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宗易卷着袖口,走出厨房,味道是还可以。
大约是我的错觉,他转身的刹那浮现一丝笑,极其深邃明朗,只一秒,我来不及确定,他便拐出走廊。
我紧随其后也走出浴室,反锁了主卧天台的门,劈头盖脸质问蒋芸,什么狗屁药,断子绝孙啊?你不是告诉我药效是暂时的,停药能恢复吗,他早晨我捂着嘴,小声说,都不起反应了。
蒋芸打呵欠,你吃一粒安眠药睡一辈子啊?把男人搞绝根了,查出要吃官司的,他不起反应是他自己问题,中年男人疲软,是当代婚姻不和谐一大杀手,跟药没关系,四十岁和二十岁能一样吗。
我悬着的大石头这才落地,那就行。
她乐了,于心不忍啊。
我抠着栏杆上的油漆皮,我不想缺德。
你还不缺德?蒋芸急火攻心,我巴不得我男人大展雄风呢,你饱汉子不知道饿汉子饥。
我当即掐了通话。
我推门出去,林宗易此刻也返回主卧,我们四目相撞,我本能背过手。
他看了一眼我藏起的右手,谁的电话。
我支支吾吾,卖保险的。
林宗易面无表情,还躲到天台接。
我总觉得哪里要出事了,又说不上来,我咽唾沫,是男的,我怕你误会。
林太太鬼鬼祟祟,我已经误会了。他逼近我,我不由自主后退,脊背抵在一截延伸出的窗台,终于退无可退。
林宗易俯下腰,下面是无边无际的墨绿江水,夕阳西沉,窗户被一片柔和的黄昏笼罩,一切都显得这样迷离多情。
林宗易滚烫的身躯紧挨我,我察觉到他的雄浑,仿佛更蓬勃了,比以往的强悍有过之无不及,我顿时僵住。
他不是不行了吗。
他刚才喝下两天的剂量,竟然毫无作用?
林宗易一边吻我脖颈,一边扶着我手朝他身下探,四楼不算高,可江浪翻滚,仅仅隔开一扇透明的落地窗,林宗易又压得狠,我几乎倾斜悬空,波澜壮阔的视觉冲击近在咫尺,我整个人惊慌失措,拽住他衣襟,宗易,我害怕,我不要在窗边。
他笑着问,林太太也知道害怕,既然害怕,为什么还胆大包天暗算我。
我脚底发软,你先放我上去。
林宗易的吻游移到我面颊,似有若无撩拨着,啃咬娇小的耳垂,皇天不负苦心人,林太太精心下药,它开始上劲了。
我浑浑噩噩,上什么劲?
他固定住我双腿,宽厚干燥的手掌流连过曲线,男人对女人,能上什么劲。
我脸色发白,那分明是
分明是什么。林宗易目光清澈,带着识破我把戏的浅笑,是害我不能人道的药,对吗。
我瞬间一哆嗦,你
我满脑子都是蒋芸叛变了,她最大的梦想就是圈养小狼狗,林宗易虽然是老狼狗了,可他皮相不显老,男人味浓郁,骨子里野性十足,实在符合她口味,所以为博他一笑,蒋芸出卖了我。
我太失策了,男人为女色破财伤身,女人为男色也会头昏脑涨。
林太太对我一向冷漠,无故献殷勤必定有诈,于是第二天我在厨房安装了摄像头,发现林太太竟然给我下药,化验结果显示其中一味成分专门抑制雄性激素,长久服用,男人的特征会越来越弱,我吩咐李渊换成了真正的补药兑进瓶子里。
我全身紧绷,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束缚住,长长的乌发半掩,林宗易一把拢住,温柔捋向我脑后,露出整张素白妩媚的面孔,小坏蛋,好玩吗。
第106章再浓烈的爱恨
我如梦初醒,林宗易什么都清楚,他不戳穿我,甚至配合我演,是故意纵容我玩花招,我气急败坏踢打他,你又骗我,林宗易,你每天耍我当乐趣!
他爱极了我这副咬牙切齿的模样,笑容越发大,林太太真是狠心,不过
他在我耳畔闷笑,你再狠一点,再毒辣一点,我依然喜欢。
林宗易坚实的肌肉贲张而起,就算报复我,也不能下药,万一吃坏了,林太太才27岁,后面几十年不想要闺房之乐了吗。
我知道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关头,再不逃就逃不了了,林宗易当下的冲动由不得我再耽搁,我挣脱蹿出几步,他一把拖回我,我再次跌进他怀中,往哪逃,喂了我这么多天药,不管我了?
我愕然,什么药?
难怪他更胜从前了,我完全慌了神,是你自己喂自己的!我根本没有那种药!
他鼻尖抵住我额头,我感觉林宗易的温度越来越烫,我喂自己吃这种东西,是为了谁。
我情不自禁战栗。
他前倾覆在我身上,不是为了林太太快乐吗。
林宗易推开落地窗,我瞬间后仰下去,浮动的江风撩起长发,也吹落裙带,我不敢睁开眼,惊恐勾住他脖子,宗易,我恐高很严重的!
怕什么,不是有我在吗。他手指一扯窗帘,薄薄的一层白纱降下,一会儿起,一会儿落,我和林宗易缠绕在一片半透明的朦胧中。
他埋进我颈窝,林太太那晚盛情,知道我当时在想什么吗。
他下颌的胡茬浓密厚重,一下下扎着我皮肉,我能禁得起任何女人用任何手段引诱我,唯独禁不起林太太。
我没有引我死死地揪住他皮带,上半身都悬空,稍不留神,便坠入激荡的江水。
我带着哭腔,宗易,我求你,我错了,我再也不暗算你了,你放我上去。
我躺在一尺宽的窗台,他释放出深沉的乌木香,在暮色里蛊惑我,这么怕高吗。
我绝望哽咽,我怕极了。
林宗易的眼睛燎着野火,吞噬一切的野火,包括吞噬爱与恨。
再浓烈的爱恨,在他这一刻的眼睛里,都不堪一击。
他的眼睛如此多情,有欲罢不能的温柔和攻击性。从骨骼向外滋长,疯涌,他的每一根胡茬与汗毛都充满性感的杀伤力,他沉稳成熟,更狂妄放浪,无声无息毁灭一个女人,摧毁她万劫不复。
他无须制造欲,他就是天生的欲。
我怯懦望着他,林宗易伏在我头顶,韩卿,我早晚死在你手里。
我蜷缩进他胸膛,为此时的气氛不知所措。
林宗易凶狠吻下来,吻了我许久,吻到我缺氧窒息,他松开我,抽掉皮带,一手解西裤一手推门,紧接着浴室传出水声,我跑上床,裹在被窝里,整个人像丢了魂,迷茫呆滞。
一种斗不赢,玩不过,被戏弄的挫败感。
我连他何时换了药都一无所知,他却暗中操控着这场游戏。
林宗易洗完澡走出浴室,他掀开被子,我仍旧维持侧卧的姿势一动不动,他手臂一捞将我抱在腿间,需要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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