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硬着头皮打了个招呼。瞻队长,我是来帮巫烟前辈送资料的。
瞻鸣栉眯眼看着她,在她快要从自己身边路过时抓住她的双手,然后将她反扣在墙上。
湫翎子想挣开,或者发出声音提醒还在办公室里的承慜,下一秒就挨了瞻鸣栉一记手刀,晕了过去。
整套动作声音微乎其微,瞻鸣栉将湫翎子交给马上赶到的巫烟,自己进了办公室。
她站在办公室门口扫了一眼,没看出异常,只是凭借自觉觉得那个人应该会藏在花盆附近,朝那边走了过去。别躲了,出来吧。我们聊聊。
承慜皱眉,还是把她身上的布揭开,摆出一副受到惊吓的样子,站在原地。
瞻鸣栉很配合的继续往前,待承慜出第一个动作,瞻鸣栉早有所放备,抬腿扫了过去。
哪怕芯子换了,承慜的身体状况也没法允许她完全避开这一击,反应速度跟上了,力量不够,闪避程度差了些,瞻鸣栉那一腿足够让她断点骨头了,她闷哼了一声,倒在地上。
你不是承慜。你是谁?刚刚那个身手绝对不是一个D队队员能有的。
瞻鸣栉上前抓住承慜的衣领,仿佛不这样做,面前的人就会化成灰消散。
呵。就说怎么这么顺利。它也不装了,挤出一个称得上诡异的笑,痴痴的望着瞻鸣栉。
瞻鸣栉哪儿会上当,当即又给了一拳,它错开瞻鸣栉的目光,抿了抿嘴角。
思维场并不能做到这种事,也就是人类不能。你不是我们。是它们,对吗?瞻鸣栉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还能跟它们如此近距离对上,心下一跳,面色不显。
它笑了几声。要我说吧,人类对我们赐予你们的力量还是认识太浅太浅了。思维场就像你们那个什么,道家的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思维场即是万物。这个身体的原主渴望力量,了解力量,我便应了她的请求,成为了她的力量。当然,我是它们,也不是它们。我出自你们的手,在月圆之夜从深海飞向太空。我的同族和先祖拒绝我,你们也只拿我当工具。
我没有足够认同的地方,只能四处飘荡,直到这个人认下我。我嘛,自然也就按照她的愿望,帮了她一把。
它改变了承慜原有的声线,听起来低沉隐秘,如絮语,又有些喑哑,像被人掐住脖子一般。
真可怜啊人类,跟我一样,在夹缝中生存,苟延残喘着。
明明有那么伟大的力量却不懂得利用,你们总会败在它们手下。
瞻鸣栉不理会它的将激,却也在它的言语下冒了冷汗。
它的话无疑在暗示着什么,思维场是万能的,只是人类的用法不对。它也承认了民间私自研究出了也许是它的东西。
然而瞻鸣栉还没来得及再问,它便尖叫了一声,将身体还给了承慜。
不过一秒,承慜的表情就从濒死的狰狞回到了平和,又在看到瞻鸣栉的一瞬间变得惊恐起来。
承慜不止惊恐,她感觉她上一秒还在跟湫翎子纠结,下一秒这件事就发生了,一大段记忆朝她涌来,她头疼之余又因着面前的瞻鸣栉担惊受怕,晕厥过去了。
瞻鸣栉舒了口气。她机械般的将承慜关到湫翎子旁边的禁闭室里,然后慢腾腾的回了办公室。坐在办公椅上,她擦着眼镜的手有些颤抖。
见她似乎处理完不自量力的小队员了,巫烟进了办公室。还真被老大说准了。神了,你喊我这两天放几个漏洞出去,还真把人钓出来了。
瞻鸣栉暂时没有理她,手还反复摩擦着镜片。巫烟自讨没趣,只好闭嘴,随便转了起来。
这个是?利用光线折射来隐形?做的真好啊,老大,你的?巫烟下意识排除了刚刚那俩小队员,但她印象里,瞻鸣栉对这些东西算一窍不通,也就是泠笠雅感兴趣。
瞻鸣栉闭了下眼,做了一个动作。如果意丹凝在她旁边,会认出来她刚刚关掉了自己的思维场。不是,有人掉的。我建议你别碰它。然后她起身去抓巫烟的手,巫烟还以为她要跟自己过招,配合了两下,还是被瞻鸣栉逮了个空隙抓住了。
别闹,没跟你打。你仔细看着我,但是别跟我对视。
巫烟觉得很奇怪,但也照做了。
瞻鸣栉平时每天八点半准时到办公室,十点会下楼巡视,十二点你会和她一起吃饭,大约耗时半个小时,随后到一点半是午休,下午她会一直在办公室办公到五点下班,然后花半个小时视察一下大楼,随后离开。
如果没有会议或什么特殊情况的话,接下来一段时间我都会按照这个作息生活。
如果哪天你觉得我不对劲,不论那种程度的不对劲,都要问我京大哪棵树最不一样,答案是青云湖小桥顺时针方向的第三棵。
巫烟皱眉,她觉得瞻鸣栉正在慌张,她不理解。我觉得你现在就很不对劲。老大,放松点,每天想要你命的人何止这么点啊,上午不还有一个吗,还是外来的,能混进IPAO,有点能力的。你至于被吓破胆了吗?
这就是跟不是完全信任的人交谈这种事的麻烦了。
如果是泠笠雅的话,能里面理解自己的意思,不多问,照做就是了。
不是她们的问题,是这个的问题。她比了个手势,意思是思维场。巫烟立马不再多问。
你也定一个吧。最近心里有较大的情感波动的话,记得告诉我。
按理来说,IPAO大楼是针对它们特制的,发生承慜刚刚那种情况的可能性很小。
瞻鸣栉思来想去,可能是要刺杀上司这件事刺激到承慜了,才让那个它有机可乘。
额那就收到的最特别的礼物吧。嗯,答案是威尼斯蓝房子前的一壶水,里面还装了一条鱼。巫烟想到这件事,嘴角就抽了抽。她也不知道她师兄为什么会在她18岁生日那天给她送这个啊,她只知道每次想起来,她就很想把他打一顿。
行。记得我说的。下去吧,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她们俩个我下班后亲自去审问。瞻鸣栉挥了挥手,将巫烟放走了。她对着办公桌便发起呆来,它的出现打破了她平时努力维持的冷静和泰然,她没法再假装自己胸有成竹,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中了。她很想泠笠雅,比刚刚跟她分开时更想她。但瞻鸣栉也不敢去找泠笠雅。她将她推开,不就是希望她能平安?缺水的鱼儿动弹不得,只能看着自己的生命在水源旁流逝。
瞻鸣栉缓了一会儿,拿着笔开始试图工作。因为要观察自己的状态,她计了时。
大概处理了一半的工作后,头有些疼,她知道该停下来了,抬头看了一眼表,耗时大概是平时的一倍。
此时她的手已经快握不住笔了,索性把笔放下,试图调整状态。
作者有话要说:
《如何偏离大纲》织茧未成
第53章
很久没有遇到这种事情了。瞻鸣栉还记得自己最初的队员,有好几个出现相似状况的,这也是她出资修IPAO大楼的原因之一。但大楼可以挡住外部的思维场攻击,内部就不能了。
瞻鸣栉深吸气。首先要做的就是集中精力。不能分散注意力,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那想什么呢?瞻鸣栉决定开始回忆她跟泠笠雅的过去。
这个是最近最能让她平复心情的记忆了,或许以前也是,只是以前并没有空闲时间给她缅怀过去,况且人还在身边的时候,过去并没有什么好缅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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