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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堂(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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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天都在澜春湾没离开,直到傍晚下楼,告诉我梅园有酒局,要出门。

我抬眸看他,穿了一套居家服,不像应酬的样子,丝毫不正式,正经场合的社交礼仪必须西装革履。

我右脚搭着茶几晾干,宝蓝色的甲油衬得脚丫玲珑白腻,原来撒谎也传染呀,冯先生。

冯斯乾步伐一顿,朦胧的橘色灯影笼罩下来,他笔挺伫立在那。

我懒洋洋靠着沙发背,动了动脚趾,我不拦你,只是以后我撒谎,你不许发怒,你不也撒谎吗?除非你不撒,你再管我。

韩卿。他打断,我过去一趟是堵住周德元的嘴。

我凝视他后背,周德元在滨城。

冯斯乾转过身,孟绮云的保姆和司机是周德元安排的。

我们四目相视,我说,我又没怪你。

保姆从厨房里探头,先生,夜晚给您煮宵夜吗?

我默不作声看着他。

冯斯乾沉思了一秒,给韩小姐煮,我尽量回。

他前脚离去,我紧接着换了裙子去醉王朝。

蒋芸在办公室等我,递给我一枚信封,林宗易没找中间人,他自己想办法搭上齐贺这趟线的。

我接过信封,你用什么渠道查的,半天就出结果了。

她得意洋洋,韩卿,你太小瞧我了。我在名利场混了十年,虽然坑男人,阔太圈的人脉我可没少攒下,你给出方向,没有我查不到的料。

我浏览着,齐贺是湖城的二把手?

对。蒋芸打开两罐啤酒,他跟一把手不太和睦,其实也正常,同行是冤家,谁不想往上升呢。林宗易投诚了这位二把手,估计是看中他的名声,齐贺这个人挺敦厚的,立功了不会独吞成果。

我端详照片里的齐贺,国字脸,板寸发型,眼神清澈,是一个正派的好人面相,我阅男无数,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当然,冯斯乾的演技段位,连眼神也能造假,可毕竟是少数,多数男人没那把高深的道行。

蒋芸挤扁了罐子,丢进垃圾桶,如果林宗易肯拿自己当诱饵,钓仇蟒上钩,扳倒云城那条产业链,齐贺绝对会把功劳算在林宗易的头上。

仇蟒风光了三十多年,没人动他,一是没证据,手脚太利索了,才暴露马脚,立刻抹干净了,二是涉及责任,最初没查,后面发现有问题了,再动手查,早就迟了,迟了是过错,你愿意被指责吗?

我深吸气,冯斯乾这艘船上有周德元,同行交集多,我怕周德元亲自出面,齐贺也不得不卖他三分面子,林宗易赌命冒险,最后全白忙活了。

蒋芸说,林宗易走这步棋,证明他已经权衡过了,他不会白忙。而且周德元无法出面,铲毒瘤是正义的好事,他能阻挠吗?

我摸索窗台上的打火机,林宗易是睡在办公室吗?

对,他下午才走。

我烧毁了相片,最近你别来会馆上班了,我盯着。

蒋芸一怔,为什么啊。

我用烟灰缸盖住焚化的火苗,仇蟒要来江城了。林宗易背叛他,他肯定下狠手,醉王朝也够呛躲得过。

她问,冯斯乾不护着你吗?

我摇头,他憎恨我和林宗易有联系。

那你也跟他坦白,万一林宗易自身难保了,护不住你,冯斯乾能扛。别看他是商人,我感觉他本事比你想象中大。

我把支票交给她,蒋芸负责给场子上货,我没路子批发进口洋酒,她的路子广。

我没久留,又匆匆赶回澜春湾。

我刚进门,保姆迎上我,先生八点打来一通电话,您正好不在家。

我一瞟墙上的挂钟,八点二十二分,冯斯乾打了座机,没打我手机,很明显是刻意的,他一定听说什么风声了。

凌晨,冯斯乾的宾利驶入庭院。

我压根没抱希望他会回来,我还当孟绮云的苦肉计多精彩,能把他留下,看来她的手段还差了火候。

冯斯乾不是怜香惜玉的男人,他甚至是极其不解风情,但他玩弄了孟绮云无辜的真心,她为他自杀过,冲这点,冯斯乾不忌惮周德元施压,对孟绮云的愧疚却是实打实的。

愧疚这玩意,只要女人死咬不放,男人时不时就会情绪动荡,为此心软不安,这种局面最膈应身边人了。

没多久冯斯乾上楼,他推门进来,衣服一股药味,像中药,我爱答不理躺在床上看美妆杂志,你还知道哪是家啊。

他十分疲乏,都没顾上说话,解了扣子直奔浴室洗澡。

我翻了个身,关灯。

冯斯乾洗完出来,掀开我身上的毛毯,空调开这么低,贪凉伤身。

我蛮横一拽,我喜欢冷,孟绮云的金屋暖和,所以你不适应这里了。

我重新背对他,冯斯乾点上一支烟,抽了一会儿,低沉开口,脚骨裂了。

我睁开眼,又闭上,年轻愈合快,我那么多伤也活着呢。

他一言不发继续抽。

我回过头,担心就回去啊,咱俩没结婚,没有法律约束,你很自由。

冯斯乾掸落一截烟灰,你也挺自由。

我没理解,望着他。

他掐了烟头,手握住我肩膀,将我整个人抬起,伏在他膝间,迫使我仰脸面对他,我有事问你。

冯斯乾神色阴晴不定,带点寒意,前天晚上在会所,见到他了吗。

我一愣,我以为这茬了结了,根本没想到他深更半夜跟我翻旧账。

你打座机是查岗?

第164章爱恨无解

冯斯乾看着我,查岗查错了吗。

我仰面也看着他,孟绮云又吹什么枕边风了。

他略皱眉,和她没关系。

我根本不相信,你去她那儿一趟,回来就恼了,她就算没有亲口吹风,也是她指使其他人吹的。

冯斯乾面目凛冽,重新压下打火机,倚住床头默不作声抽烟。

他似乎竭力压抑着,那根弦快要崩断了。

我坐起来,你在醉王朝插了眼线。

他掸烟灰,没插。

我冷笑。

冯斯乾侧脸线条紧绷,周浦的人在会所门口从天黑守到天亮,你进去和林宗易独处了两个小时十八分钟,房里的灯始终没开,他当晚在会所过夜,隔天下午才离开。

我脸上的冷笑顿时凝固。

冯斯乾将时间掐算得如此精准,出乎我的意料,按照他这么看,林宗易和我之间的确可疑。

我问过你,是我养不起你吗。你解释开会馆是不想虚度日子,事实是这样吗。

他眼神冰凉锋利,像一柄寒光四射的刀,会馆是你们暗度陈仓的窝,他想你了,或者你想他了,在四楼的办公室重温旧梦,对吗。

我脸色发白,冯斯乾,你说话别太难听。

难听吗。他衔着烟,透过缭绕的青雾注视我,你连蒋芸也支走,你到底干了什么。

他这一刻的目光犹如在我皮肤上烧印了十几个烙铁,烫得我浑身不自在,又难以形容的冷。

我深吸气,你听我的解释吗?

窗帘敞开,此时夜色正浓,灯火也暗,他面容深陷其中,半明半昧。

冯斯乾不回应,我说下去,仇蟒派了一伙人,为首的名字叫冠强,他们为了验证林宗易是否有二心,要砸了醉王朝,同时也教训我,逼我歇业。

仇蟒怀疑我开会馆的目的和他有关,我了解云城的仓库在什么位置,了解他的生意,我的一举一动都威胁到他。林宗易提前埋伏在会馆保护我,防止冠强下狠手。

他面无表情又续上一支烟。

朱八出车祸那晚,林宗易自己也轧了胳膊,我们确实独处了,我给他换药,买了粥,中途我去搅合了花豹和程泽的酒局。不论你信不信我,我跟林宗易没有出格,迄今为止,我们仍然只有那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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