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厨房门口,时希冉就闻到鸡汤的鲜美,她加了一些蘑菇在里面,相比味道会更美味。
保姆阿姨早就想请假,她儿媳妇生完孩子要人照顾,这不,在妈妈和保镖离开别墅后,她也请假了。
诺大的别墅只剩下她一个人,吃饭都不香。
要不是知道隔壁蔓蔓姐有通告,她就直接去请人了。
09栋别墅呢,她没有见过其主人,多少有点不放心,晚上,只能独享美食。
啪啪
窗外噼里啪啦的雨打在窗户玻璃上,啪啪作响,窗外风雨交加,电闪雷鸣。
屋里开着夜灯,时希冉睡的迷迷糊糊,嗓子眼干涩的厉害,仿佛要冒烟了似的,伸手去拿床头的杯子,掀开被子探出头,杯子送到嘴边才发现没有水了。
挣扎着想要坐起来,浑身上下软绵绵的使不出力气,脑袋也昏沉沉的,像是有大石头压着,总之就是特别难受。
两个鼻子都堵着,她用嘴巴呼吸,胸口闷闷的,感觉自己快要死掉了。
手摸到枕头底下,找了一圈才摸到冰冷的手机,也不知道是不是光线太暗,时希冉尝试几次面容解锁,都失败,最后只能输入六位数字密码。
嘟嘟
简简,我好难受,你能不能过来?
听筒里嘟嘟声结束,时希冉沙哑的嗓音响起,被烧迷糊的她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打给了谁。
脑袋里就像是有虫子不停在啃噬她的肉,细细密密的疼席卷全身,最后承受不住昏睡了过去。
还在通话中的手机掉落在棉拖鞋上,那头传来顾轻晚焦急的声音。
阿冉?阿冉你哪里难受?不要吓我。
与此同时,结束视频会议的顾轻晚回到卧室还没来得及洗漱,刚脱掉外套,穿着米白色高领毛衣,进入衣帽间拿起睡衣裤就听到梳妆台上的手机响起铃声。
看到来电显示,先是一愣,随后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接听,谁知道听到时希冉似有若无的声音,说她很难受,嘴里叫着林简的名字,握住手机的手一紧,原来是打错了。
顾轻晚心被针刺了一下,但顾不得伤心,因为时希冉说她难受,然而她听到砰的一声,再大声喊对方,全然没有反应。
担心时希冉出事,拿了外套就往楼下跑,一边给林简打电话,却提示关机,心急如焚,顾轻晚快速换了一双凉拖鞋,打开门,寒风夹杂着雨涌向她,冰凉的雨打在脸上,恢复了些许理智,拿了雨伞就直奔隔壁。
输入密码,听到门锁打开的声音,顾轻晚突感庆幸,时希冉没有修改门锁密码。
毕竟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顾轻晚熟门熟路找到楼梯灯的开关,最快的速度上楼,然而手放在卧室门把手时,却有一丝犹豫。
时希冉打电话给林简,说明就没想让她过来,但她给林简打电话没有人接听,担心屋里时希冉真的有什么,犹豫了两秒便推门进入。
屋里只有床头上方墙壁上两盏壁灯亮着,顾轻晚目光落在床上,时希冉身子斜斜的靠着床头,穿着藕粉色的睡裙,肚子以上都晾着没盖被子。
乌黑的长发凌乱的披散在肩头,额头前刘海变成一缕一缕,被汗水打湿紧贴着肌肤,看脸色透着苍白,毫无血色。
心猛然一紧,顾轻晚脱掉凉鞋踩在质地柔软的地毯上,来到床边,瞥见床头柜上的感冒药和空杯子,眉心微蹙,眼眸里闪过担心,半蹲着身子,轻轻叫她的名字:阿冉?阿冉
试探性伸出手放在时希冉额头,滚烫的温度让顾轻晚脸色一变,手穿过她的脖子扶着她的肩,另一只手动作轻柔托着她的后脑,让她平躺在床上,将她双手都盖在被子里。
拿着杯子小心翼翼下楼,烧开水,找柜子里的急救医药箱,拿出里面的耳温枪,退烧贴,酒精和医用棉花。
阿冉别怕,我给你量体温。
现在外面狂风加暴雨,如果时希冉发高烧温度不高,那么可以选择吃药贴退烧贴,或者再物理降温。
要是温度很高,那就只能送去医院,吊盐水。
好在温度在可控范围内,顾轻晚扶着时希冉将退烧冲剂喂她喝下,又在她额头贴上退烧贴,守在床边。
高烧好不容易退下去,又反复发作,这次顾轻晚用棉花沾酒精给时希冉物理降温,分别涂抹她的肚子,腋下,还有手心脚心,折腾到凌晨三点,时希冉紧皱的眉头才舒缓开,安稳的睡过去。
趴在床边,顾轻晚不知不觉睡了过去,从下班回家到现在,她一刻也没能休息,之前是因为有工作,后来照顾时希冉,心里担心也睡不着。
右手紧紧握着时希冉微凉的手心。
这次,她做了一个脸红心跳的梦,梦里,她和时希冉唇齿相依,亲吻,相拥,两人在床上肌肤相贴,缠绵辗转。动情的时希冉脸颊泛着粉色,宛如枝头盛开的桃花,娇羞可人。她在她怀里,轻声呓语,那是她听过最美的情话。
清晨外面的天色还没大亮,顾轻晚醒过来,稍微一动才意识到自己还牵着时希冉的手,视线往上,是时希冉恬静的睡颜,长睫卷而翘,鼻梁高挺,唇瓣粉嫩柔软。
不由自主抚摸上时希冉的唇瓣,想到梦里的画面,顾轻晚眼底又多了几许柔情,嘴角微扬。
原来曾经,她们也那般亲密无间过。
站起身的瞬间,感觉到一阵眩晕,顾轻晚及时扶住床头稳住了身子,长时间保持一个动作,身体有些发麻。
余光瞥见床头柜上的精致小巧的粉色闹钟,顾轻晚俯下身双手撑在时希冉两侧,弯腰,低头,额头轻轻抵在她额头上,确定时希冉退烧,脸上也恢复了血色,悬着心算是放下。
终究是没能忍住,在时希冉唇角落下一吻,蜻蜓点水般,一触及分。
心,还是会不受控制的加速跳动。
要照顾好自己。
凑到时希冉耳边轻声呢喃了一句,顾轻晚才离开了卧室。
温暖的阳光洒进房间,时希冉才慢慢转醒,她是被饿醒的。
肚子咕噜咕噜叫,实在受不住,时希冉撑着床坐起来,额头上的退烧贴掉落下来,猛然怔住。目光扫过房间,并没有发现什么人,但床头柜旁边的垃圾桶,多了很多棉花和退烧贴的包装纸。
用耳温枪测体温,温度已经恢复正常,她的高烧退了,难怪头也不晕,鼻子呼吸也顺畅起来,空气中也弥漫着一股浓烈的酒精味。
好难闻。
时希冉掀开被子起床,走到窗边把窗户打开,来到浴室洗漱还是能闻到酒精味,弯腰洗手才意识到一个问题,那酒精味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
打开花洒,等到有热水才脱掉身上黏糊糊的睡裙,烧退了,脑子也清醒过来了,可昨晚她迷迷糊糊不清醒时做过什么,似乎想不起来。
将床上的被套和床单全都换下来扔进洗衣机,往里倒洗衣液的时候还在想事情。
来到楼下,厨房里抽油烟机还在运作,时希冉脸色微变,快步走向厨房,心里暗叫不好,她昨晚做饭后不会是忘记关抽油烟机了吧。
谁来过吗?
灶台上放着一个砂锅,里面的蔬菜粥还冒着热气,天然气倒是已经关了,白色瓷盘里是凉拌的小菜。
时希冉来到灶台边,拿起旁边的碗和勺子,盛了一大碗蔬菜粥在碗里,恍然大悟道:我想起来了,昨晚我给简简打电话,一定是她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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