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晴娜面不改色,林冬不是宗易的儿子,韩卿大张旗鼓办酒席,她太猖狂,我教训她没错,王家不会容忍她挑衅我。
冯斯乾周围弥漫着一团烟雾,你王家再不容,也得容。
他胳膊搭在沙发边缘,漫不经心又杀气凛冽,谈这笔交易之前,我提醒过你,我的底线是什么,没有人可以违背我的底线。
王晴娜坐在冯斯乾对面,她不是毫发无损吗,你还打算怎样?
冯斯乾掸了掸烟灰,你清楚。
她沉默片刻,王家不动韩卿和林冬,没问题。前提你答应我的,按时兑现。我父亲逼得太急了,宗易不是轻易服软的人,他如果不同意,就该你出手了。
冯斯乾单腿交叠,出手的筹码呢。
王晴娜说,你索要的是不是太多了。
没有筹码,我就算出手,压不住林宗易。冯斯乾换了只手拿烟,你自己考虑。
王晴娜思索良久,我明天给你回复。
她站起,不打扰你们的良宵了。
我看着她,她也看着我,她耐人寻味笑,宗易风流,偶尔难免玩过头。
她视线移向冯斯乾,你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竟也被她攻下。男人共享一个女人,不嫌脏吗。
王小姐。冯斯乾脸色阴翳警告她,我不打女人,不代表我纵容女人。
王晴娜很沉得住气,她没和冯斯乾争辩,由何江带离客厅。
她走后,我问冯斯乾,你怎么和她搞在一起了。
他碾灭烟头,没回应。
我坐下,暗算林宗易?
他这才有所反应,林太太心疼吗。
我眼前闪过林宗易在车里双眼发红,说他动了不该动的情,还有他遭遇王威的逼迫以及放弃林冬的场景,我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恨他,但没有最初那么恨了。
你目的是让他离婚吗。
冯斯乾拾起遥控播电视,离婚是其一。
我深吸气,你最主要的目的是报复他踢你出华京。
屏幕上的画面掠过冯斯乾那张脸,光影斑驳,他越发高深莫测。
这是其二。
我盯着他,有其三吗?
韩卿。他语气深沉,商场弱肉强食,发起战争往往不需要理由。不是他吞我,就是我吞他,不断扩充才能站稳脚跟。
我拿茶几上的橘子,他已经在绝境里了。
他对我赶尽杀绝时,可没留情。冯斯乾撂下这句,起身离开。
电视停在午夜电影频道,我最爱看的廊桥遗梦。冯斯乾知道我爱看,去年我在澜春湾看过十几遍。
嘴里的橘肉又酸又涩,我强咽下,丢了橘皮上楼。
当晚我睡在了客房,而主卧的灯亮了一夜,凌晨冯斯乾进来一趟,替我掖了掖被角,又出去了。
第二天早上,冯斯乾七点就乘车出门了,何江留在这里。
我反锁浴室门,先打给林宗易,依然提示关机,我又打给李秘书,他接了。
我压低声,窥伺着门外的动静,宗易什么情况,他失踪两天两夜了。
李渊回答,我和林董也联系不上。
我心口咯噔一跳,有法子联系吗。
毫无办法。索文一堆合同急需林董批阅,我也快顶不住了。
我有些喘不过气,心不在焉挂断。
我洗了把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下楼到餐厅,何助理,麻烦你带我找冯斯乾。
他一怔,现在?
我点头,对,辛苦你了。
我态度客气,何江哪怕不情愿,也不好回绝。
他去车库取车,我在街口等他,王晴娜的保时捷正好拐进院子,她下车打招呼,韩小姐。
我警惕后退,你干什么。
王晴娜发现我抵触她,可她选择视而不见,过夜了?
我没理会。
她感慨,男人真是古怪,他们非良家妇女不娶,又难以自拔为荡妇着迷,韩小姐,你说他们究竟要什么呢。
我身后在这时传来何江的声音,王小姐,您有事吗。
我立马扭头,王晴娜也越过我看何江,何助理,我有一件事与冯总商量,昨晚他不方便。
何江说,冯总有会议,去公司了。
我拦了一句,哪家公司啊,听说他是两所上市集团的副董?
何江神色讳莫如深,这属于商业机密,冯总没有对外公开。
他反问,韩小姐是好奇吗?
我坑了冯斯乾不少次,导致何江对我的敌意相当大,我很识趣不再言语。
我坐上车,何江刚要发动引擎,王晴娜叩击后座的车窗,我降下,韩小姐能捎我一程吗?我也见冯总。
我躲她都来不及,更别提坐一辆车了,王小姐自己的车不能开吗。
爆胎了啊。她示意司机演示,我看了一眼轮胎,果然瘪的。
我没吭声。
王晴娜迅速拉开车门,坐在我旁边,行驶的途中何江接到一通电话,他从后视镜凝视我,韩小姐,冯总临时决定出差,我送您回蔚蓝海岸。
我错愕,出差?很紧急吗。
何江调头,驶向一条陌生的道路,当然很急。
冯斯乾一旦出差,林宗易如今又失踪,我独自在江城等于众矢之的,成了活生生的靶子,王家搞我像踩死一只蚂蚁,我绝没好下场。
冯斯乾明知我危机重重,按道理他不可能在这节骨眼出差。
我要给他打电话,何江阻拦我,冯总在开董事会。
我捏着手机,那孩子呢。
何江答复,冯总暂时没安排,估计会带在身边。
车泊在一家台球厅外面,王晴娜邀请我,韩小姐,才九点半,我们打一轮台球吗?
我心烦意乱,当场拒绝,我不会打。
何江抬腕看表,确实还早,冯总大概中午结束会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