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推到我头上!
从这方面来说,妧妧和大哥不愧是亲生的。
黎玉婉无奈地看向姜清平,二郎也是的,怎么好教妹妹这些,娇娇贵贵的小姑娘,骂人可不好了。
姜清平委屈地点头应了一声。
黎玉婉又轻笑,好了,咱们进屋吧。
姜妧又看了眼罗氏离去的背影。
哼,坏人,叫你在路上摔个大马趴。
进屋后,黎玉婉看姜妧还拿着那块又凉又硬又厚度不一的菜饼,不觉好笑,怎的还拿着?
姜妧看着她,过了会,糯声回话,吃的
姜清庭哄着她,这个给哥哥吃吧?
姜妧答应了,把菜饼给他,小心地放到姜清庭碗里。
姜清庭笑着摸摸她的脑袋。
他们三兄妹在现代时,并非一直都是过的好日子,吃不饱的时候很多。
所以姜妧一点食物都不会浪费,哪怕不好吃。
方才要不是误会自己掉牙,估计也不会吐出来。
虞氏盛了几碗米汤过来,清汤寡水,并不能见几粒米,快到晚饭时候,索性一块吃了吧。
本来她也是在做晚饭。
等秦墓带着一个中年男人回来,就算人齐了,桌上,互相介绍了一下。
秦铭,曾经的定南王,武将世家的人,长相却比较儒雅,像是个教书先生似的。
苦难和岁月磨灭了他身上的一些气质,但仍旧能看出与普通人的不同来。
原来如此,婉娘你做的好,不然我们还吃不上这喷香的薄饼呢。
黎玉婉招呼众人吃,为了等你都快凉了,快吃吧。
其实这面不是纯白面,里边掺了几种杂粮面,所以虞氏揉不好,疙疙瘩瘩的。
秦家如今虽不是穷到揭不开锅,但日子绝对是紧巴巴地过。
姜清庭和姜清平识趣儿的一人吃了一张便不再伸手,想着少吃一些,能让姜妧多吃点。
姜妧确实是饿了,握着饼子卷上黄豆酱和小葱一口一口吃得认真。
嘴角沾上一点酱料,随即又被舔去。
黎玉婉自然能看出两个当哥哥的心思,不由得更加欣赏。
秦时岳没来吃饭。
家里人,似乎也都习惯了。
他早年是嫌弃饭菜不好吃,后来在外边交些狐朋狗友,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为伍,既是被架着去惹是生非,也是被那些人在背地里嘲笑讥讽。
赌酒拼架,弄伤了肠胃后,更不怎么吃饭,人也瘦削乖戾得像是一柄尽是锋芒的利剑。
随时都能伤人见血。
其他人倒是吃得好,起码咬着那菜饼子,不硌牙了不剌喉咙了不是。
最后一张,本是留给姜妧的,姜妧伸手去拿,又迟疑了,最后缩回来。
怎么不吃了?黎玉婉问她。
姜妧挨个看人,一家子就等着她说话,也不催。
秦家人祖上几代荣耀,到了这一辈即便没落,也不是寻常暴发户出身,涵养好,颇有些乐天知命的味,所以也不会嫌弃姜妧反应慢。
少,少一个。姜妧终于认完了人,认真说道。
虞氏掩唇笑,哟,姐儿这是惦记着少爷没吃呢。
少爷,说得自然是秦时岳了。
黎玉婉给她卷好了递过去,没事,吃吧。
姜妧摇摇头,不去接。
黎玉婉又笑,给了秦孤鸿,孤鸿吃吧,今天做工辛苦。
家里的开销,几乎都来自秦孤鸿和秦墓做工赚的,秦铭身上有些文人毛病,说是醉生梦死不为家里着想也不为过。
秦家能到现在还不散,和秦铭,秦墓两兄弟本性和教养也分不开。
从这两人名字上就能得知,秦家家风彪悍,祖上皆是武将,到上一辈国泰民安,逐渐没了血性。
到秦时岳,竟出了纨绔,也让人听了就摇头,为秦家祖上叹气。
只是前世,秦时岳的死,就是这个家分崩离析的引线。
那些埋在心里的怨和不满,彻底爆发。
秦孤鸿低声开口,我去给哥。
姜妧的眼神跟着秦孤鸿出去,等人走了还在望着。
虞氏看她好玩,妧姐儿瞧得这般认真,可要一起去?
姜妧慢吞吞地点点头。
姜清庭将她抱下炕,让姜清平牵着她去。
等憨憨弟弟和娇娇妹妹出去,姜清庭才温笑着开口,多谢黎婶婶让我们兄妹在此歇脚,还想劳烦婶婶指个路,怎么去附近的镇上。
秦铭摆手,走这么急,天色都要暗了,在这住一夜再说。
黎玉婉也有此意,闻言附和,你们还带着妹妹,晚上不安全,去了镇上又要住哪呢。
家里虽然没有闲屋,但是挤一挤总能凑合一晚上。
姜清庭自小在外打拼,是个人精,自然能察觉一些黎玉婉的心思,闻言笑笑,那就打扰了。
那厢,姜妧歪着头,在姜清平身后去看秦时岳。
我不吃,你吃吧。秦时岳说着就要关门,转眼看到姜妧,脸色更暗。
姜妧冲他笑。
小傻子,秦时岳在心里念了一句,转身进屋去。
既然秦时岳不吃,秦孤鸿又给了姜妧,吃罢
然后去忙活计了。
姜清平摸摸姜妧的脑袋,低声问:好吃吗
嗯。姜妧这次马上点头,二哥哥,你会做饭。
姜妧自然不知道这是姜清平穿越后的金手指,只用那双潋滟纯挚的眸子看他,偷懒,在家偷懒。
这是说姜清平会做饭怎么在家的时候总是不做饭又偷懒,连碗都不刷。
姜清平不知道要怎么跟姜妧解释,只好憋着,默默承受妹妹谴责的目光。
那边,罗氏家里,正是一阵忙乱。
哎哟,疼死老娘了,兔崽子你轻点!
方才还气势汹汹在秦家奚落人的罗氏,此刻却瘫在炕上咧嘴喊疼。
那面盆一样的大脸上红肿一片,膝盖和手心都蹭烂了,掉层皮不说还往外流着血。
娘,你咋摔得,摔这么狠,咱村儿的路也算平整,怎么摔成这样。边上的丫头小心翼翼地问。
罗氏疼得龇牙咧嘴,没好气地嚷嚷,我怎么知道!也是见了鬼了,好好的平地摔了下,差点没把我门牙磕掉!
都是秦家太晦气!一家子丧门星!
罗氏骂骂咧咧了半天,却也不能缓得了半点疼,膝盖青紫,脚也崴着。
但她家里可没有闲钱给她看病拿药,疼了半个月才能下地,几个月才好利索。
天色渐暗,姜清平让姜妧坐在院子里水井边上,然后他去修那斧子。
以前在家没钱的时候,什么水管灯泡管道要是坏了,都是他修。
秦时岳从屋里出来去厨房倒水喝,见着姜妧坐在井边,忍不住冷笑一声,你让她一个人坐在那,一会儿掉下去了我看你怎么捞。
姜妧低头看看自己,又扭身回头去看那水井,身子往后仰去。
秦时岳看得心头一跳,猛地上前抓住姜妧的肩,把人带回来。
姜清平冲过来,妧妧!
他刚才都要吓死了。
也是他大意,只是院子里的板凳都拿去屋里了,所以才让姜妧坐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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