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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堂(1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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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斯乾微微侧目,没回应。

我笑了,岳父也在啊。

他面容深沉,韩卿,立刻回去。

我同他对峙,我和你做个了断,这一切不结束,我不回去。

冯斯乾摁住我肩膀,我不做了断。

所以呢?我仰面注视他,我眼睁睁任由冯冬成为孟绮云的儿子,那我呢?继续当你的情人吗?当一生,直到人老珠黄,你不讨厌我这张脸吗。

不会一生是情人。他也注视我,我说过,你生的儿子自己养。

我不是冯太太,我的儿子是什么,私生子吗?我失控逼问,为了生冯冬,我几乎死在手术台,你亲眼目睹那一幕,我赌命生下的儿子,你残忍到让他不见天日吗?

我没有这么想!冯斯乾同样有些失控,闭上眼平复,你先回去。

他皱着眉,仿佛极力隐忍什么,无法说出口。

迟迟无人应声,周德元再次问,斯乾,到底是什么人。

我用力推开他,穿过玄关,春风满面迎上周德元,周老先生,您的女婿做贼心虚,不肯放我进门呢。

孟绮云没想到我竟然会登门,她缓缓起身,没说话。

我打开皮包,把几盒保险套倾倒在正对扶梯的单人沙发,冯太太,你落下东西了,我特意送过来。

我环顾一圈,拾起其中的紫色包装,冯斯乾喜欢这款带凸纹的,特别刺激。要小心,稍不注意,它就破掉了,他腰腹的力气很狂野。

孟绮云不由自主颤抖着。

我在手上掂量,五天前买的,用了十一枚,还剩一枚,冯太太笑纳,用得好呢,我再送,家里抽屉全是。

我撂下,又挑出一小瓶油,我敏感,冯斯乾对我更有耐心,倒是用不着它,他的耐心不一定对冯太太有,你收下有备无患。

孟绮云已为人妇,她清楚是什么油,顿时抖得更狠了。

冯斯乾一言不发伫立在那,我只要犯脾气,谁也压制不了我,我一概不听,非要发泄了,闹赢了才罢休。

我随即掏出手机,点开一段录音,按下播放,没有画面,只有一男一女的微喘声。

女人是我,断断续续,斯乾哥哥,你是不是很着迷我。

男人嗓音发闷,似乎埋在女人脖颈,细细吻着,你感觉呢。

女人笑得花枝乱颤,我感觉你迷恋得欲罢不能,不可自拔了。

男人嗯了声,臂弯翻动我身体,花样百出的妖精,男人都难以抗拒。

这是孟绮云第一次在深夜勾走冯斯乾之后,我找了时机录下的筹码。

别小看这玩意,一个清明禁欲、英气俊朗的男人,在床上也有发了疯沉沦的时刻,对于新婚妻子而言,可不是一般的滋味。

我笃定冯斯乾对孟绮云不会如此堕落。

我走过去,神情性感又挑衅,像一只化为人形蛊惑人心的狐狸,充满强烈的禁忌与危险,妄图给我下马威,你那点肤浅的心机手段也够看吗?

我后退,又变了一副面目,冯太太,明天我将冯斯乾最喜欢的睡衣拿来,上面还沾着我的味道,你穿上会事半功倍。

孟绮云面色苍白,她哽咽问冯斯乾,我们结婚了,我的丈夫住在别的女人那里,我去收拾丈夫的衣物,我做错了吗?

她情绪崩溃,根本抵挡不住这份羞辱,红着眼眶失声痛哭,斯乾,我究竟做错什么。

周德元被这场荒唐的戏码激怒了,他坐下暴躁拍打桌子,斯乾,你懂不懂规矩!招来乱七八糟的女人给绮云难堪,我女儿心性单纯,比不得外面不三不四的下贱货,专门对男人下脏手。

我腔调阴恻恻,我好心帮冯太太留住丈夫,她不精通男欢女爱,男人哪会留恋她的温柔乡呢?冯太太没错,难道我错了呀。

我俯下身,双手撑住红木桌面,与周德元平视,冯斯乾和我这样不三不四的女人上过床,不戴措施,万一搞出花柳病,不是周家的家门不幸吗?莫非孟小姐不介意,不怕传染。

你周德元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冯斯乾忽然抬手甩了我一巴掌。

我头瞬间被打偏,捂住脸,望向地面。

这巴掌其实很轻,手一扫,却发出极重的声响,我也不明白怎么发出的,我整个人僵在原地。

周德元看了冯斯乾一眼,你什么意思。

冯斯乾手停在半空,替岳父和绮云出这口气。

周德元冷笑,老胡。

司机带着保镖从一楼的一扇门走出,周德元呵斥,安保呢。

保镖说,我夜晚巡视。

白天有疯子闯进来,你保证我女儿安危吗?

保镖低下头,我疏忽了。

周德元嫌恶从我身上收回视线,拉下去,男人动手没轻没重,不用太客气。

我蹲下挣扎,保镖扼住我,并且暗暗发力,捏得我骨头生疼,我伸脚踢踹他,他擒住我脚踝,倒拎着,一晃一颠拖我出去。

岳父。冯斯乾出声制止,虽然面无表情,保镖却一惊,本能驻足。

冯斯乾不咸不淡一瞥,保镖犹豫了一秒,放下我。

我大口呼吸着,扶着墙壁站稳,冯斯乾此时不露声色挡在前面,掩盖我的存在。

这巴掌也打了,我认为到此为止。他倒了一杯茶,递到周德元面前,您认为呢。

周德元不给他面子,没接茶杯,我不认为。

是吗。冯斯乾不再端着,他搁在茶几,岳父打算如何呢。

周德元怒不可遏,你想护着人?

不。冯斯乾整理着衣袖,语气漫不经心,我有必要向岳父介绍一下这个飞扬跋扈的女人,我容忍她的理由是什么。

他走向周德元对面,岳母的新闻,是她曝光的,岳父的底细,她也摸查过。林宗易对她还不错,留下一大笔钱和不少势力,她因此为非作歹,连我的把柄也攥住了一些。

她没有心思,只喜欢到处惹事,岳父要教训她,我求之不得,您也算是解了我的围,只不过闹出风波,我无能为力平息。林宗易是我目前的头号劲敌,岳父不是也无可奈何吗?

周德元默不作声盯着他。

冯斯乾背对我,转动着茶杯,林太太,折腾尽兴了吗。

我冲进去,夺过他手中的杯子,将茶水尽数泼在他脸上,他身型一动不动,慵懒而沉稳,冷静到极点。

冯斯乾,从今往后,咱俩断了,你再纠缠我,别怪我不留情面。

他白皙修长的手搭在膝间,轻轻握住,越来越紧,最终紧崩出三条筋络。

我从别墅离开,发现汽车自动熄火了,皮包也丢在客厅,我的重要证件都在包里,我正要返回,保姆拿着我的包追出来,冯斯乾走在后面。

我接过包,他一把拽住我,打疼了吗。

我回过头,看向他。

他触摸我脸颊,与此同时,我抡开他手,冯斯乾,我受够你的谎言和阴晴不定了。我韩卿这辈子只当男人的妻子,不当玩物,不管你多么高贵,多么耀眼,你给不了我想要的,我可以销毁所有感情,与你断得一干二净。

我坐上车,调头驶离,冯斯乾的身影投映在后视镜,他站在灰白的细雨中,许久未动。

第206章不是也没逃出我的手心吗

我回到澜春湾收拾行李,冯斯乾送的全部礼物,连同手上这枚戒指,我都留在梳妆台,一样没带。

吴姐追到玄关,抱住我的腿,韩小姐,先生一定有苦衷,咱们不是男人,不理解男人的苦。

我拉着行李箱,我不理解他,他同样不理解我,互相不理解何必在一起折磨,我和他过不下去了。

她不死心,抱得更牢,您不管冯冬了吗,天下哪有您这么狠心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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