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婉婉听到了意料之中的答案,看了旁边一块儿坐着的意丹凝一眼,意丹凝此时的表情有些赞同顾天寒说的。
天寒,你也是快三十的人了吧?我们的仇人真的是IPAO吗?邵婉婉没有把话说的很明白,这毕竟不是她的义务。
顾天寒这才第一次正视邵婉婉。别妄想劝我。那又不是你的亲人们,我看你现在也差不多把我姐姐忘了。话语间有点嘲讽的意味。
意丹凝听着这些话有点恼,想动手,邵婉婉眼神安抚了她一下,她才打消了念头。
我确实快把她忘了。天寒,十几年过去了。有什么不能忘记的呢?当然你可以一直记着,折磨自己,然后再向错误的人挥刀。不过那就是自我感动罢了。邵婉婉说这话的语气很平淡,顾天寒听了后站到邵婉婉面前,睁着一双怒目俯视她。邵婉婉没动,抬了下眼皮,气势不减更甚。
别忘了你的身份。你现在被我关押在这儿,有什么想法要跟我交流,得等你出去了。
顾天寒这才缩回刚刚的位置,只是一双眼紧盯着邵婉婉,要把她盯出一个洞似的。邵婉婉一点儿没受影响,打了个呵欠,开始她的正式盘问。
真不知道你们的地下基地?那你怎么找到我们俩的?邵婉婉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顾天寒只回嗯也不影响她继续发问。
你该不会是跟别的成员走散了,或者是看着我才追上来的吧?几岁的人了,还跟高中生似的。邵婉婉很明显说中了,顾天寒现在的表情很不好,情绪写在脸上,也不知道隐瞒。
瞎,就你这样,怪不得这么多年还在给杰西卡打下手。唉。一个见识过幻想种的人,竟然还能心安理得的帮杰西卡制作幻想种,要是水落还在,就算她先前从没打过人,她可能也会给你一巴掌吧?意丹凝渐渐看出了一点名堂,邵婉婉这是在刺激顾天寒。
效果自然是达到了,顾天寒现在气的不行,要不是还有玻璃墙隔着,她可能会直接冲向邵婉婉。但目的意丹凝暂时没想通,还需要待会儿问邵婉婉。
邵婉婉见好就收,虽然这个好见的有点晚,刺激过头了。
她拉着意丹凝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回去整理下午开会的资料了。
婉婉,你为什么要刺激她?路上,意丹凝问出了她最好奇的问题。
邵婉婉闻言,咧嘴。小家伙越来越聪明了,就是手里情报量太少,不然多半可以帮自己出奇招。简单来说就是在拉友军。她言简意赅,希望意丹凝能自己悟出来。
意丹凝思考了一下,你希望让她离开无名仕?
嘿,不愧是凝宝。邵婉婉很满意,语气上扬了不少。待会儿会上我会讲,目前地下组织分为三派,反对进一步研究幻想种以及思维场的,参与制造的,中立的。根据我的观察,三方人数以最后一方为最多。我们打了无名仕,也就意味着我们加入了第一方。
如果能在无名仕内部制造一点混乱,让顾天寒这种资历的都反对杰西卡的计划,或者让她把杰西卡的计划公之于众,我们就能省不少事儿。
幻想种以这个为划分依据吗?
对,简单明了,能最大程度聚齐人心。而且,我估计联盟也是这样的。IPAO最近一直在打击我们民间对思维场的研究,我刚开始是以为他们要我们的资料,现在看来,他们可能是害怕无名仕这种组织先他们一步完成实验。说起这个,邵婉婉又想到自己打水漂的研究,有点肉痛。
意丹凝回忆了一下自己最近的任务,似乎确实打了好几个研究所,她忽然愣了一下,问了一个让邵婉婉哭笑不得的问题。婉婉我是不是打过骇珀的研究所?
邵婉婉一把搂过意丹凝,笑的有些大声。凝儿,你确实打过。哈哈哈哈哈哈,打的还是璇源设计的那栋,所以说她和晚樱看你不顺眼啊。
意丹凝有点不自在。唔对不起,我真的只是在完成任务,我也不知道话还没说完,就被邵婉婉一个吻堵回去了。
气氛有些微妙,意丹凝的心思倒是被这亲昵的举动安抚下来,转而享受她觉得有些来之不易的亲近。
我当然知道啊,她们也一样。你看这么久,也没人真拿这件事为难你。奉命办事也没问题嘛。这个任务就算不是你执行,也会有其他人的。
而且,如果联盟真不想让我们继续研究,我自己也会叫停项目,算不上你给我们造成什么损失。
意丹凝这才好受多了,抱着邵婉婉的腰,头贴着她的脖颈蹭了蹭,有些不舍的意味。
邵婉婉腰上传来一阵酥痒,她深吸气,凝凝每次撩她都不挑个好时机,今天要忙,没法进行下一步进展,她又得去自我冷静一会儿了。
黏糊了好一会儿,邵婉婉把欲望压下去,才拿纸笔写起情报线索跟意丹凝一块儿分析。
第25章
姐姐,喜欢我给你的这份大礼吗?一个不知名的木屋前,杰西卡敲门,没有得到回应。
她也没有立刻走开,贴近门缝低头说着话,看起来有些乖巧。
呵呵,我很喜欢呢,詹妮弗布莱克。委员会找到这里是迟早的事,希望你能在那之前给我一个让我满意的答复。
她敛了笑,语气依然带着那般轻视,好似她们的地位会就此逆转。
名为詹妮弗的委员会情报人坐在沙发上,将一切都听进,没有动弹分毫。若不是她尚在呼吸,旁人路过,恐怕会认为她已经去世。
几个星期前,她的亲妹妹杰西卡在近一年没联系后再次联系到她。她对此有些欣喜,放松了警惕。她和妹妹因为父母离异,从小分开,先前并不是很亲近,倒不如说,从前见面时,杰西卡总是对她抱有敌意。
直到杰西卡继承了父亲的无名仕组织,在交换情报的时候认出了她,她们才冰释前嫌。
她的母亲对她十分严格,她同父亲早已形同陌路。
杰西卡是她唯一的亲人了,她自然想好好对待这个妹妹,想像其他姐姐一样,跟妹妹一同出游,有难同当,有福同享。杰西卡看起来也希望这样。她们亲近了很长一段时间,而后杰西卡闭门谢客,搞研究去了,两个人也就有些疏远了。
这次杰西卡重新找上她,她本以为她们又能像原先那样继续但好姐妹。但她忽视了生父约翰莱克对她那亲爱的妹妹的影响。某次两人聚餐,她将母亲那边一直守着的秘密告诉了一部分给杰西卡,杰西卡似乎对此很感兴趣,便开始对她的死缠烂打。
而她直到杰西卡将自己的研究展现在她面前时才知道她险些酿成大错。起初她是不太敢相信的。怎么会有人敢做这样的实验,蔑视生命,藐视自然,癫狂至极,欲以凡人之躯接近神秘,欲凌驾于祂之上,斩获无上的力量。
随即她忆起母亲对生父的说辞,那是一位同样毫无理智的疯狂之人,举止情态都疯疯癫癫的,说不出一句正常话,创作的作品也让人难以欣赏。若非家族联姻,两人连认识都不可能认识。
在莱克家族倒了以后,母亲理所应当的离开了他,本来想将两个孩子带走,法律将年幼的杰西卡判给了约翰。
詹妮弗不知道杰西卡在约翰那儿得到了怎样的教育,但成年后再见,她似乎十分正常,并没有表现出约翰的那股疯劲儿。现在想来,只是杰西卡更会掩饰罢了。他的野心,他的意志,全都传给了杰西卡。
杰西卡将其内化、发扬,最终向宇宙留给人类最大的秘密和威胁幻想种,发起了挑战。
而母亲留给她的秘密,正是与幻想种有关的。
就算没有母亲的叮嘱,詹妮弗也不能将此事详细告诉杰西卡。可杰西卡知道了这件事,便开始想方设法逼詹妮弗告诉她。
亲人逐利,亲近也是假象。詹妮弗一边恼于一片真心错付,一边对杰西卡的穷追猛打感到厌烦和害怕。
她索性将自己关在一个几乎没有人知道的山里,这才惹得杰西卡向委员会举报她与联盟有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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