声,面上满是嘲讽,心腹?他哪里有心腹,不过都是被蛊毒控制的工具罢了,我若是将蛊毒的解药给他们,自然不会再有人为夏枫阁卖命。
榆琳听了只觉得身上泛冷,蛊毒,老阁主真是手段狠辣。
这些年我看得多了,所以我越来越怀疑他的行事和为人安笙看了看天边,就算他救过我和我娘的命,这么多年,我也还清了。
他休想再用救命恩人这一条逼迫我给他做什么。
我可不欠他的。
榆琳心生敬意,娘娘,您可真是厉害,您这是反对绑架利用第一人啊!
第161章
那我只好让你更痛了
安笙被榆琳逗笑,大概是因为我心里,对于血缘关系和恩情德义,本就不重视。
我只要问心无愧,其他的我也管不了许多,如果老阁主觉得救我一命就能让我当牛做马一辈子,无私奉献一辈子,被他利用一辈子,那绝对不可能。
不管是谁,都不可能,若是有朝一日薄锦夜也要利用我,那我也会毫不犹豫地离开他,处理他。
安笙眼中流露出一丝冷厉,又蹙起眉头,这样,会不会显得我很无情?
榆琳摇摇头,当然不会。
又想起来什么,笑着调侃,只怕到时候,娘娘你自己下不去手狠不下心呢。
安笙摸着手腕上的玉镯,眉头轻挑,若是舍不得杀他,那就把他变成我养的狗,我的宠物,我的男宠,想跑跑不掉,想死,也死不掉。
远在千里之外奔袭战场的薄锦夜不自觉打了个激灵。
好像有谁在背后念叨自己。
皇上,今晚就在前边休息吧,臣已经派人先去安营了。副将跟上请示。
薄锦夜回过神,好
还有一个多月才能抵达西南边境,他真是恨不得插上翅膀飞过去。
古代就是车马不通,行兵打仗皆是兴师动众,薄锦夜若是一人便可日夜兼程,但他不能拿这些兵的身体开玩笑。
夜幕降临,薄锦夜在营帐中看地图,手中无意识地把玩着一支玉簪。
那是安笙给他的。
男人看着疆域图,心下仔细思量。
他不想再离开安笙,所以这次出来,就必须要一次性把这些外患全都解决。
他从现代来,再看这古时的自己曾经所作兵法和挑起的战争,虽不能说愚蠢,但肯定是不妥。
现在的他,若说打仗肯定不如以前,但他知道,怎么杀人,怎么用最小的损失来换取最大的利益。
皇上,有军报。
薄锦夜嗯了一声,抬起眸来,进来
副将送上奏报,薄锦夜拆开扫过,笑了笑,通知下去,明天不必早起赶路,停在此地休息两日。
是
薄锦夜烧了军报,继续研究。
西元已经完成了他吩咐的事,正在往这边赶来。
只要西南战事平息,他就可以回到笙笙身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