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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堂(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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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噗嗤笑,宗易,我何德何能,你如此不计成本也要留住我。

他凝视着烟头闪烁的火光,我曾经也想过,我未来的妻子可以没有家世,不够贤惠,容貌也平庸,但她一定单纯忠贞,我一眼能看穿,一手能控制,然而林太太的出现,倾覆了我的计划。你不单纯,不忠贞,你不知天高地厚找我谈交易,又明目张胆背叛我。他撕开衬衣,抹掉胸口一丝鲜血,还妄图教训我。

林宗易碾灭烟,搁在吧台桌上,林太太这种女人,处处犯我的忌讳,又处处令我觉得可爱,充满挑战性。

他似笑非笑,卿卿,男女相处,来日方长,我依然是那句话,你最终会爱上我。

我逐渐冷静下来,转过身走向卧室。

林宗易在我背后说,明天接回孩子,他仍旧姓林。

姓冯会引起外界的风言风语,姓林才适合养在林宗易身边。

我没再说什么,合住房门。

我一夜失眠,生怕林宗易找借口反悔,天快亮才睡着,迷迷糊糊中他掀开被子走出主卧,进入对面的书房。

我拿起枕畔的手机,显示六点钟。我又睡了一会儿,七点钟走廊响起一阵脚步声,我下床出去。

苏姐正好从书房出来,我趁她反手关门,拽住她拖到自己跟前,她猝不及防,太太

我捂住她嘴,压低声问,宗易有客人?

是李秘书。

我点头,你煮粥了吗,我好不容易早起,我亲自端给他。

苏姐恍然大悟,煮了的,我马上送过来。

我说,宗易答应养林冬,我很感激他大度。

苏姐知道孩子来历不正,笑了笑没接茬。

她匆忙去厨房,忘了门还没关严,我凑上前,站在墙角的阴影下。

林宗易不喜过于浓烈的灯光,书房不分昼夜都是晦暗的,他伫立在落地窗前,玻璃敞开,墨色江水拍打堤岸,发出激荡的声响,在嘈杂中他问李渊,你看冯斯乾有几分真假。

这有什么可假。李渊不解,孩子是他的种,由您养着,是您制衡他的筹码,对您有利,对他不利,即使冯斯乾有天大的筹谋,不至于拿亲生儿子做赌。

倘若是万无一失的局呢。林宗易掸了掸烟灰,我不怀疑他和孟绮云有关系,我怀疑他送回孩子有问题。

李渊神色凝重,那您的怀疑是

林宗易嗓音是烟熏后的低沉和性感,最危险的地方,反而最安全。

第111章你等着我

林宗易突然比划噤声的手势,他越过李渊看向门外,韩卿。

我心脏咯噔一跳,压下情绪推门进去,一脸迫不及待的喜悦,宗易,今天接林冬回家,我醒了就在找你。

他逆光而立,打量我的反应,你站多久了。

我刚起床。我镇定自若迎上他,我吩咐苏姐煮粥了,吃过早餐我们再出发。

李渊悄无声息从书房退下。

林宗易坐在单人沙发,朝我伸手,卿卿,过来。

我走到他面前,他一拽,搂住我放在腿上,给我吹吹好吗。

我低着头,大白天,你正经点。

林宗易一怔,旋即闷笑,你昨天刺伤我,胸口还疼,不记得了?

我这才明白,面红耳赤别开头,又细又短的,能疼什么啊,我不管吹。

林宗易挨近我,他浑身每一寸都温热,不是又壮又长吗,扎一下,一般人受不住。

我说耳环的银针!我扯着他袖子,银针又细又短,你皮糙肉厚,扎了你能疼到哪去,你少讹我。

我也说针。林宗易挨得更近,他唇舌贴着我耳朵,那次林太太不是领教得很清楚吗,找茬报复我对吗。

我挣扎着起身,你再胡言乱语我走了。

林宗易笑声越发大,他钳住我脸,迫使我面对他,林太太的小脑袋里原来都在琢磨这些。

我拂开他手,我只琢磨带回林冬。

他手背轻轻抚过我白腻如玉的脖颈,好商量。

他手扣在上面,卿卿,给吹吹。

马上要接孩子了,他在这关头提什么要求我都满足。

我解开他的衬衣扣子,伤口缠了一块纱布,伤不深,可位置又很险,与肺部毫厘之差,我撕下纱布,对准针孔吹了两下,林宗易毫无征兆摁住我后脑勺,我猝不及防,唇吻下去。

林宗易的心跳迅猛,砰砰地震击我,胸膛的肌肉也隆起,他一直没撒手,操纵我吻在他的伤疤,我鼻间全是浓重的尼古丁气息,和独属他的刚烈醇厚的男人味。

我鼻尖堵住,几乎喘不过气,在我憋到极限时,林宗易终于松开我,我仰起脸,用力呼吸,他眼底是一抹戏弄的笑意,林太太解馋了。

我推搡他,挣脱他的禁锢,谁馋了,你身上臭极了。

他一颗颗系好纽扣,林太太向来口是心非。

十点钟林宗易的车泊在澜春湾门口,他没下车,命令李渊跟随我。

我按响门铃,是保姆开门,我瞥了一眼玄关,鞋柜上摆着女士拖鞋,孟绮云不在家。

她将我引进客厅,先生,是韩小姐。

冯斯乾没出声,伫立在窗下抽烟,脚下是一地光秃秃的烟头。

保姆说,孩子在婴儿房,常用的物品我都收拾好了。

我摇头,不要了,家里有新的。

我示意李渊去抱孩子,一楼只剩下我和冯斯乾两人。

我问他,打算结婚了吗。

他背对我,吸了一大口烟,没回应。

我也不再问。

二楼忽然爆发一阵婴儿的啼哭,我本能往楼梯口走,始终默不作声的冯斯乾在哭声中开口,你等着我。

他声音很低,我没听清,驻足看他,他如此平静,平静得像一潭沉寂的死海,烟雾环绕住他冷漠无情的一张脸,仿佛讲话的人根本不是他,是我的幻觉。

我极力压抑,可无法压抑,凡是有关冯斯乾,我轻而易举就失控失态,你说什么。

冯斯乾掸落一截烟灰,侧脸轮廓紧绷,没什么。

我冲上去几步,王威放过我,是你动用了周德元的势力施压,你承诺了他什么。

林宗易手里的证据,不够分量威胁王威退让,仅是拖延而已,压制王威必须是大人物,倘若没有周德元出面力保,王威尽管动不了林宗易,林宗易却也同样保不住我,冯斯乾一定用巨大的牺牲换取了周德元的援助。

他张开嘴叼住烟蒂,照顾好冯冬,往后我任何事别插手。

我注视他背影,你到底在做什么。

他接连又吐出两口烟,转过身,我和林宗易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你会护着谁。

我很久没见过冯斯乾笑了,这一刻他笑了一声,护我吗。

我垂在身侧的双手猛地攥拳。

韩卿,我危险四伏时,我宁愿你坐视不理。选择更好的男人,不是你的过错。

火苗撩烧他手指,冯斯乾像是烫得失去知觉,万一我输得狼狈那天,我不会见你,你也别来见我。

我正要继续追问,李渊带着孩子下楼,他到达我身后,沉声提醒我,太太,咱们该走了。

我站在原地没动,我和他有话说。

您尽快。李渊怀抱襁褓,杵在一旁。

我睥睨他,难道连几句话的私人空间,李秘书都不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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