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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堂(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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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面无表情看向他,我改变的原因,你最清楚。

林宗易视线定格在我面孔,吩咐李秘书,你出去。

李渊离开书房,我马上推开林宗易,我是办事遇到他,不是特意。

林宗易手指再次掐住我脸蛋,你与他总是很巧合,我遇不到,任何人遇不到,唯独你能。

他用最温柔的语气,吐出最凉薄的话,林太太办什么事,男女之事吗。

他手背的针孔还在流血,溅落地板触目惊心,我全身发抖,随你怎样想。

他从后面抱住我,我大惊失色,林宗易,你到底发什么疯!

我接连后退,可退无可退,身后是窗台,江水深不见底,我并不想死。

林宗易捏住我腰翻了个身,我根本抗衡不了他,整个人呈跪卧,他操纵着我脑袋,接受他的吻。

黄昏的霞光笼罩江城,这间房却暗无天日,我在林宗易面前插翅难逃。

他吻得激烈,我腿弯曲踢打他,他只花了两三分力道便制服了我,林宗易的吻特别致命,像虫子啃咬骨髓,我突然不抗拒了,任由他摆布,林宗易察觉我的反常,将我重新翻回去,我们四目相视,他跌进一双充满恨意的眼眸。

他猝不及防止住,深深地矛盾与无力。

我从没用这样冷漠痛恨的目光凝视过他,一刀两断的决然。

怎么停了。我嘶哑开口,你希望我反抗?

林宗易伏在我上方,原本胀满的情动一扫而空,一寸寸冷掉。

我扶着他手,将裙子一点点褪到膝盖,当再度褪到脚踝时,林宗易主动停下。

我平静不带一丝感情,过这村没这店了,今天你不动,以后也别想。

他英武高大的轮廓投映在玻璃上,反射一片黑影,吞噬了我,这么不愿意?

我愿意啊。我笑容明艳,我不是在等你吗,难道我主导吗?

林宗易审视着我,他锐利的眼睛像一面照妖镜,揭开我的虚情假意无所遁形,韩卿,我征服过无数女人,只有她们臣服我,我从未讨好任何一个,而你他盯着我,我在你身上栽了这辈子最大的跟头。

林宗易翻下去,半倚在一旁,一言不发点燃一支烟,火光燎红他的鼻梁,汗珠沿着唇线淌落,一种消沉颓废的性感。

这一刻我有些恍惚,一个男人的演技真能出神入化到这种地步吗。

蒋芸说,他也许动了真情,只是他的世界里存在比真情更重要的东西,让他一度舍弃了那点情意。等重要的东西到手了,男人又回头寻觅他舍弃的情意。

江山和美人,他们都不放过。

我拾起他的烟盒,我想带韩冬重做一次亲子鉴定。

林宗易用力仰头,鼓起的喉结与下颌形成一条直线,他眉目晦暗莫测,你怀疑什么。

我默不作声压下打火机,他摁住我胳膊,夺过烟,韩卿,太固执不是好事。

我莫名好笑,我只想确认孩子是谁的,这固执吗?

我已经确认了。烟雾弥漫在我们两人之间,是我的。

我意味深长望着他,真的吗?

林宗易毫不犹豫,真的。

我将打火机狠狠扔在地上,林宗易,事到如今你还演什么。

他衔着烟蒂,冷冽眯眼。

你休想利用孩子威胁冯斯乾,你和他斗个你死我活,与我无关,我绝不插手,只要你别动孩子,否则下一次我不会扎偏。

韩卿。林宗易勒住我长发,把我扯在他腿上,如果不是我心甘情愿让你扎这一下,在我面前你都不可能拿得住刀。

李秘书在这时叩门,林董,出事了。

林宗易最后抽了一口,把烟头丢在床下,明天说。

李秘书没走,他催促林宗易,是惊天动地的大事,林董,必须尽快摆平。

林宗易拧开台灯,起身穿裤子,我趴在沙发背,头转向门外,他走出卧室,合住门,虚掩的缝隙隐约传出他们对话声,有三家媒体报道,王小姐和孩子的正脸没打码,我收到风声,业内不少同僚在挖掘王小姐的来历。

林宗易显然对这出大戏始料未及,他接过手机,浏览着新闻页面,冯斯乾捅破的。

李秘书说,应该是林太太。

林宗易划屏幕的右手僵硬住,许久没出声。

第92章满月宴

李渊压低声,恐怕要出大乱子了。王家那边本就不满,要不是您承诺夺下华京会离婚,王家已经对林太下手了,如今王小姐正脸曝光,传闻满城风雨,王家是显赫大户,能罢休吗?

林宗易站在一束光柱下,沉默不语。

李渊说,您最好抽空回王家解释清楚,以免王家怪罪,尤其是林太要危险了。

林宗易推门返回,他停在我面前,我仰头看着他。

照片是你给邹璐的。

我痛快承认了,对,我花钱雇她陪我演戏。林宗易,你同意离婚,我们好聚好散,你强留,这种戏码无尽无休。

我捡起裙子裹住自己,你应该无法强留我了,我提前调查过,这几家媒体公司与索文集团不合,你压不下他们的报道,你只能明确作出回应,严格意义上,我才是无心插足你们的女人,对吗?

你不舍弃我,会背负骂名以及被王家讨伐,到时索文动荡不安,殷沛东和冯斯乾必然趁虚而入,出手报复你。

林宗易始终隐忍着,脖子的青筋一缕缕凸起,直到他失控,猛地抬起手,我本能闭上眼,可想象中的巴掌迟迟没落下,他只是勾起我下巴,卿卿,当初我没看错你,你总有手段吸引男人对你又爱又恨,欲罢不能。

他指腹摩挲我唇瓣,一位聪明又美丽的太太,我为什么放过你。

他俯下身,轻吻我耳朵,我越来越想要把你据为己有了。

我莫名感到恐惧,微微抽搐着。

如果你不肯留在我身边,他不是软禁你吗?我比他更狠,我让你走不出这扇门。你非要到那一天,即便我怜惜你,也不得不出此下策了。

林宗易维持这个姿势良久,我全身都僵硬了,他才松开我,走进房间最里头,轮廓陷入一片黑暗,我神情麻木盯着那团漆黑,再也看不清他。

我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林宗易有点百毒不侵了,不论我怎么折腾他也纵容,捅了天大的篓子他也收拾,他越妥协,我越心慌,没有人在无利可图的情况下还一味打破底线退让。

第二天早晨我去书房找林宗易,他吸了一夜烟,浓雾没散,几乎吞噬了他身躯,他支着额头休息,听见脚步声睁开眼,我坐在他对面沙发,我准备给韩冬补办满月酒。

他看向我,现在?

我们至今没举办婚礼,我不计较,可孩子的满月酒必须有一场。

林宗易皱眉,刚结婚我提出过婚礼,你不愿意。

我反问,我愿意你办得了吗?那个女人允许你大张旗鼓另娶吗。

他被我追问得头疼,用力按摩太阳穴,你真想办?

烟盒空了,他拿起烟灰缸里剩下的半支续燃,隔着烟尘同我对视,还是有什么计划。

我郑重其事说,我不会利用孩子做戏,这点我与你不一样。

我起身,林宗易忽然开口,我也没想过利用孩子。

他凝视着闪烁的火苗,一张脸映照得忽明忽暗,曾经,我动过威胁他的念头,万一我输了,利用你和孩子逼他撤退,后来我得知,你在我死后不顾一切保住索文,与殷沛东为敌,为我报仇,我打消了念头。

我攥着拳,你不是预料到我会报仇吗?

预料和亲眼见证,是两码事。他嗓音无比嘶哑,无论你信不信,我只想留下你。我不容韩冬,你一定带他走,所以我不仅容下他,该给他的也都会给,只要我待他好,我认为你会留。

我背对他,凝望天花板发笑,蒋芸说爱屋及乌,林宗易,你爱过女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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