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斯乾若有所思敲击着鸟笼的铁杆,可以顺理成章继承,林宗易也不希望用篡位的方式,牺牲一个女人谋求大局,他并非做不出。
这时那位姓寇的女人悄无声息停在门口,冯先生。
冯斯乾抬头,靠着椅背审视她,你过来。
女人走到他面前,驯服蹲下。
冯斯乾指尖掠过她眼尾的小痣,痣点得不错,虽然不如她娇媚。
女人掀眼皮看他,冯总口中的她,是相片上的韩小姐吗。
冯斯乾不回应,继续摩挲那颗痣,女人迁就他的角度,任由他触摸自己眼角,韩小姐不算美丽,整容医生说,她美在骨,比她容貌出色的女人简直不计其数。
任何女人也仿不出她的韵味和风情。冯斯乾收回手,重新端起茶杯,阅女无数的男人喜欢风韵,木头美人打动不了殷沛东。
女人仍旧蹲在他脚下,像臣服于他的俘虏,所以冯先生对韩小姐情有独钟,魂牵梦绕。
冯斯乾眼底噙着一丝笑,是吗?
女人托腮笑,冯先生提起韩小姐的时候,眼睛明亮温暖,其余时候你的眼睛里只剩下欲望,功利,和冷漠。
冯斯乾凝视着女人,你偶尔很像她。
女人伏在他膝上,那冯先生会喜欢我吗。
她被调教得千娇百媚,那股娇憨灵动的味道确实深得我精髓,我会努力让自己的一切都像她,无时无刻像她,冯先生可以把我当成她。
世上没有女人能够真正变成她。冯斯乾笑意浅淡,却极为动情。
女人痴痴望着他,冯先生,我很好奇,假如你始终挑不出一个能代替韩小姐的女人,你会怎样解决殷沛东的掠夺。
冯斯乾恢复面无表情,从女人怀中抽出自己的腿,记住你的任务,专心做好该做的事,其他与你无关。
女人感觉到冯斯乾的疏离,她相当识趣,我会一心一意效忠冯先生。她说完直起腰,走出屏风。
寇媛。冯斯乾叫住她,女人欣喜回头,冯先生?
冯斯乾漫不经心掸了掸西裤,以后见我,改个称呼。
女人笑容一僵,冯先生不好吗?
冯斯乾撂下杯子,他们怎么称呼。
女人低下头,是,冯总。
一阵突兀的铃声不合时宜响起,打破了湖心亭的宁静,我顷刻变了脸色,手忙脚乱打开包,可越急越失误,本想关机,却按下锁屏,铃声响个没完,我冲出屋,隔壁突然传出冯斯乾的声音,谁在那。
我慌了神掉头要跑,一只茶杯盖从包箱里飞出,剐蹭过我的针织长裙,落地砸得四分五裂,我吓得窒息,再偏一寸就割破我的肉了。
冯斯乾逆光盯着我背影,林太太。
我深吸气,转过身,你能来湖心亭,我不能来吗。梅园姓冯啊,你想包就包。
冯斯乾打量我,林太太偷听的毛病,被抓现行了,反倒理直气壮。
我可没偷听。我慢悠悠进去落座,是你太大声,钻我耳朵里了。
他递给我一杯水,那真是打扰林太太了。
我也渴了,接过就喝,喝完想起不对劲,他没斟新的,是他的旧杯子,我朝地上呸,脏东西。
冯斯乾笑了,是挺脏的,林太太当初用尽手段想吻,不也没机会吗。
第96章我要她毫发无损
我回忆起自己引诱他的那些手段,一时下不来台,当初想吻,是虚情假意。
冯斯乾笑着问,如今是真心实意了。
我扭头走出包厢,湖心亭在风口,风吹得我瑟瑟发抖,冯斯乾也跟出来,脱下大衣披在我肩膀,他先一步迈上船,站在船头朝我伸手。
他身姿英挺,轮廓陷入明亮的光影里,满园的梅花绿竹也不及他风华和风骨。
我回神笑,当船夫啊。
他不言不语,白皙修长的手指在我眼前发着光泽。
我让随行的保镖去206包厢知会周太太一声,我临时出点岔子,下次再约。
我搭在冯斯乾掌心,他握住,那股温热一下子击中了我。
保镖不放心,您自己安全吗?
我跳上甲板,没什么不安全。
我话音才落,船身开始摇晃,我被颠簸得惊慌失措,本能抓住冯斯乾稳定平衡,可手忙脚乱下抓错了地方,我急忙缩回,缩到一半,我发现被缠住了,他的裤链勾在针织裙的袖口,丝绳越缠越死,我恼羞成怒,你
他面容平静,像什么没发生,这一刻他仍旧是清冷禁欲的冯斯乾。
我使劲拉自己袖子,根本拉不动,不小心还把他的裤链扯开了,灰棕的条纹内裤在阳光深处若隐若现,我不自在别开头,你拉链绞住我袖口了。
他像是没听清,视线定格在岸上斑驳错落的梅林,无动于衷。
我大声吼,你屁股不冻得慌吗?
冯斯乾终于看向我,他反手一扯,我猝不及防跌进他怀中,手向上一滑,竟然又帮他拉好了,我小腹紧贴着他的小腹,他整个人裹住我,现在暖和了。
他呼吸喷在我额头,零下十度的气温,溶出一缕白雾,漫过燥热的脸颊,纯洁的白,妖冶的蜜桃红,交织出一张充满情欲与恨意的矛盾的面孔,只有冯斯乾眼中才存在这样一个不与人知的韩卿。
他眼里浮着一丝浅笑,浅到不明显,却极其撩人,刚才林太太失神,在想什么。
你管得着吗?我背过身,他从后面搂住我,拂落我长发粘住的红梅,是白梅更好。
我后背抵着他胸膛,大衣上是他的味道,滚烫的烟味和冷冽的檀木香,白梅那好。
冯斯乾垂眸看我,一望无际的湖光雪色笼罩住他英俊眉眼,白梅落满头,林太太和我也算白头偕老了。
船渐渐离岸,恰好岸边掠过一株白梅,他举臂撞击树干,剧烈地震颤下,白色的梅花飘了一船,像下起一场瓢泼大雨,冯斯乾头顶染了一层白,我白得更厉害,几乎瞧不出黑发,他笑出声,我抬起甲板上的鱼竿狠狠砸在湖面,一对白发纠缠的影子顷刻破碎,谁要和你白头。
他轻笑,你在隔壁偷听,听得出寇媛的情意,她就挺不错,比林太太有良心,有情趣。
身段也比我柔软,殷沛东爽得不行了呢。我后仰,横卧在船尾,脚丫轻触湖水,温温凉凉的,你调教她,亲身上阵了吗?
冯斯乾笑意更深,还说不吃醋,比醋缸还酸。
他一把捏住我脚踝,她在这里也纹了一块桑叶型的胎记。按照你的尺寸,你身上有什么,她全有。
我晃悠着小腿,我身上的特征,你统统没忘?
冯斯乾淡淡嗯,有一些印象。
他手稍微一松,我趁机抽出脚,翻了个身,一点点爬向他,如果当年有人告诉我,我费尽心机钓上钩的冯先生,他克制无情的背后,实则有纵欲不堪的一面,我一定难以置信。
他挑起我下巴,我可不算纵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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